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云舒解释了一下,云舒便都记在心里。
她准备明天回国公府跟老太太提一提这件事。
虽然她不是一个喜欢管别人闲事的,可是琥珀在她的心里的位置是不一样的。
不管过去多少年,不管云舒已经拥有了多么安稳的生活,她都记得曾经自己在国公府里做小丫鬟的时候,是琥珀帮着自己走到了现在的位置。如果没有琥珀的提携,云舒怎么可能得了老太太的喜欢,过了这么多年舒服的日子呢?琥珀对于云舒来说,是有知遇之恩的恩人,也如同一个帮衬着自己长大的长姐,这样的感情,虽然平常她和琥珀之剑从没有提起,可是云舒却始终都记在心里。
她不知道琥珀留在国公府不嫁人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却愿意去尊重。
至于段婶子的外甥,云舒也只准备当做一个选择,拿给琥珀去选择。
如果琥珀还是不感兴趣,只想留在老太太的身边,云舒也尊重她的这个选择。
不过不管怎样,既然她得了段婶子的拜托,去问一句也没什么,所以她第二天就又去了国公府。因为她今天又来了,老太太就多少知道她是有事而来,便一边叫云舒尝尝国公府里新做的一款水果羹,一边对云舒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说?说来叫我听听。”她这就叫云舒格外为难,也不知琥珀的事儿要不要当着老太太的面说,倒是琥珀站在一旁皱眉问道,“是关于我的事?”云舒的眼神又瞒不住人,显然是跟她有关,琥珀便干脆地说道,“我在老太太跟前没有秘密。你直接说来就是。”
“是关于琥珀的事?怎么了?是琥珀外头的铺子还是田地被人给占了吗?”老太太关心地问道。
“不是那个,”见琥珀一向不隐瞒老太太,云舒尴尬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没成亲呢,就来给别人说亲了,却还是笑着说道,“其实这件事,老太太帮琥珀姐姐听听也是好的。其实是段家婶子昨天跟我说了一件事,是想给琥珀姐姐说个亲。”她干笑了两声,见琥珀脸色微微一沉看过来,想到琥珀之前最排斥的就是老太太与自己说她的婚事的事,便小心翼翼地将段婶子外甥的事给老太太说了一遍说道,“这位大人姓王,我听宋大哥说过,人品还是好的,至于模样儿……”
咦?
宋如柏昨天说了好些话,竟然没说那位王偏将的模样。
云舒心里就有数了。
大概是真的长得不错。
不然宋如柏还能没说他的模样?
宋如柏那吃醋的小心机叫云舒现在想想忍俊不禁,一边忍着笑,一边对十分关切,已经探身顾不得吃水果羹,而是朝着云舒的方向探身过来的老太太说道,“模样应该也是不错的。虽然这位王偏将爹娘都不在了,不过只看他从前对生病的娘那么奉养,甚至因此耽误了自己的亲事就知道,是个孝悌之人,我觉得愿意孝顺卧病的老人却没有不耐烦的,都是很好的人。”她不过是说了这一句评价,就再也不说对这位王偏将的夸奖了。
好坏都是琥珀自己决定。
她不想那么招人烦,在琥珀的面前絮絮叨叨,自以为是。
老太太已经垂头思考起来。
“这么说,威武侯府老太太的意思是,琥珀做过丫鬟也无所谓了?”她慢慢地问道。
“她是这么说的。”云舒偷看琥珀的脸色,小心地说道。
老太太便轻轻点头说道,“她出身北疆,因此没有京城这些人的讲究与世俗的眼光,我倒是相信她跟你说的这些话。从前,我就很担心这些京城里的人眼高手低,委屈了你琥珀姐姐。她是叫我都心疼宠爱的孩子,性子又不及你圆滑通透,过于执拗。都说过刚易折,所以我一直都不能狠心把她给嫁出去,那样反倒害了她。”别看老太太一直念叨着琥珀的亲事,可只看琥珀这些年一直都对亲事摇头老太太却不催促就看得出来,老太太心里对琥珀嫁人以后还是心存顾忌,所以琥珀不愿意嫁,老太太索性也不催她。
她舍不得把琥珀嫁给那些叫她可能不快乐的人。
如果嫁给国公府的这些管事庄头家,就跟当年的珊瑚似的,嫁到庄头家去,日子过得和和美美也就罢了。
可是琥珀比珊瑚更优秀,老太太觉得嫁给国公府里的管事庄头的,未免委屈了琥珀这样的品貌。
就如云舒,老太太都舍不得把她随便给嫁了,更何况是更贴心看重的琥珀。
至于那些想要巴结国公府门第,想要跟国公府攀上关系的普通的京城官宦人家,那些人心里打算着什么,老太太心里也有数。
那些官宦人家只不过是冲着国公府的权势才愿意娶一个国公府里的丫鬟,可是心里却未必看得起做过丫鬟的琥珀。
琥珀嫁到那样的婆家去,那才是不好的。
如今时来运转,来了一个段婶子,老太太自然格外惊喜。
而且这王偏将虽然没有做一个三品将军什么的,可好歹也是一个五品的官,琥珀嫁过去就有诰命,能当家做主,这自然是十分风光的,也不枉费了琥珀的品貌。
老太太对这王偏将是真的上心了,不过到底还是不能立刻答应,想叫唐国公什么时候去好好打听打听这王偏将的人品还有行事作风。她听到这里满意,看向云舒的眼神更加慈爱,笑着对云舒说道,“到底还是你心里念着想着琥珀,这么好的一门婚事,如果真的成了,我给你封一个大大的媒人红包。”她这高兴的,仿佛婚事已经成了似的,云舒干笑着看着这么高兴的老太太,又无奈地说道,“老太太,只有您愿意也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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