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这样欣喜,可是萧策不明白他在说啥,看见母亲笑容满面的过来,欢快的扑进母亲怀中,他想要一只真的老虎,可是父亲一直不许,正巧父亲不在家,说不定母亲可以买给他。
“拿你没办法,书都背好了?”霍令善也得到了消息,她知道丈夫的不开心和葛家有关,如今真的可以放下心结,他们一家人可以好好过日子了。
“葛朝朝是个要强的,曾经又那么受宠,强留只会害了她,生下孩子后就让她走吧。”萧勋向燕山吩咐道。
“殿下来了。”门外的帘子被挑起,一位盛装的丽人亲自端着托盘进来,托盘上是一盅汤水,霍令善亲自盯着,熬了三个多时辰呢。
“你们说什么呢。”她请燕山也用一碗排骨冬瓜汤,天热了,萧勋这几日忙的都上火,这汤清热的。
“无事。”萧勋握着她的手,笑容清朗,可是霍令善总觉得他还是不开心,还是有什么心事一样。
“站好,去院子里蹲一个时辰的马步!”萧策听闻父亲训斥,低下头乖乖的去了院子里。
“大夏天的,别把策儿晒坏了。”霍令善心疼,儿子才刚刚三岁而已,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萧勋管得也太严了,练武背书一样也不能放下。
“他是你我的长子,以后要撑起萧家的重担的,不能放松。”萧勋坚持。
霍令善无奈,萧勋在所有事情上都顺着她,唯独在教育儿子的事情上二人矛盾不小。
“母亲,父亲一定是不喜欢我。”萧策累得趴在自己娘亲怀里闷闷不乐,其他小孩子都可以玩,为什么就他每天除了习武就是背书,真的好累啊。
“谁说的,你父亲就你一个儿子,他不喜欢你喜欢谁。”哄睡了儿子,就听见安夫人身边的王妪来请,说是老夫人有要事请公主过去。
霍令善替儿子擦去一脑门子的汗,亲亲他圆圆的小脸,无比满足。
婆母处有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他是萧勋同另一个女人生的。
霍令善只觉得头痛欲裂,她刚要说什么就昏倒了。
她又有了身孕,可是孩子在极怒之下没有保住。
“我对不起你。”萧勋满眼血丝跪在她床前,握着她冰凉的手喃喃自语。
他的掌心那么热,可是她只觉得冷。
“他的母亲已经被远远打发了,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的。”
“可是我的孩子没有了。”霍令善只觉得心灰意冷,向里转过身去不欲多谈,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又有了身孕,但是现在想想心痛难耐。
萧策是个心大的孩子,但是也感觉到因为家里多了个弟弟,父亲和母亲的关系不好了。
母亲闭门不出,除了他谁也不见。
父亲整天窝在书房里,不是处理政事就是监督他学业武功。
他们两人不再见面。
他心里有些害怕,忍不住问:“父亲,你为什么不去探望照顾母亲?”
母亲那么虚弱无力,从来不见父亲关心,他是不是不喜欢母亲了?
这是萧策记忆中父亲第一次把他抱在膝上,萧勋摸着他的小脑袋:“谁说的,在父亲心里你母亲是最重要的。”
可是为什么之后的一个月他们总在争吵,萧策听到下人们说母亲见到父亲就情绪失控,砸了屋内许多东西。
有一天父亲从母亲处离开后,他悄悄跑去见母亲。
母亲消瘦了不少,衣服在她身上有些宽大,以手掩面,显然是刚刚哭过。
一只小手拽住了自己的裙摆,霍令善惊觉,原来是自己的儿子,看样子是吓坏了,赶紧把萧策抱在怀里轻声哄劝。
“策儿,如果母亲离开萧家了,你愿意跟着母亲去蓟县霍家生活吗?”
“愿意啊,母亲去哪里策儿就去哪里。”
萧策担心母亲会丢下他不管,他可以不和父亲一起生活,但是不能离开母亲,立刻信誓旦旦的回答。
当然他以为的离开也就一个月两个月,最多半年,就像父亲出去打仗了一样,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
他还没有去过外祖家呢,去了那里一定不用背书不用练武,可以天天和母亲呆在一起,想想就开心。
但是有一晚他在睡梦中迷迷糊糊被父亲带上了马车,等他醒来时母亲不在身边,等他再见到母亲时,三年已经过去了。
霍令善怎么也没有想到刚刚签了和离书,萧勋就卑鄙的把萧策带到了徐州,她赶去徐州时被拦在大营之外,呆了整整半年,萧勋愣是没有让她见到儿子一眼。
每每提及萧勋,她就恨得咬牙切齿,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嫁给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丈夫。
等再见时,萧策都六岁了,和她也不亲了,他既不爱撒娇也不爱笑,完全和萧勋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沉默自持,拒人千里之外。
她每个月都可以见到萧策一次,时间久了,儿子重新和她熟稔起来,萧勋又要娶亲了。
心狠狠的痛了一下,然后她淡淡的冷哼了一声,再也没有其他感觉了。
鸡鹿塞一战萧勋没有回来,她有些迟钝的想也许这样她就可以解脱了,所有的爱恨就交给时间去磨平吧。
“殿下,臣最后问过主公有没有话带给您。”燕山在她面前痛哭流涕,铁骨铮铮的汉子一身伤,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她面前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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