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娘忙红着脸轻声道:“可是芸娘很高兴能为四郎做些事!”
周梓安一直明白沈芸娘对她的心思,这件事是她利用了沈芸娘,是她对不起沈芸娘的一片痴情!
等她在朝堂上立稳足,便安排沈芸娘诈死瞒名,再嫁个好人家!
因为谢武帝下旨是十五日完婚,婚期这么赶,周梓安干脆是请了一个月的假。
好在谢珣下令让内侍省帮周梓安筹备婚礼,还有吴天宝等人能搭把手,就这样周梓安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从那日宴会回来,她就再也没有见过萧煜,只听吴天宝说,萧煜自请去了突厥边关,在她大婚那日就会出发离开。
周梓安听了心如刀绞,只是此时她又如何立场去见萧煜。
转眼十五日便到了,因周梓安和沈芸娘都不是京城人士,那喜堂便设在了周梓安在京城外的别院里。
周梓安从周府接了沈芸娘,迎亲队伍绕了半个京城,从北门而出。
这一日京城内看热闹的人又是人潮涌动,老百姓都听说了新科探花的爱情故事了。
这探花郎与他娘子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被女方家棒打鸳鸯。是探花郎奋起读书,如今高中三甲,见到了落魄的女方是痴心不改,再续了前缘。
这京城里如今哪个女孩家听了这故事是不掉眼泪,是人人都夸赞探花郎有情有义,是人人都羡慕这沈氏。
只是这一日,宫中的谢珣总是有些坐立不安,他的耳边老是响起迎亲的鼓乐声。
之前他虽然给周梓安赐了婚,但是在他心里从没把这婚事当回事。
可是此时再想到周梓安就要和一个女人拜堂成亲了,今夜就要与那个女人洞房花烛,耳鬓厮磨做那些亲密的事情,他的心里竟然升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嫉妒,就像有人把他的四郎从他身边夺走了一样。
谢珣忍不住放下了手中的朱笔,出了大殿,遥望皇城北面。
贴身太监就见谢珣站在那里许久许久,没有做声。
公主府里,永宁公主被拦在了宇文卓的书房外,:“公主,驸马说今日就睡在书房了!”
永宁公主看着书房窗上被烛光映出的宇文卓的身影,到底红了眼圈离开了。
书房中,宇文卓一口干了手里的杯中酒:“四郎,你好手段……”
城外的喜堂内,作为赞者的于稠,看着身穿大红喜袍的周梓安,这如火的颜色更衬得周梓安是清美无边,风流无限。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他看着周梓安随着礼官的声音,与沈芸娘拜了天地,然后拉着喜绸与沈芸娘入了洞房。
于稠只觉得胸口像被掏空了一样……
在与周梓安别院只一墙之隔的庄园内,一棵大树上,站了一个人,正是手拿着牛皮酒囊的萧煜。
周梓安的别院其实就是萧煜买下来送给她的,两家别院挨着是想着以后约会能方便些。
可是没想到,今日这里竟成了周梓安的喜堂。
萧煜看着那热闹非凡院子,听着院子传来的阵阵喜乐,他只觉得心如刀割。
本来他已经是带兵离开了百里,可他还是忍不住骑马返了回来。
可是如今看了这景象他又能做什么?
他的眼前闪过的是周梓安在大殿上的一幕幕,她说,她对沈芸娘情根深种,她要与沈芸娘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他又是她的什么人啊?她和他曾经有过的甜蜜旖旎都是梦,都是假的吗?
萧煜仰头大口的喝了一口苦涩的酒,只觉得那酒像带了火,辣得他心肺都疼。
萧煜一头从树上栽了下去。
喜房内,周梓安把喝了交杯酒已经昏睡过去的沈芸娘扶到床上,吩咐崔嬷嬷看好她,便出了门。
萧煜迷迷糊糊醒来时,他是躺在一张大床上,忽然他便听到一阵歌声:“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穿过你的心情的我的眼,如果我们生存的冰冷的世界依然难改变,至少我还拥有你化解冰雪的容颜!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
“四郎!”萧煜瞬间惊醒,这是他和四郎的歌,这歌是融入他的血液里,永远无法忘记的。
萧煜坐起身,原来他是在一个大屋子里,屋里点着婴儿手臂粗细的龙凤蜡烛,挂着红色的纱幔。
他寻着歌声,一步步挑开层层的纱幔,就见一个披着一头青丝,穿着大红嫁衣的女子背对着他站在那里。
“你是谁,怎么会唱这首歌?”萧煜质问道。
他就见到那女子随着他的话,转过身来。
他看到了一张与他的四郎一模一样的脸,:“四郎!”萧煜不禁惊呼道。
他就看那女子笑了:“煜郎!”
“四郎,你怎么这里,你今日不是成婚了吗?”萧煜觉得自己一定又在做梦了,他太想念他的四郎了。
“是啊,煜郎,今日就是你我成亲的日子啊!”
萧煜看着周梓安拉起他的手,来到喜床边,她把他轻轻的推倒在床上,然后她的唇便吻了上来。
他闻到了她身上的莲花香,这是他的四郎!
他听到了她轻轻吟唱他们两个人的歌,这是他的四郎。
他感觉到了她吻他,唇齿相依时熟悉的亲密,这是他的四郎。
他看着他的四郎脱掉了他的衣服,也慢慢的解开了她自己的嫁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