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不急,”沈惊衍提起那人,眼底闪过一丝阴郁,但在看向时礼后,这点阴郁又消失不见了,“如今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时礼:“还能有什么事比报仇更重要?”
沈惊衍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当天晚上,时礼便知道什么事比报仇更重要了,她面色惨白的躲在床角,手里抱着枕头当武器,一脸惊恐的看着床边的男人:“不是说不逼我吗?你是不是想反悔?!”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条蛇口中比报仇更重要的事,竟然是睡她。
“你先前不是说了,可以接受我的人身?”沈惊衍说着,将身上仅剩的裤子脱了,露出一双修长有力的腿,和他相当有存在感的哔――“看,人的。”
时礼辣眼睛的别开脸,又怕他搞突然袭击,只能时不时的瞄他一眼,然后继续被辣。
“我我我知道是人的,但你也得给我个准备时间吧!”时礼叫苦不迭。
沈惊衍冷下脸:“都准备这么多天了,还不够?”
“……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时礼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的和他商量,“不如这样,我们先去报仇,报完仇回来再做怎么样?”
等报完仇,仇恨值应该就直接掉到零了吧。
沈惊衍不高兴:“天色已晚,我需要休息。”
“那就休息啊!这事做起来可累了!”时礼哀嚎。
话音刚落,他便突然出现在眼前,攥着她的衣领阴郁的问:“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知道很累?”他的瞳孔已经变成竖瞳,里面散发着幽幽红光,大有时礼一句答错,他便要掐死她的意思。
时礼手指不住发颤,却还要努力镇定下来:“怎、怎么会不知道,你别忘了这世上有种叫话本的东西。”
沈惊衍的瞳孔逐渐恢复:“真的?”
“……自然,我骗你做什么?”时礼讪讪道。
沈惊衍这才松开她,不屑的嗤了一声:“那是你们凡人,我不会累。”
“您是不会累,可我也会累啊,”时礼讨好的看着他,“我一介凡人,恐怕受不住上仙,不如再给我几日休息时间,等我养好了身子,再伺候上仙怎么样?”
沈惊衍斜了她一眼:“怎么又叫我上仙?”
“……我刚才有点紧张,便叫错了。”时礼干巴巴的回答。
沈惊衍轻笑一声,躺好后将她拉进怀里,双臂铁一般将她桎梏住,这才闭上眼睛缓缓道:“有什么可紧张的,你不愿意我还能杀了你?罢了,就再给你几日时间,待我找桂安门那些人报了仇,再同你做男女之事。”
“多谢上……惊衍。”时礼也跟着笑笑,然而后背已经被汗浸湿了。
方才沈惊衍抓着她质问的时候,她真有种要死的感觉,同时也认清了一件事,妖怪和人类不同,不管你怎么讨好,都别指望他有人类的温情,原先她还想着搞好关系后,说不定沈惊衍就舍不得杀她了,现在看来只是她一厢情愿,现在的她和第一次见他的自己没什么区别,只要惹恼了沈惊衍,便是死路一条。
……她一定要尽快离开这个世界,一定要离这个男配远远的。时礼双手攥拳,浑身僵硬的躺在沈惊衍怀里,一直到天光即亮才睡去。
她入睡的时候,沈惊衍睁开了眼睛,盯着她看了片刻,不由得蹙起眉头。她昨晚几乎一夜未睡,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不懂行房这种事为什么会让她焦虑到如此地步,如果不是因为能看出她非常喜欢自己(?),恐怕他都要误会了。
他思索半天都没想明白,眼看着时礼又要不安醒来,便伸手抚过她的脸颊,时礼又一次睡死了。沈惊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在床上下了结界,便转身离开了。
时礼这一觉睡得死沉死沉的,等睁开眼时已是傍晚,沈惊衍正坐在桌前看书,沉静的样子书生气十足。她下意识的叫了句:“夫君。”
说完她意识到眼前这位不是她上个世界的首辅相公,而是一条蛇,顿时清醒过来。
“你叫我什么?”沈惊衍的脸上浮起一层可疑的红,拿着书的手也不自觉的攥紧了。
时礼讪讪一笑,装傻:“什么?我刚睡醒,脑子有点不清醒。”
“你刚才叫我夫君。”沈惊衍提醒。
时礼更加尴尬:“有吗?”
“有,你叫我夫君,”沈惊衍放下被他捏得皱巴巴的书,起身到她跟前站定,居高临下道,“你好大的胆子,我何时说过自己是你夫君了?”
男配仇恨值:45%
“我应该是一时口误。”时礼干巴巴的解释,同时疑惑为什么她一觉醒来,仇恨值会下降15%,莫非他趁自己睡着的时候做了什么吗?
沈惊衍却轻嗤一声:“是口误,还是把心里话不小心说出来了,你自己最清楚。”
“……那要怎么办,我向您道歉。”时礼发现这条蛇根本不听她的,只能认命的道歉。
沈惊衍闻言沉默一瞬,好半晌才故作淡定道:“算了,不同你一般见识,你若是想这么叫,便这么叫吧。”
时礼:“?”
“就这么定了,以后你唤我夫君。”沈惊衍说完,脸上又红了一分,匆匆忙忙的转身回桌前坐下了。
时礼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再一次觉得他从天山下来之后便更神经了,这算什么,灵气洗髓的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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