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窈窈这边请假了一天,把包放办公室放好,就去了校长办公室,轻敲了门,就听见里面“请进”的声音,她就推了门进去,就见着校长将眼镜戴上,朝着关心道,“不是跟小卫说过了,叫你在家里多休息几天吗?怎么今儿就回来上班了?”
要说校长昨儿接了个电话,就让卫枢报的名字惊得不轻,先头他是知道张窈窈是老师的孙女,颇觉得有些儿瞧清老师的打算,无非是想让孙女在教育界发展,如今又是卫家的儿媳,到叫他就恭敬起来,想来这不光是张家的意思,也是卫家的意思。他自认看透了些这两家的意思,对待张窈窈起来,也就比先前更关切了一点。
“今儿觉得没事了,也就回来了,”张窈窈笑着说道。
“你呀你的,”校长手指着她,笑着摇摇头,“今年我们学校要搞百年校庆,你也是知道的?”
张窈窈点头,“嗯。”
校长接着说道,“我们学校也有百年了,百年校庆是大事,也跟上头汇报过了,也得允许我们把场面搞得大点,也好宣传我们学校的形象。我就是有一点……”他微叹口气,露出为难的表情来。
张窈窈闻弦哥而知雅意,立时就晓得这是有事要交待给自己呢,就顺着校长的话问道,“您有什么顾忌的吗?”
校长欣慰地望着她,拿出一份资料给她,待她接过去后就说道,“这些是都是我们学校的校友,我希望能邀请来参加我们的校庆活动,只恐怕不是易事。”
张窈窈一看资料上的各个人名字就有点呆滞,不是她太过惊讶,而是这学校要求太高,要不是看这个名单,她还真不知道这学校竟然有这么多、这么多高官要员,在任的、不在任的都有,其中最让她觉得头疼的是她舅舅齐培盛,还有老卫——
她疑惑地看向校长,“这些人,您都希望他们会来?”这是不是把学校的面子想得太大了点?
校长微叹口气,“因着是百年校庆,也为着将更多的学生吸引到我们学校来,所以……现在想想好像有点托大了,只是我们学校这些年上生源是有点紧张了。隔壁学校你听就过的吧,这两年已经将我们的生源引走了许多,我怕今年一段线的录取率都要超过我们学校,为此,学校领导班子也想过许多办法,但是我们是公立学校,是上面拨款的,有些事上我们是放不开手脚做的。我就盼着这些校友能来,也不指着全能来,来个一两个也行,不光给学生看,也是给家长看,让他们晓得我们学校的前景,让他们……”
张窈窈也看过学校这些年一段线的录取率,虽说录取率还能在同等学校里保持着前十的排名,但从录取学校的质量上来看,确实一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她仔细地听着校长在那里长篇大论,待他讲完,下意识地留意了一下墙上的挂钟,起码有讲了十分钟,“您说的有道理。”
校长微叹口气,“只我虽有些面子,也是怕请不来这些人的。”他说着就看向张窈窈,不由带了几分期盼 出来,“我晓得这有点为难你,可小张呀,你也是学校的一份子,可得为学校考虑考虑。”
张窈窈笑得很流于表面,“为学校好的事,我也是想试上一试,可校长,我也不能打包票的,万一……”她还得打个预防针,万一真没请来,她可不能责任。不是她不想担责任,她自个是提了那得承担责任,现明明是校长提出来的,责任嘛,那就不能她担着。
校长见她愿意接下这事,立时就笑得特别的亲切,“对对,凡事都不能打包票的,我心里有数的。”他知道张窈窈的父母是谁,她妈出自齐家,齐培盛可不就是她舅舅嘛,卫雷现在也是她公公,这一个个的,都是她家的人,主要够给她这个面子,还能不来吗?要是不来,就是不给她面子.
校长见她拿着资料出去,人到是往后一靠,就寻思着等这两位过来学校接待的事。
张窈窈拿着资料出来回到办公室,盯着那份名单看了好一会儿,心里颇有点惴惴,索怀手上也开了电脑,进了公务邮箱看看,就看到了两个通知,也就是开会通知——不光公务邮箱里发了,还有微信群里也发了,这年头逃不过的信息爆炸。
“小张呀,校长是不是交给了你了不得的任务?”
同事过来敲门,还将门虚掩上。
张窈窈给自己倒了杯开水,还拿出包中药往在开水里热一热,“算是吧,请几个知名校友过来参加校庆。”
“也是醉了,你哪里去请人,校长也真是无语,非得搞这些个虚头巴脑的东西,好好抓成绩不就是更好吗?”同事吐槽着,又看看她的中药包,“哎,你还喝中药呀?”
张窈窈自动就忽略她前头的话,直接回答了后一个问题,“打算调理调理呢。”
同事就来了劲了,“我以为你们年轻人都不爱看中医了,就那个小许呀,你记得吧,教美术的那个小许呀,我那会喝中药,还给她嫌弃了一回,说我迷信什么的,真叫我无语。”
张窈窈到有些惊讶,“不至于吧?”
同事吐得更来劲了,“我们学校是全国有名的重点高中,虽说现在都要求什么体智美劳全面发展,可重点录取时除了保送名额之外,还不得都走分数?学校的美术老师难道缺人吗?根本不缺好不好,非得还招个年轻的刚毕业的过来,也不是有头有脸的学校,竟然还进了我们学校。我们学校难道还是缺好学校毕业的老师吗?”
张窈窈说起来有点心虚,她当时是参加了考试,可这个学校,她选的,后面也是她爷爷打过招呼的,“也许是校长他另外有考虑。”
“哪里呀,我听说小许是他小情儿,”同事压低了声音,“还是老师呢,没半点儿师德。”
张窈窈有些讪讪,赶紧地摸摸中药包,摸着渐温了,就拿起剪刀小心地剪了口子,屏着呼吸一口就把药给喝了,喝得嘴里微有些苦,又有点回味儿的甜,到是眉头皱得死死的,赶紧用白开水冲冲了嘴儿,“也不至于吧,校长都……”
“哈哈,”同事笑起来,掩着嘴悄悄跟她说,“咱们校长呢别看着一本正经,平时嘴上也不缺那些个教书育人的话来,可私底下,咱们谁不知道他那点子破事。”
张窈窈来学校也没多长时间,按理说也不应该听到这个私密的事,这同事跟她也是平时见见面的交情,到是没料到竟然还把这些事送到她面前说——她回话回得稍微谨慎了些,“啊,都这个点了,我得开会去了。”
同事听她要开会,虽然话还没说完,还是走了。
张窈窈松口气,说真的,八卦她也是爱听的,就是引火烧身,别人打什么主意打到她身上就不来了,这同事间的事就怕交浅言深——学校的晨会,就是管理人员参加的,她是校长的助理,自然也是要跟着的。待早会一结束,校长就问她怎么样了。
张窈窈因着听到过那个八卦消息,就免不了把小许老师跟校长联系起来,一听校长问她,她立时就表态,“您放心,不管有没有回应,我都会同您说的。”
校长点头。
张窈窈会后并未离开小会议室,而是拿着手机在那里犹犹豫豫的,一直就没下个决心,看看舅舅齐培盛的微信,又看看她曾经发给老卫的那条短信,忍不住挠挠头,有种自己快头秃的感觉。要论她自个呀,那是一个也不想开口的,可这是公事,公事上可由不得她任性。
虽说她不想担责任,要这事儿真落到头上了,她还能不去请人吗?
但才这么一想想,体内热流一涌,觉得有大块大块的血往下掉,让她脸上一滞,小腹又坠坠起来,一时手放在小腹上,脸色也微白了些,她顺势趴在会议桌上,都不想动了,没一会儿就觉得鼻间塞塞的,想是感冒了。
她长叹口气,不由觉得自个真是造了什么孽的,受这个痛苦。手撑着会议桌站起来,她就收了条消息,是曾娇发过来的,还用的是语音,“哎,窈窈呀,我弟他怎么你了?”
这话呢,就透着一股子打趣的味儿,是属于曾娇的语气,她向来就那样。
张窈窈回了句,“我也不知道呢。”
曾娇又回了句,“哎,他呀打小就固执,我是管不了的。”
这话不由得叫张窈窈怀疑曾娇是不是晓得什么了,索性问道,“你这是给我打预防针呀?”
谁知道,曾娇并没回,而是只回了句,“我要去伦敦走一回,先不跟你说了呀。”
曾娇常年在国外,很少回国,或者是不想回国。
张窈窈一看就她回话就晓得她肯定知道了,不由得真想给谢曾宇紧紧骨头,可她实在是怕了这个年轻人,事实上也不得不怀疑那晚上,根本不是她主动的,而是他故意灌醉了她。
她吸了吸鼻子,硬着头皮给老卫先发了消息,“您有空参加我们学校的百年校庆吗?要是没空也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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