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四点七。”
    “我知道了。”
    楚凡坐在桌旁沉思片刻，出门向瑞秋借了电脑终端。刚一登上网站，一条未浏览留言跳了出来，他皱眉点开。
    Wood：楚凡，见到这条消息，马上离开你现在住的地方！马上！立刻！赫尔曼·道格拉斯封锁了整个天兆系，并在封锁区公布了奈文·道格拉斯的照片！还有，邓普斯那边行踪诡异，我怀疑你的位置已经暴露！所以，现在，马上，立刻，跑！！！
    第19章
    卡尔匆忙进入会议室时，少将正坐在窗边闭眼小憩，比起吵醒一天没睡的少将，他更不敢耽误时间，于是一进门便开口道：“少将，排查结果出来了！目前救生舱的着陆地点已确定，在M3行星近沙漠地带，先遣部队三分钟前赶过去，可以确定两人已生还，后续行踪还在调查中！”
    当初刚听说凡·加菲尔德乘坐的战甲受袭失踪，他简直不敢置信，居然有人敢在少将的辖区内攻击远航军的战甲！可很快心中的震惊就全部转化成了担心，毕竟少将唯一的儿子就在战甲上，有那么好几秒钟他是六神无主的，好在少将反应迅速，立刻采取了诸多措施。感慨少将冷静的同时，他现在还有些后怕。
    就见男人睁开眼，坐起身揉揉眉心：“战甲那边有什么消息？”
    “战甲遗骸打捞到了，根据受损检测，已确认攻击武器为卡斯特量产型重击炮，由此推测袭击方乘坐着至少搭载B级能量源的战舰。安德列那边后来模拟了当时的袭击场景，基本可以确认战甲是在第二波攻击中中弹的，战舰击中战甲后没有继续追击，不然一旦进入近行星地带很可能会被观测器拍下。”
    袭击远航军战甲，肯定不是为了劫财，要是说到报复，也没什么势力敢在少将地盘里撒野，这件事最蹊跷的莫过于这一点了——有时候为了执行命令，经常会有战甲往返于飞船与各大星球，可为什么受袭的偏偏是凡·加菲尔德乘坐的战甲？这是巧合还是有意？
    卡尔越想越觉得心惊，还不等他心中得出一个结论，道格拉斯接着问道：“资料呢？”
    卡尔愣了一下：“什么资料？”
    “凡·加菲尔德隶属的部门。”
    卡尔心中第一反应是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这些有的没的，可马上又意识到少将的怀疑不是无中生有，只得硬着头皮道：“我马上去找。”刚转过身准备离开，又听道格拉斯道：“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卡尔明白这是绝对不能让邓普斯那边知道他们调取了资料，于是回道：“是！”
    关掉网站，注销账号，楚凡将自己的使用痕迹完全消除，随后将电脑终端还给瑞秋。他的一举一动十分自然，丝毫没有引起对方的怀疑，等到再度回到房内，他的行动速度骤然加快。
    实际上要收拾的东西并没有多少，把新买来的武器和旧武器一并佩戴妥当，楚凡毫不迟疑离开大院，出了门，他最后看向奈文门口，头也不回离开了。
    刻意避开人多的地方，楚凡来到临近和胡元昌约定的地点静静等待。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几分钟，胡元昌骑着车飞速赶来，楚凡也不浪费时间，和对方接了头拿到车。
    能看出来对方对他的要求很上心，准备的车不论是外观还是性能都比想象中的好一些，大约检查了一遍确认没什么问题，楚凡命令对方离开。
    胡元昌喜出望外，却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再三试探引来楚凡一句警告后才真的相信，很快跑走了。
    正逢一日当中最热的时间，楚凡却站在原地看着车一动不动。
    脑内阿尔法突然道：“请注意避暑。”
    正思考什么的楚凡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无奈地笑了，骑上外形颇为低调的黑色悬浮车，他一边启动一边问道：“阿尔法，我们认识有多久了？”
    “十三年。”
    “这么久了……”楚凡感慨一声，开着车直奔通向镇外的大路。迎面的风吹起他的发丝，略微缓解了太阳的炙烤，他突然又道：“好像跟了我以后，没让你得到太多荣誉，真是对不起。”
    阿尔法沉默了许久才道：“你想做什么？”
    楚凡唇角微微扬起：“没什么，就是觉得……有时候需要提前做个道别。”
    “为什么要道别？”
    “因为很有可能我们会永远分开，你大概会被安排新的主人。”
    “初代武器辅助系统的绑定是双向选择。”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是这么教条啊……”虽然语气像是责备，楚凡却笑了起来。
    “你要做危险的事了。”阿尔法的语气是确定不是质疑。
    楚凡没有否认：“嗯。”
    阿尔法沉默了。
    楚凡片刻后继续道：“阿尔法，我们做个正式的道别吧，免得到时候来不及说……认识你很开心，阿尔法，再见。”
    阿尔法依旧没有回答。
    楚凡便催促道：“来啊，道个别。”
    “楚凡——”阿尔法喊了他一声，却迟迟没有下文。
    “嗯？”
    “再见。”
    “嗯。”楚凡最后微微一笑，“谢谢你，阿尔法。”
    他开着悬浮车来到小镇所在区域的飞船停泊站，随便找了个地方把车扔下，来到附近荒废的远程监控室，躲了进去。
    “阿尔法，除了武器模拟，其他功能全部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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