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重要的事情,是你如果没有做,往后的日夜都会折磨着你的事情。”
“或许对于此刻的你们,通过考试便是最重要的事情,可往后你们会明白,更重要的事多的去呢。”
“要知道,生命本便如史诗。我们蝇营狗苟,嬉笑怒骂,但它仍旧恢弘壮美。在这生命恢弘壮美的本质之下,那些蝇营狗苟都是无关紧要的。”
他拎起椅背上的外套,跳下了讲台,“今天的课到这里。”
从主任旁边走过的时候,他停了下来用欲哭无泪地声音说,“在哪里交补考费。”
09
创世图书馆,走廊。
维希佩尔身披着白色披风,唇色有些苍白。
“殿下,久等了啊。”女人穿着裁剪修身的红裙走了过来,她摘下了礼帽,是卡特。
“这些是黑寡妇的药剂,还有那只蝎子。”卡特将提包放在了维希佩尔面前。
“等你离开亚瑟后你在亚瑟的所有档案都会被销毁,从今往后没有人会知道你的过往,你会在南国有新的身份,我在你新的账户上也打了钱。”
“那就多谢殿下了。”卡特妩媚而笑。
“你就这么离开了吗?”维希佩尔看着卡特的背影问。
“否则呢?”
“你之所以会帮我,难道不是为了让皇轩烬活下来,然后带你去穆斯贝尔海姆吗?你就这么心甘情愿地离开了吗?”维希佩尔说。
“是,我当初是那么想的。只不过我现在想明白了,如果我想要去穆斯贝尔海姆,我可以自己去。”
女人踩下创世图书馆的台阶,英灵殿内的学生看着那个妖娆如大丽花的女人纷纷皱眉。
她的确是一直在等那个少年带她走。
所有的人都说她是失乐园的野猫,是勾人的玫瑰。
可她最开始在舞团里其实是跳芭蕾的,冷清高贵,如鹤如雪。可谁会来看呢?
后来她被舞团的老板逼着去跳那些美艳的舞剧,所有的人只在乎她的美貌和身材。
她就是想逃,又能逃到哪里呢?
她在等,等一个人能带她走。
她在众人离去的剧院中独自跳着《奥涅金》,当最后的舞曲结束,她却看见了独自坐在台下的那个少年。
昏暗的灯光中,那个少年有一双桃花眼。
她拎起舞鞋走向了后台,把双脚踩进冰水中。
明天还有一出演出。
少年却跟着她走到了后台,靠在门口,什么也没说。
她卸下了残妆,从少年身边走开。
“用卡农的妆容去跳奥涅金可不太合适啊。”少年说。
第二天,她扮演着山洞中的维纳斯。
在剧院的灯火下,她再次看到了那个少年,叼着烟在二楼的栏杆间走过。
少年抬起头望着她,那双桃花眼在灯火间像是淬着光。
所有人都在等她把手交给寻访者,可她却等着那个少年带她走。
但什么也没有发生。
那个少年叼着烟走进了二楼的包间,她最终把手交给了寻访者。
当舞剧即将结束,剧院正上方的水晶吊灯却突然被人打碎。
水晶破碎落在她的长裙上。
黑暗中那个少年牵着她的手腕向着后台跑去。
“你的老板把你卖掉了。”少年说。
“不过如果你想选,你还可以选和我走。”
他带着她奔逃在走廊里,有很多的人来追那个少年,他直接开枪,然后把另一把枪扔到了她面前。
她拿着枪不知所措。
“他们是坏人吗?”
在她发愣的时候,少年却直接握着她的手,“什么都不要想,不要管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凡挡在你面前的,杀掉就好了。”
少年的眼懒懒地,像是世间云泥皆与他无关一样。
枪声响起。
那是她第一次杀掉一个人。带她离开以后,少年带她去了失乐园,说让黑寡妇帮她找个去处,然后便走了。
她选择了留在失乐园。
少年下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说,她留在失乐园和他没带她出来前有什么区别啊。
她没有理那个少年。
但她其实还在等那个少年带她走。
那些人叫她失乐园的野猫,每天她收到宴会的邀约能出本杂志。可她从来不和任何人赴宴。
她只是等着。
等着有一天灯火璀璨,等着有一天那个少年带着她在最盛大的灯火下跳一支舞。
但最终,她什么也没有等到。
不过她现在明白了,如果她想去穆斯贝尔海姆,她可以自己去。
阿斯加德火车站。
“一张去穆斯贝尔海姆的车票。”卡特对窗口的售票员说。
“好,请在右方的金属板上按一下指纹。”卡特在金属板上轻按了一下。
“恩,这里显示您的账户上已经有去往穆斯贝尔海姆的车票了,日期是今天。您的账户上还有另外一张车票,乘车人信息显示是阿奎那先生。需要一起取出吗?”
卡特愣了愣。
她想起狂欢节前的那一天,那个男人问她是不是想要去穆斯贝尔海姆。
她什么都没说,继续卸着脸上莎乐美的妆容。
原来,真的有人想过要带她走……
“女士,您需要把两张票一起取出吗?”售票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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