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当初选择了皇轩一氏恐怕维希佩尔,维尔还有那个叫唐德的都得在那场宴会上被司雪柔弄死。
也是他自己当初看着那个红莲隐实在漂亮的过分,不笑不哭地坐着跟个菩萨似得,从楼兰掠了过来之后不仅没舍得杀还放在了身边。
早知道就应该直接把那个女人杀了,现在也不至于有这么多事。
妈的,那女人漂亮是漂亮,可惜是个菩萨长相,蛇蝎心肠。
“昆莫,喝酒。”旁边的舞女浅笑着给他斟了一杯酒。
猎骄靡看着舞女突然阴骘地笑了一下,亚瑟帝国就算再怎么不想给他帮助到最后还是得帮他。
毕竟他们还需要一个人替他们守着西域荒漠,西域荒漠横挡在亚瑟帝国和东煌之国之间,亚瑟帝国不会放弃这个至关重要的地方的。
想到这猎骄靡心情大好,端着酒杯笑的有几分得意,别管亚瑟帝国那帮人喜不喜欢他,他们需要他就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地亡。这就是权谋,不关喜好,利益使然。
可惜当初的皇轩一氏不懂得这个道理,还以为一个誓言就能让所有人都不背叛,还有那个什么血誓简直就是笑话。
那个血誓是什么来着?他连想都想不起来了。
什么来着?魂魄归来什么的?
简直是个笑话。
“昆莫怎么还带着手套啊,我帮你摘下来吧。”一个舞女浅笑着想要把猎骄靡的手套摘下去,猎骄靡猛然将她踹了下去,肋骨断裂了两根。
猎骄靡的眼中仿佛堆积着万里的阴霾。
“把她带下去!”猎骄靡冷冷地对另外两个侍女说。
另外两个侍女赶紧领命,把舞女带了下去,在猎骄靡看不见的角落悄声对舞女说,“你不知道情况,留了这条命就不错了。昆莫右手尾指当初被那个楼兰女王割掉了,所以一直带着手套。”
猎骄靡阴沉着脸看着窗外的大雨,在雨幕中这座神圣的王都也变得黑暗阴森。有一阵雷落了下来,如若轰鸣的巨兽,将天幕闪成瑰丽壮阔的蓝紫色。
远处白色的神殿被乌云堆积,云翳仿佛要压下来一样。
皇轩烬蹲在巨大的建筑上方,金伦加宫位于阿斯加德的北方,从这个方向看去,所有的建筑物都铺陈在他眼底。
那辆名叫黑刹的机车因为撞到了路灯上撞坏了车把,被他扔在了一个偏僻的巷口,现在应该正被雨水不停洗刷着。
轰鸣的雷声,沉重的天幕,蓝紫色浩瀚的天光。
云图之中劈裂苍穹的闪电,层层的云翳如同堕天的魔君将到来的那一刻。千军万马在云层之上鸣响号角,兵戈相向,马蹄踏破,于是雷声大作,电闪苍穹。
皇轩烬缓缓在巨大的建筑上站起身。
众神刻下的封印被开启,那头沉睡的巨兽已然苏醒。
无数插在剑冢中破碎的残剑,沿着冰川纹路蔓延的破碎痕迹。鲜血,死亡,群鸦。
远处神忏教堂的钟声响起,黄昏已至。
“怎么门前亚瑟帝国的守卫少了这么多。”猎骄靡皱着眉头回问着身边的守卫,这样的天气让他莫名地感到不安。他这么多年其实都没有好好睡过几回,每个夜晚他总是看见鲜血,看见那个猩红墨染的少年。
还有……那个少年的的眼神,锋利的近乎能割伤人。
“维尔团长说金库遭到了袭击,所以调集了全城额兵力去围剿入侵者。”
“入侵了多少人,要这么多守卫去围剿。”
突然,一道巨雷划过,整个天幕被照成如同紫罗兰般绚丽的颜色,苍穹碎裂。金伦加宫的整扇玻璃破碎!
黑发的少年从破碎的玻璃中一跃而入!
“不清楚,但团长说多处警报响起,而且金库事关重大所以调派了很多兵力。”
“混账!难道就他们的金库重要,这场宴会上的人就不重要了吗?!”
“亚瑟帝国的人会保证昆莫的安全的。”守卫恭敬地说。
“能信亚瑟帝国的人就有鬼了。”昆莫咬着牙暗骂了一声,他松着自己的领口,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有些无法呼吸,可能是因为雨天吧。
亚瑟帝国的侍女惊慌退避着,她们用手捂住嘴近乎看着那个突然闯入的少年,白色的长裙被从破碎的窗口处吹来的风吹起。
那些端着酒杯的贵族本来还在优雅地寒暄着,却突然都愣住了,他们看着那个一身猩红云锦衣的少年。
皇轩烬身上穿着那件猩红绣鹤的云锦衣,肩上被雨水打湿洇成了深色。
里面白色的衬衫只开了一颗扣子,雨水从少年的脖颈流入。
他手上握着一把东煌的古剑,剑身纤细古朴。
那把剑不是他的,那把剑名叫却邪,曾经属于一个男人。
所有的人都看着他,可他却像是什么都没在看一样。
皇轩烬身披着那件云锦衣手握着剑穿过灯光昏暗的走廊,目不斜视地走入灯火辉煌的宫殿。
云锦衣红色的下摆掠过巨大辉煌的宫殿。
一袭猩红加身,他是这世间归来的王……
猎骄靡仍旧待在金伦加宫的休息室中,搂着那些舞女,看着窗外泼洒而下的暴雨。
亚瑟帝国的守卫从走廊处涌出。
皇轩烬手握着却邪剑砍向那些士兵。
但剑仍在鞘中。
带着鞘的剑砍向那些士兵的腿弯和手腕,凶狠而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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