“好好的叹什么气?”陆南桥瞪大了眼睛,没明白他的意思,从他的手里抢过蛋糕盘子,“我吃还不行吗?”
他从巧克力蛋糕的外壳上敲下了一个边儿,巧克力的味道还在,甜得有些发腻。
这好像是段聆风亲自下厨的最高水平了。
“不是我最高水平。”段聆风看出他在想什么了,“以前在家的时候,向伊阳请了个糕点师来家里教,我跟着学过一些。”
“学过了还做成这样?”焦糊的巧克力甜得有些发苦,陆南桥抓起桌上仅有的水杯疯狂喝水。
“因为没有练习的理由啊。”段聆风撤开蛋糕盘子,用手点了点陆南桥手中的玻璃杯,“我的杯子,喝完了记得再给我倒满。”
陆南桥:“……”
哎,拿错了,他自己的那个,放在茶几上了。
那种反复横跳如有若无的微妙,好像又来了,他索性低头去研究地上的拍摄机器人。
“这个真的可以录全吗?”陆南桥翻来覆去地把机器人看了个遍,“好神奇。”
“不知道,没有用过。”段聆风把酒店订的外卖又给约了回来,“明天还有个跟拍的,下午是户外拍摄,到时候节目组的跟拍会过来。”
“你安排吧。”陆南桥没有任何意见,在他的认识里,这类综艺的户外拍摄一般也就是逛逛街唱唱歌,中规中矩,没什么意外的惊喜,主要靠嘉宾自身的人气与节目的热度撑着。
段聆风把蛋糕盘子简单清理后扔进了洗碗机,坐在客厅沙发上等酒店送餐,陆南桥左右也没什么安排,百无聊赖地逛进了段聆风家的阳台。
阳台上摆了一排小花盆,种的不是仙人球就是仙人掌,看得出来段聆风对花花草草的喜爱,还有懒。
阳台的角落里还有几个空花盆,似乎从前种过什么,还剩几绺枯藤,寒碜得很,现在看来,也就客厅里那盆含羞草活得好好的,是这家里唯一的宝贝草,难怪今天他盯着含羞草的玩的时候,段聆风始终在看着他。
太小气了。
坐在沙发上用客厅电视玩俄罗斯方块的段聆风突然收获了一记眼刀子,立刻坐直了后背,不知道自己玩个俄罗斯方块做错了什么。
好在订餐及时送到,打破了一场僵局。
陆南桥吃东西的时候不喜欢说话,自从录完节目,他俩一起吃饭的机会寥寥无几,陆南桥眼睛盯着电视,脑海中却浮现出当时段聆风每天给他剥的那个带壳鸡蛋。
电视频道是随便调的,只是段聆风独居养成的习惯,想让家里热闹一些,这会儿电视上播的是一出狗血古装戏,男女主角正在生离死别,陆南桥笑出了声。
段聆风:“?”
桥桥真的没有亲和力。
陆南桥:“……”
他笑得明明是当时强行营业的段聆风,只是没想到好像有点不合时宜。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同时把目光投向了电视屏幕,就好像这评分上不了7的烂剧,真的有那么好看。
晚上九点,段聆风家里给他打了视频电话,询问他的近况。
“我要回避吗?”陆南桥指了指自己,“你妹妹?”
“不用。”段聆风拉着他坐回来。
电话是段聆风妈妈打的,向伊阳的确不在,陆南桥这才知道,段聆风他妈妈是业界有名的时尚杂志主编,很多明星都借着她手底下的杂志人气猛增,他们选人也很有自己的一套规章。
“是我们小段的朋友呀。”段巧芸一眼就看到了段聆风身边的陆南桥,“难得他乐意带人回家里玩。”
陆南桥有些拘谨,但礼貌在线:“阿姨你好,我叫陆南桥。”
“是桥桥啊。”段巧芸先前听段聆风提到过,对这个名字一点都不陌生,“有兴趣来拍杂志封面吗?”
段聆风:“?”
陆南桥:“?”
这一家人的审美,是怎么回事,还是他真的长得好?要飘了。
“再说吧。”段聆风怕陆南桥觉得不自在,赶紧出言暂缓这份邀请。
“有时间我找你公司谈。”段巧芸向来眼光都很厉害,“我觉得你很合适,可能有些唐突,但我不是临时起意,你们的节目我有看,邀请先前也有拟定。”
在段巧芸女士看不到的镜头外,陆南桥挪了挪小腿,踩了段聆风一脚,传递信息——
“你妈妈好有亲和力啊,你的呢?”
段聆风一脚踩了回去:“没有!”
明明是给儿子打的电话,段巧芸女士对陆南桥的兴趣却更大:“麻烦桥桥小朋友,多和我们段聆风打打交道,他小时候好几年跟着我在国外长大,回来连中文都说不利索,更谈不上说好听话了。”
“阿姨,没事。”同样不太会说人话的陆南桥安慰,“我看他rap还挺溜的。”
不存在语言能力的问题,是单纯懒得和生人说人话罢了。
段聆风:“……”
段巧芸女士工作忙,叮嘱完几句,就匆匆地挂了电话。陆南桥现在算是知道,段聆风在日常穿搭上为什么那么挑了,妈妈是时尚杂志的主编,能不挑吗。
某论坛上有一群无聊网友,天天扒段聆风的穿搭,见一次扒一次,款式价格样样俱全,辛微扬时常截图配文“啧啧啧”发过来,所以陆南桥也有关注。
他正想着这事,恰巧辛微扬那边又发了新的扒扒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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