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很好了,起码他终于有精力起床走动走动, 而不是只能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了。
孟醒在春花的服侍下在屋内走了两圈,活动久久不动的筋骨, 一边走还一边问了一句:“丞相呢?”
说起来, 他都快两天没看到温如岚了。
温如岚这两天似乎非常忙, 虽然孙参将一案,孟醒当日的宣判完全一边倒的偏袒于温如岚, 但管延那伙人也不是肯就这么咽下这口气的善茬。
在孟醒没上朝的这两天,这伙人似乎蹦跶的非常欢快,以致于温如岚不得不忙着去应付, 没有多少时间来看孟醒。
但即便再忙,他每天也会抽些零碎的时间来看看孟醒的状态如何。只是不大凑巧,他挑的都是孟醒吃饱了又睡过去的时间。
于是阴差阳错的, 孟醒这两天里一直没见到温如岚。
“回陛下,丞相大人似乎在御书房处理公务。”搀扶着孟醒的春花恭恭敬敬的回应道。
孟醒“哦”了一声,同时眼珠转了下,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见一见温如岚。之前他就想要读一下温如岚的心,却没来得及做就因为伤势昏倒过去了。想到此,孟醒有些难耐的搓了搓手指,他这回一定要看到温如岚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孟醒摩拳擦掌,保持着即将走近温如岚内心世界的激动,慢慢悠悠的走到了御书房。
没办法,他走不快。
到了御书房门口,值守的太监刚刚通传一声,温如岚就从殿内迎了出来。并且立刻挥推搀扶着孟醒的宫人,自己来接替这个重任。
他一边扶着孟醒的手臂,一边笑着道:“陛下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孟醒说着实话。
温如岚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一点,被繁杂公务和管延那伙人搅的烦闷了两天的心情,因为孟醒这短短四个字拨云见月。
他挥手示意其他宫人出去,殿内瞬间一空。随后他才搀扶着孟醒来到了自己先前坐的那张处理政务坐的椅子上,体贴的替孟醒垫好软垫,又服侍着孟醒坐下。
孟醒看着面前这堆满了桌案的奏折,顺嘴询问了一句:“丞相很忙吗?”
他是真的顺嘴,跟“你吃了没”是一个类型,就是一个切入主题前的引子。
正常的回答应该是不忙,但温如岚打蛇上棍,叹了口气道:“忙,陛下这两天睡得舒服,却不知朝堂上闹成什么样了。”
“闹成什么样了?”孟醒好奇的追问了一句。
“管太师坚持孙参将是清白的,一心想往臣身上泼脏水,陛下可要为臣做主啊。”他一副自己是朵受尽欺凌的白莲花模样。
孟醒心说明明是只大尾巴狼装什么小白兔,反正宫人都退出去了,也不怕外传,他决定把温如岚的兔子皮脱下来。
“孙参将或许不是清白的,但当日管太师有一点说的没错,丞相,你假传圣旨,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孟醒皱起眉头,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温如岚眼睛眯了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瞬,但下一刻,他唇角再次勾起,带着一点不同于之前的轻慢:“陛下是想治臣的罪?”
“朕若是想治你的罪,当日就不会替你圆场了。”孟醒回应道。
温如岚眨眨眼,把那缕轻慢又收了回去,他绕到孟醒身后,替孟醒按揉着肩颈,边按边问道:“陛下又为什么要替臣圆场?”
“因为你的命是朕的,朕不想让你死。”孟醒说的依然是实话。
在经历过一次失败后,他对这个游戏的态度从不怎么上心变成了有一点上心,他有种一定要通关的执念。
这是孟醒的想法,可听在温如岚耳朵里,就是另一层意思了。
这话不啻于是一句暧昧的情话,话语间宣誓着强势的主权。
虽然温如岚本身更喜欢由自己来做强势方,他喜欢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但对于孟醒,他可以稍稍退让一点。所以他欣然应允道:“臣自当谨遵圣意,只是除此之外呢?”
温如岚微笑着追问了一句:“陛下除了不想让臣死,还想不想对臣做些别的什么?”
孟醒心说他还能对温如岚做什么?就突然感觉到肩颈上传来一阵麻痒,是温如岚的手指隔着衣料在他颈边暧昧的摩挲了两下。
他犹嫌不够,又俯身贴近孟醒的耳侧,轻笑道:“臣是陛下的,陛下想要臣做任何事,臣都不敢不从。”
可他的语气并没有半分不敢的样子。孟醒心想,温如岚不光很敢,还胆大包天的调戏起皇帝来了。
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别看温如岚说的好听,一副任孟醒施为的样子,但其实孟醒如果提的要求不合他的意,像是要回朝政大权之类的,他就会立刻翻脸。
在人渣的底线有多低这一点上,孟醒是格外相信温如岚的。
所以他也不准备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只从椅子上站起身,摆脱了温如岚那名为按揉,实则是在吃豆腐的服侍,同时回应道:“说起来,朕还确实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丞相。”
“哦?”温如岚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孟醒继续说了下去:“丞相的字写的出了名的好,朕仰慕已久,不如教教朕写字吧。”
这位永乐帝的字迹奇丑,孟醒的同样很丑,毕竟他压根不会用毛笔写字。不过他也并不打算学,提这个意见,只是想借机跟温如岚来点肢体接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