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少主别闹了,怎么可能有人信这个呢。”毕方把红色锦衣的少年抱了起来,“我的少主,你是不敢报你是谁,怕别人告诉家主了打你吧。”
“怎么会!”男孩说——
“我乃江南皇轩家的皇轩烬!”
02
——我乃江南皇轩家的皇轩烬……
少年在梦中也紧皱着眉,然后像是突然惊醒一样睁开了眼睛。
一直陪在他身边的维希佩尔赶紧把少年扶了起来搂在怀里,然后缓缓把温水递到少年唇边,少年的嘴唇苍白的近乎没有颜色,他低着头轻轻喝了几口。
子尘喝完了半杯水后仍旧呆呆的,像是意识不太清明。
“怎么?做噩梦了吗?”维希佩尔问,他的声音很轻。
子尘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做了个很普通的梦。”
“梦到了什么?”
“梦到了皇轩家的礼魂祀。”
“礼魂祀上发生了什么吗?”
“我打碎了长庚帝赐给皇轩家的琉璃灯,我当时好像很害怕。”子尘说。
维希佩尔握了握少年的手,“没关系的。”
他的声音很温柔,像是生怕惊醒了少年。
男人把温好的粥端了过来,看着子尘吃了一点。
看子尘吃完后,维希佩尔把子尘半搂在怀里,“你先在这里好好静养一段时间,等你好点了我再安排,如果你想回英灵殿也可以,不想回去我也可以让你进神约机械总部,其他地方你要想去也可以。”维希佩尔把子尘的手握在手心,像是玩着一块温润的软玉,他凑在子尘的耳边说:“你要是都不想去,我这么养着你也可以,怎么样?”
子尘没有答话,维希佩尔仍旧握着他的手
子尘虽然常年练武,手上却几乎没有任何的茧,干净漂亮如同白瓷修玉,可指尖却有着很多细密的疤痕,数也数不清。
他像是温养出的富家公子,又像是流浪亡命的不归客。
维希佩尔从身后搂着子尘,握着他的四指举到面前,轻轻在指尖上印上一吻,低头闭目庄严有如起誓。
而子尘却仍旧像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看着窗外。
那晚维希佩尔很温柔,却怎么也不肯松手。
像是要把所有的一切补偿回来一样,那些错失的日月和已过的良辰。
夙夜未已,颠倒衣裳。
往后几天不过是近乎没有什么区别的日子。子尘每天待在房里养伤,无聊的时候看看书发发呆,等维希佩尔回来会给他做饭,然后到了晚上是近乎漫长的温柔和折磨。
房间里的陈设和半年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区别,就连书架上的书都按着原有的顺序摆放着,那本子尘原先放在这里复习用的《机械的灵魂》都放在远处,里面夹着他放进去的书签,书签的背面是那句“绸缪束薪,三星在天”。
仿佛所有一切还只是昨天,他仍旧是那个英灵殿里一心仰慕着维希佩尔的孩子。
他没有问皇轩家的事情,他始终是那个过于懦弱的孩子。
不问,或许就能自欺欺人。
维希佩尔一直没有提玉符的事情,子尘也没有说。直到几天后维希佩尔回到房间后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做饭或者搂一会子尘,而是靠在门边静静地看着他。
子尘看了会书,最后实在有些受不了沉默地抬起头看着维希佩尔。
“司天命一个人来了阿斯加德,他说要见你。”
“殿下同意我去?”
“他毕竟是你舅舅。”维希佩尔笑了笑说,蓝色的眼睛仿佛日光下的清池却带着莫名的哀伤。
“什么时候?”
“明天吧。”维希佩尔说。
作者有话要说:培训结束!渣了会剑三,看了眼我的狗太马上来更文!!!明天起恢复一周五更!
第119章 三星在天
04
兀尔德泉厅。
一身青衣的司天命端着青瓷釉的酒碗缓缓喝着。
西文和德尔克守在他身边, 身着亚瑟帝国的银色甲胄。
司天命一人孤身至此,手无寸铁, 唯有一身清袖,可他喝着酒的样子倒没有半分惶恐。
“你们知不知道东煌最贵的酒是什么?”司天命半倚着身突然问。
西文和德尔克都没回话。
司天命却只是自顾自的说:“东煌最贵的酒名为花雕——女子如花雕, 这世上又有什么能贵比江南的女儿韶华啊。”
“江南的女儿才是人间至好。十里烟波又怎比的上女子一笑,若西子在世,谁人又去看那西湖。”
司天命低着头像是带着几分醉意一样轻笑了一下。他半倾着身子, 手腕搭在半弯的膝盖上,一手拿着空掉的酒碗,一手拍着膝盖。
“江南好诶,莲叶田田诶……”
西文和德尔克仍旧没有理他, 只有他一个人在这自顾自地唱着。
司天命玩着自己手上的空碗,慢悠悠地说:“当年先帝时皇轩昼的妹妹皇轩离忧嫁入长安, 皇轩昼用了三十车的天工绸、百斛明珠、八千坛花雕酒还有万两的黄金做陪嫁。”
“世人都称道那百斛明珠珍重奢华, 颗颗可都是从南海的鲛人海域打捞而出,那明珠被称为鲛人泪,一颗尚且难求, 何况皇轩昼足足凑够了百斛。在东煌新娘入门时要赠与夫君一样最为珍贵的东西,以示木桃之好。所有人都以为皇轩离忧会以百斛明珠赠与她未来的夫君。毕竟除了那百斛的明珠还有什么尊贵能衬得起皇轩家的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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