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礼继续煎熬的等着,终于在第六个小时来临时,手术室的灯灭了,她猛地站了起来,死死盯着紧闭的大门,十分钟后,几个穿白大褂的人先一步出来。
她忙冲了过去,第一句便是:“他怎么样了?”
几个人顿了顿,如实回答:“不好说,得看他醒了之后是什么样。”
时礼皱了皱眉:“什么叫不好说,你们难道不该很清楚他的状态吗?”
“时小姐也是太紧张了,各位不要介意,我叫小张送你们去机场。”沈惊衍的助理说完,立刻看了其他人一眼,那几个忙把人送走了。
时礼不认同的看向他:“他们都走了,谁来照顾沈惊衍?”
“我们也可以,时小姐别紧张,虽然我在这里只是个助理,可在医院里,也是非常厉害的主刀医生。”助理笑着宽慰。
时礼看着他的样子,慢慢放松下来:“看你一点也不紧张,是不是手术做得很成功?”
“就手术而言是成功的,对大脑的损伤也降到了最低,就是老板苏醒后会是什么样,真的不好说,毕竟是大脑上的手术,得看他的后续反应,”助理斟酌着回答,“不过您别担心,至少生命是没有危险的,这已经很不容易了,其他的等他醒了再说。”
时礼抿了抿唇,半晌应了一声,等其他人把沈惊衍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后,才赶紧跟了过去。
生物公司的设施果然齐全,沈惊衍出来后便被送到了无菌监护室,时礼被迫停在了玻璃门前,透过透明玻璃看向里面的他。
因为看得不太真切,只能隐约看出他的头发好像都被剃了,此刻脑袋上缠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面容沉静的躺在床上。
时礼盯着看了片刻,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手术的最终结果是失败的,那他现在对她应该是无爱无恨的状态,任务应该是成功了,她该离开了才是,可她现在还好好的站在这里,是不是说明手术真的成功了,他要变成正常人了?
时礼的心跳顿时快了起来,刚要感到一丝轻松,脑海里就出现一段话:沉睡的男配无法探测仇恨值,需要他清醒了才能判断。
……所以她刚才是想多了?时礼无语一瞬,坐在地上倚着玻璃门,默默祈祷沈惊衍能赶快好起来。
助理他们来观察沈惊衍的情况时,看到时礼坐在门口,想了想给她拿来一张折叠床:“这样坐着太不舒服,你躺着等吧,免得流失太多体力,到时候没办法照顾老板。”
时礼本来是要拒绝的,想了想还是道了声谢,把折叠床放好躺了上去。她侧着身体看着无菌室里的沈惊衍,不知道看了多久,意识渐渐不清晰了,尽管她很不愿意,但还是陷入了黑沉的梦境。
睡眠中她感觉自己躺的床好像动了,她不满的轻哼一声,想睁开眼睛看看情况,却怎么也醒不来,最后带了点气愤再次睡去。
等她真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睁开眼睛时,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一种莫名的空虚将她的心脏塞得满满的。
时礼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才确定自己在沈惊衍办公室的隔间休息室里,而不是已经穿越到其他小说世界了。
……对,沈惊衍。
想到这个人,她挣扎着趴了起来,四下看了一圈确定没人后,赶紧朝外面跑去,刚跑到办公室门口打开门,就和要进来的小护士撞上了,两个人同时惊呼一声,往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稳住。
“时小姐你没事吧?”小护士问。
时礼摇摇头,一边帮她捡散落在地上的东西,一边紧张的问:“沈惊衍呢,他醒了吗?”
“老板中午的时候醒了一次,又睡着了,现在还在睡,”小护士回答,“你放心,他的身体目前一切正常。”
时礼听到她的话,顿时松一口气,接着问出她另一个非常关心的问题:“那这次手术算成功了?他现在能像正常人一样有喜怒哀乐了?”
“没有那么快就能确定,”小护士哭笑不得,“他现在刚做完手术,整个人都没什么精力,单靠外在表现,无法断定他是否有正常的感情机制。”
“那给他做检查啊。”时礼忙道。
小护士为难的摇摇头:“不行啊,等麻药褪去,手术形成的伤口会出现疼痛感,这种疼痛感会让大脑误认为是感情反馈,做的检查结果是不准确的,还是需要再等个两三天,等他的精神完全清醒、疼痛感也开始降低时,再让他配合做详细的检查,到时候才能拿到准确的结果。”
……这样一看,还是她自己确定比较快。时礼点了点头,见小护士没别的要说了,道了声谢便去看沈惊衍了。
沈惊衍果然还睡着,只不过从无菌室转移到了普通病房,时礼能到他身边仔细的看他了。
他的头发确实已经剃光了,但是英俊的外表丝毫不受影响,反而衬得五官更为精致,只可惜嘴唇有些泛白,透着大病之后的脆弱。
时礼叹了声气,安静的坐在他身边守着,想等他醒来后看一眼仇恨值,通过仇恨值判断他的感情机制有没有变化。
然而沈惊衍好像在跟她作对一样,她越是想让他醒来,他便越是不动了,一直睡到晚上,都没有要醒的意思。时礼只好先一个人去吃饭,结果吃饭回来,就听说了他醒来的消息。
时礼忙将手上吃剩的汉堡放下:“我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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