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禛鄙夷看他,轻哼:“真没用,连个衣服都洗不好,起开一边站着去。”
他说着直接一伸手便将宋岩扯了起来,自己蹲了下去。
宋岩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秦禛是要帮他洗,先是心里止不住的有些甜滋滋的嘴角上扬,而后猛地反应过来这货肩上还有伤呢,忙上前阻止道:“王上,你身上还有伤呢,奴才自己洗就行了,奴才可以的!”
“孤就是受伤,也比你强多了!”
秦禛倨傲的说着推开了来抢他捣衣杵的宋岩,仿佛为了证明他那句话,举着捣衣杵狠狠一棍子就对着搁在衣服上的床单劈了上去。
只听“砰”的一声,床单上就多出来一个大洞......
“......”
秦禛盯着那个洞,神情有一瞬间的呆滞。
宋岩亦是看着那个洞呆了呆,而后抬头幽怨看秦禛:“王上......”
秦禛回神,黑着脸抬头瞪着宋岩恼羞成怒的凶巴巴说:“王什么上,这不是孤洗不好,是这布料太差了,什么烂布料,不洗了!孤明天赔你新的,跟孤回去睡觉!”
说着秦禛嫌弃的丢开手中的捣衣杵,大步过去扯着宋岩的手就往屋子那边疾步走。
宋岩被他拉着走在后面,瞥见他夜色中都掩饰不住的泛红耳垂拼命抿唇憋笑。
秦禛黑着脸一路拉着宋岩回去他屋里,一句话都不说,直接拉着人往床榻上带。
宋岩眼见他都脱鞋上自己的床了,看样子是要在他这儿歇下了,忙提醒他:“哎,王上,杨总管不准您跟奴才晚上在一处,您还是回您自己的寝宫去睡吧。”
秦禛本来就黑的脸顿时又黑了一层,直接把宋岩往床上一扯,随手就给他把鞋拽了,扯到怀里将他的头往自己怀里一按,抱着人冷哼:“闭嘴,睡觉!”
说罢自己当先闭上了眼睛。
宋岩下意识抬头看他。
秦禛抬手便将他的头重新按了回去。
宋岩再抬,秦禛再按......
“......”
宋岩放弃了,羞恼中的秦禛明显对他没有别的心思,只是抱着睡觉而已,倒也没什么,那就抱着睡吧,以后只怕想抱都没机会了。
男人的心跳强健有力,隐隐带着催眠的效用,本来毫无睡意的宋岩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临睡前还想着明天一定要早起,以免自己睡觉不像话,被提前睡醒的秦禛发现了秘密。结果一觉睡醒却是已经日上三竿,秦禛早便走的没影了。
不过看自己还安然的睡着,明显是没被发现秘密,宋岩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可不能再跟秦禛同床共枕了,自己这睡觉没谱的,太危险了。
秦禛也是说到做到,宋岩刚睡醒没多久就有人给他送新的床榻单子和被面儿来了。而且一送就是一千套,说是王上说了,叫他以后不用洗了,换一套扔一套。不光床单被面儿,秦禛还找人给他送来了几大箱衣服,那服饰一改内侍的低调简约,赤橙黄绿青蓝紫各色皆有,要多鲜艳华丽就有多鲜艳华丽,他要真穿出去在王宫里一准儿是道靓丽的风景线。
宋岩被整的哭笑不得,忍不住心想秦禛这是暴君当腻了,准备往奢靡无度的昏君发展了是么?
不过吐槽归吐槽,宋岩心里却是止不住的冒甜水儿,谁还不喜欢被人事无巨细的惦记着宠着疼着呢,但秦禛越是这么宠他疼他,他才越是不得不尽快下定决心走人,否则他只怕就要舍不得走了。
所以眼瞅着周慧的忌日越来越近,这天宋岩惯例陪在秦禛身边帮他整理奏折的时候,犹豫纠结了好一会儿后,偷看秦禛一眼终于开了口:“王上,你有没有觉得天天呆在宫里很无聊啊?”
秦禛闻言瞥他一眼,轻哼:“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么?”
距离上次出宫刺杀才过去三四天,宋岩确实是好了伤疤了,但要说忘了疼那就不大合适了,毕竟他当时都没怎么感觉到疼。但现在明显不是犟嘴的时候,宋岩便只能诺诺说:“那又不是回回出宫都会遭遇刺杀。”
嗯,这话说的莫名有点心虚。
秦禛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继续批阅自己的奏折,没说应也没说不应。
宋岩看他一眼,继续再接再厉:“王上,奴才听说岭山郡的风景可好了,您就不想去看看嘛?”
秦禛这次闻言却是一愣,猛地扭头面色古怪的眯眼看向宋岩。
宋岩被他看的呼吸一窒,紧张的不得了,面上却还得装出一脸无辜来。
周轩他们的老家便在岭山郡,周慧死前留下遗愿想要安葬在故乡的山岭上,远离世间喧嚣,秦禛便将她的遗体偷偷运回了岭山郡安葬,所以秦禛过两天出门的目的地本就是岭山郡。
宋岩突的提起,以秦禛多疑的心性难免多想,但这件事很隐秘,除了周轩兄妹和李忠,可以说没有人知道。他们会特意将这件事告诉宋岩的可能性很小,而且就算告诉了宋岩其实也没什么。秦禛之所以不将这件事告诉别人,只不过是不想有人去扰了周慧的清净罢了。宋岩显然并没有什么动机去打扰周慧清净的。
是以秦禛看了宋岩片刻之后,便将古怪目光收了起来,而后瞥宋岩一眼,轻哼说:“想孤带你出去玩?可以啊!但孤总不能白带你出去玩?你打算拿什么回报孤?”
宋岩下意识问:“王上想让奴才拿什么回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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