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珩身上这件衣服是封卿几个月前做的,这种布料是封卿手中最好的云锦,他和杨裴书一人留了几匹,可惜今年这批货里面没有玄色和雪色,所以封卿便挑了一个荼白色。第一次做,本来也没抱什么期望,没想到做出来效果还不错。但封卿并没指望陆司珩会穿,毕竟除了在大婚那日穿了红色,其余时候陆司珩只穿过玄色。结果陆司珩看到以后不仅穿了,还一穿就是一个月,每天晚上洗了白天穿,谁劝都不听。
“那就穿这件。”封卿笑道。
两人到了将军府时差一刻到戌时,大家正在厅里坐着边聊天边包月饼,见人来了,封白羽上下一打量,调侃道:“呦,你俩人来就来吧,怎么还穿的一模一样呢!这不是哥夫死活不肯换下来那件儿么?怎么大哥你也有一件?”
杨裴书笑道:“这里头可是有缘故的。”
不等封白羽说话,杨希就追问:“什么缘故?”
杨裴书就把这两件衣服的来龙去脉大致说了说。沈氏听后,摇头道:“珩儿也不知随了谁,他父亲年轻的时候还能勉强自己缝衣服,他却是连针都不会拿。”
陆司珩不理他们,净过手之后,和封卿也坐下一起包月饼。
陆放得意道:“我可比他强多了!”
封弈冷哼,毫不留情的拆穿:“强在哪?强在你把外袍和中衣缝在了一起,最后掏不出银子只好让我先垫上?”
众人一听,登时放声大笑,就连沈氏也忍不住笑了。
陆放脸皮厚,哼哼两声,随你们怎么说,反正我死不承认。
“哎呦,”沈氏无意中瞥见陆司珩捏出来歪歪扭扭的圆球,馅儿都露了出来,忍不住道:“怎么包成这样了呢?”
陆司珩弄了半天也弄不好,黑着脸,自己跟自己赌气:“不知道。”
看到陆司珩手里的“月饼”,封白羽忍不住哈哈大笑,说:“哥夫啊,幸好那衣服你没亲自动手做,不然你和我哥就穿不了一样的了。”
沈氏也笑道:“不会做就算了,你放下吧,那些包出来也不能吃都浪费了。”
杨季见状,主动道:“舅夫,我教你,这个原理很简单的。”
封卿抬抬眉,想起了以往自己教学的失败次数,也没阻止,主动给杨季让了个位置。
半个时辰之后,杨季面无表情的起身走到封卿旁边,说:“舅舅,这么多年,您辛苦了。”
大家一听,又大笑起来,连周围站着的小厮和侍女们也忍不住笑了。
杨希笑得最凶,他一手擦了擦眼角的泪,一手捂着肚子说:“不行了不行了……”
眼见陆司珩就要对着那几团不堪入目的东西恼羞成怒了,封卿忍着笑意起身,对大家说:“我们出去转转。”说完,拉过陆司珩的手便出了门。
外头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两人走到没人的地方,陆司珩耷拉着脑袋,靠在封卿身上,问:“我是不是很笨?”
“这并非你所长而已。”封卿笑着拍拍他。
“那给我个安慰吧。”陆司珩说着,就支起脑袋,冲着封卿撅起嘴。
封卿伸手在陆司珩嘴上弹了一下,笑骂:“厚颜无耻。”
“你不就………”
咚咚咚!
陆司珩刚准备继续胡搅蛮缠,就听见侧门被敲响,封卿把他推开,“有人敲门。”说着,便往侧门的方向走。
守门的小厮见他们二人过来,也没擅自动作,行礼道:“将军,太傅。”
“谁啊?”陆司珩问。
“小的问了声,对方还没说话,您二位就过来了。”那小厮说。
陆司珩也没问,过去直接将门打开,视线刚触及到外面的人,就愣住了。
只见一穿着麻布粗衣的光头男子站在门口,笑得明朗而轻松:“不问说我凡心未尽,很难皈依,便将我赶了出来,不知将军府可愿收留?”
闻言,陆司珩笑得灿若安阳。
“乐意之至。”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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