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承原本在户部当值,路秉禀报江瑾瑜去了秦家赴宴。
他忽然想起昨日淮安王妃那句威胁的话,他昨日被公事牵了心神,并未把这件事当回事,可现在想起她并非淮安王妃亲生的身份。
容承烦躁的合上公文,在心里暗骂了句傻,可是再傻也是他容承的人,就是身份再不堪,他也不允许旁人来践踏,于是他便出现在了秦府。
他一来,就撞见江婉琴如泼妇骂街一般,对着江瑾瑜大喊大叫,容承微蹙眉,果然这女人被欺负了。
他声音清冷,只是淡淡一句,便有骇人的气势。
他瞥了眼一旁的江婉琴,“你倒是好好说说。”
王爷?
江婉琴一回头,只见她面前立着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那公子一身玄色衣袍,丰神俊朗,气宇非凡。
这世上怎会有这般好看的男子,她收了泼妇像,痴痴傻傻看得出神。
可那男子却用冷得如冰霜的眼神看着她,只叫她下意识打了一个机灵,躲开他的目光不敢去看,可又忍不住想看。
“婉琴,见了王爷还不赶快行礼。”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秦氏,她上前拉着江婉琴跪拜,“见过王爷,两个女儿不懂事,儿时便经常拌嘴,王爷不要往心里去。”
容承看向江瑾瑜,眸中深邃:“是这样吗?”
江瑾瑜莫名一阵心虚。
她还未来得及开口,秦氏急着又插言:“瑾瑜,你快和王爷解释,这都是你们姐妹之间的拌嘴,并非真心。”
“姐姐是与我玩闹,才会说那些话。”江瑾瑜垂眸,不敢去看容承的眼睛,“还请王爷不要怪罪。”
容承冷冷一笑,他伸手叫她“过来”。
江瑾瑜乖乖过去,站到容承身边。
“本王不管之前你们如何玩闹。”容承正色,看向那对母女,“但如今她已是本王的王妃,今后不要再让我听见这种话。”
“是是是。”秦氏拉着女儿,忙说了好几个是,“是我管教不严,颠倒了尊卑,我定会好好管教。”
“婉琴,还不快给你妹妹道歉。”秦氏见江婉琴半天不吭声,怼了一下身旁的女儿,“快去啊!”
“姐姐方才说错话,冒犯了王妃。”江婉琴哽咽着,似是受了极大的侮辱一般:“还请王妃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江瑾瑜自然懒得和她一般见识,不过如今容承替她出头,她自是不会自己充当好人。
“我自然不会怪姐姐,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我可以不顾及我自己,可却要顾及王爷的颜面,皇家的颜面,以后姐姐可莫要再这般玩闹了。”
“是。”江婉琴颔首,咬唇道,“姐姐记下了。”
“走吧。”此事已了,容承也达到了此行的目的,他淡淡道。
“母亲,那我们就先走了。”江瑾瑜也并不想在这里多呆一刻,如今能离开她自是没有一丝留恋。
“这就走了?”秦氏握着江瑾瑜的手,做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照顾好自己,也要照顾好王爷,夫妻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便是母亲最大的欣慰。”
江瑾瑜如何不知秦氏这是在敲打她,她道了句“是。”二人一副母女情深,“母亲放心,您也照顾好自己。”
容承听得有些不耐烦,他大步向外走去,江瑾瑜见容承走了,也不再和秦氏说话,她忙小步跟上。
“恭送王爷。”容承转身离开,江婉琴含情脉脉,眼里只有容承一人。
容承并未驻足,而是当江瑾瑜追上他的时候,他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江瑾瑜一怔,抬头对上了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她心里有一丝哑然,但还是就这样任由着他牵着她的手向府外走去。
江婉琴亲眼看着他们牵手消失的身影,她心痛如刀绞,后悔至极,若是当初嫁过来的人是她,那么王爷今日为之出头庇护之人便就是她,哪里还有江瑾瑜这外室女耀武扬威的份?
她真的嫉妒永安王待众人皆冷漠,却独独庇护江瑾瑜的样子,
那种躲在男人臂弯之下,小鸟依人的安全感,不正是她想要的。
凭什么?凭什么?她该有的生活却被别人夺去?
“收起你的心思,你未来的丈夫是太子,不是这个假嫡子。”此刻屋里无人,秦氏冷了脸,没好气地向女儿说,“他将来不死也是个被流放的下场,难到你要跟着他去流放,还是跟着他去死?”
之前她听到一些传闻,秦氏还担心江瑾瑜不得王爷喜欢,辜负可皇后的期望,如今见二人如胶似漆,牵手而去,到是她多虑了。
不过既然王爷宠她,以后再见到这丫头,还真要给她三分薄面,不可再像今日这般无所顾忌了。
江婉琴心里一惊,母亲竟是想让她嫁给太子?可太子早已娶了太子妃,她嫁过去做什么?做妾吗?
她咬唇,嘴上说着“是,女儿知道。”心里却是千万的不甘。
她不要做妾,凭什么一个外室女可以做正妻,而她却只能做妾?
就算那人是太子又如何,未来做皇帝又如何,她就是见不得江瑾瑜过得比她好。
这场婚事原本就是她的,就别怪她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至少她的东西不能被那个乡巴佬占有。
……
容承的步伐太快,又牵着她的手,江瑾瑜只有快些走,与他保持一平,才不会被拖得很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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