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礼深吸一口气,将方块布拿了起来,然后便看到下面一片光洁,除了白皙的肤色染了一点药汁的颜色,其余连个蚂蚁大的伤口都没有。怀疑了几天的事情突然落实,时礼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只是脑海中回忆起他这段时间又白莲又矫情的种种行为,眼睛渐渐眯了起来。
呵,狗男人。
沈惊衍这次足足睡了五天才醒,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一种恍惚的感觉,他下意识的看了眼肩膀上的纱布,看到还完好后才松一口气,然后继续忍着头疼躺在床上。
时礼从外头推门进来,看到他睁着眼睛后笑道:“你醒啦?”
“我睡了很久?”沈惊衍试探。
时礼无奈:“是啊,五天,若是个凡人,恐怕都要饿死了。”
沈惊衍:“……”以他这个酒量,看来是别想拿酒增进感情了。
他从怀里掏出乾坤袋,扒拉半天找到一颗解酒药,吃下后脑子瞬间清明了,他这才运行灵气一周,等身子恢复正常后才紧张的问:“这几日你帮我换药了?”
“还说呢,你虽然醉了,可却不怎么老实,我哪有那个能耐帮你换药,你现在既然醒了,就自己去换吧。”时礼随口道。
沈惊衍沉默一瞬:“我还耍酒疯了?可我怎么不记得。”
“醉酒之后是会断片的。”时礼淡淡道。
沈惊衍瞬间接受了她这个说法,确定她没看到自己的伤口后,眉眼仿佛都带了笑,找时礼撒娇道:“也就是说我五日没有好好看你了,难怪我方才醒来时会那么想你。”
“哟,你还想我呐?”时礼惊讶。
沈惊衍认真点头:“自然是想的,过来给我亲亲。”
“亲什么亲,赶紧起来走走吧。”时礼果断拒绝。
沈惊衍顿了一下,突然失落的垂下眼眸:“我知道,你终于对我不耐烦了是吗?也是,我一条废蛇吧啦吧啦……”
时礼幽幽扫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
沈惊衍说了半天见她没接话,便走到她跟前继续:“你如今已经连话都不想同我说了吗?难道就这般厌烦我?是不是我要……”
“是啊。”时礼打断他的话。
沈惊衍噎了一下:“……是什么?”
“没人会喜欢怨夫吧,”时礼淡定的说着非常渣的话,“你这几日昏睡不醒,都不知道我有多清净,如今你一醒来,便在我耳边喳喳个不停,知道多惹人心烦吗?”
沈惊衍这次真的受打击了,一脸震惊的睁大双眼:“你觉得我烦?”
“是觉得你总是一副怨夫的样子很烦,对你本蛇我还是不烦的。”时礼一本正经的安慰他。
沈惊衍却没觉得有多受安慰,刚想跟她争辩一二,但一想到她不喜欢自己唠叨,便憋屈的闭上了嘴……不行,不能再多说了,她本来就不怎么喜欢自己,若是再和她争论,她更不喜欢自己了怎么办?
……只是以前都说妖怪无情,如今一看还是凡人更胜一筹。沈惊衍委屈吧啦的坐在时礼旁边,这下成了一个真正的怨夫。
时礼假装认真看账本,其实余光里全是他,见他仿佛受了多大刺激一样,便克制不住想笑的冲动,但最后还是生生忍住了。
这条蛇虽然阴晴不定,可心思却意外的简单,所以她从一开始便知道,他装伤一直没好不过是为了博取她的同情,顺便让她对自己再好一些。正是因为清楚他在想什么,所以时礼一开始就没有特别生气,经过这五天的沉淀,更是没什么气愤可言了,如今看到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只觉得可爱又有趣。
既然这么可爱,那很难不让人多欺负两把啊。时礼心里啧了一声,默默做好了打算。
晚上的时候,沈惊衍早早就把自己洗干净送到床上,打算等时礼过来之后,身体力行的证明自己不止是个怨夫,在某些方面还是能让她得到快乐的。
然而他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人,终于忍不住起来去找了。他循着她的味道进了偏院,到一间寝房门前敲了敲。
没一会儿时礼便过来开门了,看到他顿时一脸惊讶:“你怎么还没睡?”
“我在等你,”沈惊衍莫名有些紧张,“天色不早了,你怎么还不回房休息?”
“哦,忘了告诉你,今日起我便在偏院睡了。”时礼淡定的丢下一颗炸.弹。
沈惊衍愣了愣,突然睁大眼睛:“为什么?!”
“你先前昏睡的时候,我去咨询了一下大夫,大夫说你如今伤口一直没好,就是因为咱们两个行房过多的缘故,所以我想了想,为了你尽早恢复,我这段时间还是不跟你同住了。”时礼打着为他好的旗号道。
沈惊衍闻言只想说他的伤早就好了,然而一对上时礼的眼睛便冷静下来,憋了半晌憋出一句:“我、我们可以不行房,只睡在一起就好了,以前不是经常这样么?”
“不行啊,我睡觉你也知道,总是枕在你的胳膊上,一不小心就压到你伤口了,所以为了你的身子考虑,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吧。”时礼把他的话堵回去。
沈惊衍想也不想的拒绝:“不行,我不跟你分床!”
“不行也得行,”时礼一副不打算和他商量的模样,“你之前答应过我,要一切都听我的,怎么,你如今想反悔了?”
“……我没有。”沈惊衍立刻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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