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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鸢家是二层的小型别墅,是她当初从南逢投资的别墅区里随便选了一套房型好的,客房在二层,走廊里静悄悄。
    他顺着楼梯来到客厅,无意中一抬头,见客厅墙壁上挂了一座古铜色仙鹤形状的挂钟,正是他去年圣诞节送她的礼物。
    ——大圣诞节的,你给我送终(钟)?
    ——我这不是看这挂钟造型好,想着跟你名字挺像的么!
    ——我是鸢,不是鹤。
    ——嗨,反正也都是鸟。
    想到往事,他勾起唇角,若有所思地笑了。
    那个女人,嘴上说着不喜欢不在乎,可也还是把他送的东西留下了啊。
    只要她心里还有他的一席之位,情况就还算不得最糟糕,他康铎最大的优点,就是擅长迎难而上。
    正巧这时,外面传来密码锁的声响,紧接着冯鸢提着两个袋子,高跟鞋嗒嗒嗒地走了进来。
    他脸上愉悦的笑容尚未完全褪去,被她看个正着,她眉梢一挑,饶有兴致:“傻乐什么呢?看来昨晚的酒精度数确实很高,会毒害智商的那种。”
    康铎没回答,他指了指墙上挂钟:“这钟,挺配你的装修风格。”
    “啊……还可以吧。”冯鸢扫了一眼挂钟,模棱两可道,“虽然很俗气,但我正好缺个看时间的东西,顺手就挂上了。”
    尽管这挂钟,和她别墅的整体风格也不太协调。
    “嗯,能给你报时,就算这钟的荣幸了。”
    “你这油腔滑调哄女孩儿的本事,还真是炉火纯青。”
    “……我怎么就油腔滑调了?你对我偏见是不是太深了?”康铎简直要冤枉死,但他又争不过她,只能讪讪转移话题,“你买什么了?”
    冯鸢轻哼:“去对面的酒店订了早餐,韩博说你昨晚光喝酒没吃饭,胃病回头又犯了,我可付不起责任。”
    他常年在各个城市飞来飞去,行程繁忙,作息不规律,又经常因为做音乐废寝忘食,自然就落下了胃病。
    她买了叉烧包、蒸饺和两种咸粥,拿出来依次摆在餐桌上,热气腾腾,香味扑鼻。
    这是尘世间最平凡的烟火气,但是由心上人亲手织就,所以格外温暖。
    康铎望着桌面出了很久的神,直到冯鸢推了他一把:“愣着干嘛?吃饭啊。”
    “……噢。”
    于是接下来,他一边慢条斯理地喝粥,一边拿余光瞄着冯鸢。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冯鸢身上,她坐在那里双腿交叠,眉眼精致,栗色的波浪长发光滑如缎,美丽雍容。
    这颜值和身材,就算进娱乐圈也是九分,不过娱乐圈乌烟瘴气的,冯大小姐嫌麻烦,也不爱演戏。
    半晌,冯鸢抿了一口咖啡,似笑非笑地瞥过来:“我有这么好看吗?”
    康铎干咳一声,承认得倒挺坦然:“好看啊,当然好看。”
    “好看也别多看,当心长针眼。”
    OK,又被噎了。
    于是康铎秉持着食不言的原则,老老实实吃完了这顿早餐,饭后冯鸢收拾餐桌,又把垃圾扔出了房间。
    她洗了手出来,煮了两杯咖啡,坐在沙发上做手膜,边做边示意他:“要是没别的事的话,喝完这杯咖啡,你差不多就该走了。”
    “……你这逐客令是不是下得太急了?”
    “急吗?”冯鸢纳闷,“我都收留你住一晚上了,客房的床也给你睡了,早饭也给你买了,你难道还想赖着不走?要不要我再资助你点路费?”
    康铎难以置信:“听你这语气,怎么好像把我当成个无家可归的流浪醉汉呢?”
    “莫非你不是流浪醉汉?昨晚撒泼打滚的不是你?”
    “……”
    康铎气得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谁知新煮的咖啡特别烫,烫得他差点都吐出来,他硬生生直着脖子咽下去,缓了口气,这才一本正经地、神色冷峻地看向她。
    “既然如此,那我问你件正事儿。”
    冯鸢涂着手霜,懒洋洋的头也不抬:“你问呗。”
    康铎指了指自己的衣领,怕她看不见,又特意凑得更近一点,让她看清楚。
    “我今早洗漱时,发现我衬衫扣子掉了俩,明显是被人扯掉的——是谁扯掉的呢?”
    冯鸢手上动作一顿,她面不改色,淡定回答:“我怎么知道?也许是你那群兄弟,也许是你的未婚妻何小姐。”
    “好,扣子的问题暂且不论。”康铎道,“那我衬衫肩膀这一块口红印,色号跟你嘴上的一模一样——别嫁祸何萱啊,何萱很少涂这种大红色系,她都是涂粉色系和豆沙色系。”
    这个细节,冯鸢无法辩驳,那分明就是昨晚她扑倒在康铎怀里时,不小心蹭上的痕迹。
    但她很快就转移了另外的重点:“哦,你对何萱还挺熟悉,连人家喜欢什么口红色号都很清楚。”
    “?”康铎着实要为她颠倒黑白的本领拍案叫绝,“我又不瞎,何萱涂什么口红我看不见吗?现在我们在讨论你做过的事,你昨晚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能对你做什么?我对你毫无兴趣谢谢。”
    “喂!你跟我说说,我哪点不如《南风志》那个男二号了?在你心里,我甚至还不如一个十八线想傍你的小网红?”
    冯鸢举着双手等手膜发热,姿势很僵硬,表情却很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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