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琴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平白挨了一个巴掌,她怔怔的捂着肿痛的脸颊,转瞬双眼已泛泪花。
“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泪眼汪汪,极其委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舅母她凭什么打我?”
她又没教唆表哥贪墨,如今表哥被抓,和她又什么关系?
“凭什么?”高氏这么多年,被秦氏淮安王妃的身份压得,没少受气,如今她倒是什么都不怕了,“别以为你是淮安王的女儿我就不敢动你,你害了我儿,任你是公主我也要跟你拼命!”
高氏刚从天牢探视儿子出来,得知贪墨一案确有其事,并非有人栽赃,同时她也知道买通山匪,杀害永安王妃这件事,竟是江婉琴教唆她儿子做的,她以前还想不通,她儿子与永安王妃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人家,现在便算都明白了,原来这背后是有人指使。
“你若不教唆我儿杀害永安王妃,我延儿何至于入狱被判秋后问斩!”
“婉琴有母亲在你不必怕任何人。”秦氏护着自己的女儿,她不相信她的女儿会做这样的蠢事。
江婉琴委屈哽咽,“我没有教唆表哥杀害永安王妃。”
江婉琴吓得跌坐在地上,她胆子再大也没大到害命的地步,她只是让表哥买通劫匪,把她绑上山,玷污清白。
“你还不肯说实话!”高氏愤恨到,“你别以为你表哥会袒护你,他已经什么都说了,这事由不得你不认!”
高氏咄咄逼人,江婉琴被吓傻了,她摇头,一张脸布满泪水,“我没有,我只是让表哥买通山匪,把江瑾瑜带上山,我并没有要杀她啊!”江婉琴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忙道:“一定是表哥误解了我的意思,才要杀人灭口的。”
啪的一声,又是一个清脆的巴掌,但这个巴掌是秦氏打的,“不孝女,你可知你坏了我所有的计划。”
刚才高氏指证,她还不信,现在亲耳听到女儿亲口承认,她真的是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
“母亲!”江婉琴捂着另一边红肿的脸,她不可置信道:“你也打我!”
“打你是让你脑袋清醒清醒,别做那些没边的梦!”她的女儿心里盘算着什么她怎会不知。
“这不是做梦。”江婉琴辩解,“只要江瑾瑜让出永安王妃的位置,我就可以替上去,这样有女儿帮您做事,岂不是更得心应手!”
江婉琴说的振振有词,可秦氏知道她这是被永安王迷了心窍,她的女儿将来是要做皇妃,甚至是皇后的,怎可被一个王爷毁了前程。
秦氏气女儿不懂她的心,不明白她为了她做了多少筹划,只为了那一个男人就处处与她作对。
她心里一寒,就又扬起手。
“行了,别打了。”这时秦夫人开口,“谁的错就该谁来承担,打孩子算什么本事,自己养的,就要自己去收拾这烂摊子,我延儿要是出了事,秦家因此断了香火,你的女儿也别想安生。”
原本身为淮安王妃,引以为傲的女儿,如今在秦夫人的眼里,倒不如她亲孙子的一个脚趾头重要,再者这件事是婉琴这个外姓女连累了她的家孙,她更是没好气。
“母亲,皇后早就回绝了我,这事我也无能为力啊!”
秦氏心里委屈,昨儿出事的时候,母亲可不是这么说的,什么自己养的就要自己收拾烂摊子?
凭什么出了事就都来求她,她女儿出事就落井下石,全然不顾她的死活,
原来母亲的眼里当真只有哥哥一家,早已把她视作可利用的外人。
“这是你女儿惹下的祸,你不出面谁出面?”秦夫人狠狠的拍桌子,“你是王妃,你就不会去求淮安王?”
淮安王?秦氏在心里冷笑一声,他巴不得她不得好死,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怎么还会帮她?
“淮安王远在淮安,京师的事只怕他不好插手。”一直沉默的秦大人开口,“这解铃还需系铃人,若想要延儿无事,还要永安王开口才行。”
秦大人这句话算是点醒了众人,高氏道:“对啊,只要永安王松口,延儿就有救了。”
“婉琴。”秦夫人冷脸,“这事是你惹出来了,你去向永安王坦白,让他放了你表哥。”
“外祖母!”江婉琴吓得颤抖,“婉琴不想被抓起来,不想入狱啊!”
秦夫人不以为然,“你不想坐牢,难道就要让你表哥替你坐牢?”
“你若是不去,我现在就去刑部。”高氏威胁,“揭发你杀害王妃的事实。”
秦氏算是看出来了,平日无事,大家一团和气,真到有事的时候,才是能看出父亲和母亲到底向着谁,和谁一条心。
“嫂嫂何必这般咄咄逼人。”秦氏看着趾高气扬,恨不得吃了她们母女的高氏,“陷害王妃这件事若是抖露出来,你的延儿就是罪加一等,你大可去揭发,在你儿子的黄泉路上在送上一程。”
“你!“高氏气得跺脚,可又无话反驳。
“你们放心,为了我的婉琴,我会亲自上永安王府去求。”秦氏觉得原来她以前都是生活在谎言里,人心难测,此刻才最是现实。
永安王府,江瑾瑜昨夜在山上淋雨感染了风寒,虽然已经不烧了,但身子还是很弱,再加之她月事来临,小腹隐隐闷痛,倒是比以往的那几天还要难受。
“王妃,董太医让您喝些姜水驱寒。”鸣娟端来红糖姜水,江瑾瑜喝完,顿时觉得身子暖了不少,小腹也舒服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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