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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死去的巨兽,血肉早已被其他的生物撕咬而去腐烂殆尽,只剩下巨大的骨架暴|露在空气中,逐渐斑驳。
    伐纳近几十年来发展的太快,大型机械工厂也由原来的外郊逐渐向东区迁移。对于商人来说,新建一座工厂比把原来的拆卸下去再重新安装效率要高很多。
    所以这里整整一片都是废弃老旧的工厂,它们就这么被这个错乱的年代舍弃了,然后像巨兽一样腐烂。
    腹切蛇把卡车停在一个废弃的工厂仓库外,皇轩烬踩着一双马丁靴从车上迈了下来,半长的头发扎在脑后,那本《启示录》被他夹在怀里。
    他让红火蚁跟着他,腹切蛇和灰尾等在车上。
    仓库里堆积着很多杂物,虽然这里已经废弃,但那些工厂主人仍旧会把这里当成存储东西的仓库。
    几十个铁皮圆桶堆在旁边,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皇轩烬走进仓库内部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女人,女人身上穿着一件脏乱的长裙,头发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她看上去有些紧张,胸口不停起伏着,焦躁地打量着周围,沾着泥污的手指在身前纠结揉搓着。
    “喂,你要的东西我带过来了。”皇轩烬站在女人的身后说。
    女人迅速地转过身,惊慌地喘着气。
    “东西呢?”女人问。
    皇轩烬拿出书在女人面前晃了晃,黄铜书签的树叶吊坠轻轻晃着。
    “宝石呢?”
    女人喘息着,那双眼睛盯着皇轩烬,像是秃鹫一样,“宝石只有一个了。”
    她从胸口摸出一块宝石,递到皇轩烬面前,她的手不停颤抖着,宝石在她手上转动着。
    “喂,说好是两块的,你不会是看我把已经把书拿了过来想诓我吧。”皇轩烬笑道。
    也是,除了这个女人,他还真不知道能把一本《启示录》卖给谁。
    “真的只有一个了。”女人说。
    “行,那就这样。”皇轩烬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讲价还价,麻烦。
    他想要接过宝石,结果女人却突然躲开了。
    “你什么意思啊?不是这一个都要反悔吧。”皇轩烬有些不解地看着女人。
    “你真的想好了。”女人却说,她仍旧拿着那块宝石,宝石折射着白色的光线。
    皇轩烬突然从宝石的切面上看到了一个人影。
    他收回去拿宝石的手,有些痞气地把手抄在兜里,笑了笑,“没有你这么做生意的。”
    女人仍旧用那双沾着泥污的手转着宝石。
    皇轩烬辨识着宝石切面上的人影。
    仓库的二楼围栏处有一个人,拿着枪。
    一楼堆积的杂物堆旁也躲着几个人。
    “我怕你反悔。”女人说。
    “你要是不信我,当初就不该找我。真是的,一大早过来,我都没睡好。”
    皇轩烬像是真的没睡好一样扶着脖子,转着头,一点都没意识到现在已经使下午了。
    他半睁着眼,用余光看着二楼围栏处的那个人。
    突然,他看到那个人缓缓扳动扳机。
    他立刻拉过女人,将惊慌的女人护在怀里,然后拉过周围一个巨大的金属铁板将三个人挡在里面。
    来|复|枪的子弹打在合金板上将合金板烧出了一个巨大的坑凹,皇轩烬的手臂都被震的发麻。
    他迅速扔下合金板,那个板子已经承受不了第二次枪击了。
    二楼的那个男人占据着制高点,他必须解决掉那个男人。
    一楼通往二楼梯子被收了起来,根本没有办法上去。
    他抽出腰间乌色的匕首,几十名躲藏在杂物后男人也现了身。
    二楼的男人不急不缓地继续上子弹,来|复|枪的装弹十分费时,必须用木槌将每颗子弹敲到枪管里。
    但相比滑膛枪,它的精度更高,射程也更远。
    皇轩烬一直护着女人,手上的匕首已经接连割破了三个男人的喉咙。
    女人的裙摆掠过仓库脏乱的地面,上面沾着红色的鲜血。
    二楼的男人已经装填好了子弹,皇轩烬将女人推给身后的红火蚁,“你保护她,我上去解决那个人。”
    他直接踩上那些铁桶,在铁桶和堆积的金属机械上如同飞燕一样,然后抓住二楼黑色的围栏,直接翻上了二楼。
    在黑色阴暗的仓库之间,他的动作像是泼墨山水画一般写意。
    马丁靴踩在二楼的地面上,皇轩烬走向那个男人。
    但男人却没看他,他的脸上带着半块骷髅般的面具。
    他的枪指着楼下。
    “你说,我这一枪下去,他们两个有可能躲得过去吗?”男人说。
    “红火蚁不会那么笨,那个女人和我什么关系没有。”皇轩烬也看向一楼。
    “可我看你倒是很护着那个女人啊。”男人笑了笑,看着楼下不停冲撞着的强壮男人,还有被他护在身后的惊慌女人。
    护着那个女人让他的行动受限不少,可这是皇轩烬让他做的,所以他做的很认真。
    宁可自己受伤都要护着那个女人。
    而那个家伙的体力到底是有限的,在无数次的冲撞后他已经气喘吁吁,像是一头累极的牛,被围困在十几名男人之间。
    再这么耗下去,就算男人不开枪,他也会被围困而死。
    皇轩烬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见到红火蚁的时候,他就是那样站在拳台的角落里,明明已经累急了还要继续挥拳,不顾自己的死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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