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女人的眼光大多都很瞎子。
只要在他的面前柔柔弱弱的,那男人就觉得这是一个好女子。
可是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事呢?
“二爷怎么跟三爷比。您这样说,我都替三爷觉得屈得慌。”云舒干脆地说道。
“怎么,在你的心里,你们三爷就这么好?”老太太听了就笑了,对云舒笑着问道。
“难道三爷还不好不成?孝顺老太太,疼爱郡主,又与国公爷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对下人也都温煦,学问还好。难道这世间有许多的探花郎不成?”见老太太温和地看着自己,云舒便笑着说道,“您把二爷跟三爷比到一块儿,这不是侮辱人吗?”反正唐二爷是庶子,又早就滚远了,云舒自然也不怕唐二爷回头找自己的麻烦,更何况此刻屋儿里也没有别人,云舒就大着胆子对老太太说道,“难道三爷这样的人品,就只能比一个二爷不成?”
“你说的也是。”老太太笑着点头说道。
她笑了起来,显然心情不错,云舒松了一口气,见一旁还有一盘子水嫩嫩的白梨,就哄着老太太吃了半个,笑着说道,“老太太,剩下的梨子也赏了我吧。”那盘子里还有三四个大白梨,水嫩嫩甜滋滋,水灵得不行,老太太见云舒跟自己撒娇似的,心里更加愉悦,笑着点头说道,“知道你的小伙伴儿多。都拿去吧。再叫厨房给你洗点樱桃,你最近跟着奔走,来往各处的院子,也好好儿歇歇。”
“我的针线做得差不多了,明日给您再做两个荷包儿。”云舒脆生生地答应了一声,捧着老太太赏的果子就出去了。
如今老太太跟前还有琥珀珊瑚并几个大丫鬟,她不过是赶上了就忙碌,如果觉得有空闲的时候,也不会抢着做事儿。
“你别说,今年的樱桃真的好吃。”她笑呵呵地去了院子里后头的一个能晒太阳的地方,不大一会儿,翠柳就拉着春华与念夏一块儿偷偷摸摸地来了。见云舒正啃着一个梨子,翠柳毫不客气地抓了两个樱桃坐在云舒身边吃。云舒见春华与念夏似乎脸色有点不好看,急忙招呼了一声叫她们俩坐下,这才好奇地问道,“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谁给你们气儿受了不成?”
不过也不能啊。
老太太的院子里最近太平得很,没听说过谁给小丫鬟们气儿受。
更何况春华是国公府大总管的亲孙女儿,念夏家里也是老太太跟前最得用的管事,这样的身份谁敢给她们气儿受。
“谁敢给我们气儿受啊。”春华是个爱吃爱喝的性子,又少几分心机,不比念夏那般心思细致,此刻圆润的小脸儿上挤出了些笑模样,坐在云舒的身边拿了一个梨子放在手里转了又转,半天之后,见云舒关切地看着自己,她跟念夏对视了一眼,犹豫一会儿才对云舒跟翠柳小声说道,“有件事儿,说出来只怕叫府里都不开心。二爷才走,老太太那儿你们可别露了痕迹。”
“什么事?”云舒不由好奇地问道。
念夏见春华哼哧哼哧不知该怎么说,便在一旁细声细气地柔柔说道,“这事儿,国公爷知道了,只是不许叫老太太听见。不过兹事体大……”她皱了皱眉,秀致的小脸露出几分忧虑,对云舒低声说道,“是二小姐的事。二小姐小产了。”见云舒顿时张大了眼睛,念夏一向是个沉静的性子,对云舒轻声说道,“听说荀王顿时就大怒了。把二小姐给让在后宅也不叫人好生服侍,二小姐身边的丫鬟哭着来求大夫人,那时候不是正闹着二爷的事儿吗?国公夫人也不敢去告诉老太太,担心老太太心里难受,因此就叫人去看望了二小姐。”
唐二小姐才嫁到荀王府多久,竟然都已经跟荀王之间夫妻成了这个样子。
云舒不由也怔怔的。
虽然说唐二小姐不知好歹,心怀怨恨之前在国公府里闹得不像样儿,一副“你们都亏欠我”“等我当了王妃就回来报仇雪恨”之类的,可是她却没想到唐二小姐会被荀王这样伤害。
小产之后还不给请大夫吗?
这岂不是想叫唐二小姐去死?
“老太太最近心情才好点儿,国公爷顾虑的是对的。虽然老太太不大喜欢二小姐的性子,可是如果知道二小姐失子,做长辈的,心里一定是难受的。”云舒脸上的笑容也少了些,见念夏皱眉,想到念夏与春华都一副有些为难的样子,便好奇地问道,“难道还有别的事?”她显然是十分关心的,念夏跟春华对视了一眼,见春华看着自己,念夏索性对云舒直截了当地说道,“二小姐不能生了。她哭闹着要回来要老太太与国公爷给她做主,只是叫人拦着了。你也知道,春华家里头是府里的总管,如今拦着二小姐,又瞒着老太太,实在是有些艰难。”
“国公爷怎么说?”
“国公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说不认二小姐就肯定不会认的。不然荀王哪里敢那么对二小姐。可是总是叫二小姐这么闹着也实在不像话。大夫人是嫡母,夹在中间也很为难。”念夏觉得春华家里真的很倒霉了,之前因为合乡郡主被二小姐的生母罗姨娘养的猫给吓得差点跌倒,就挨了唐国公的训斥。如今又有二小姐哭着闹着想回国公府求长辈做主,春华的家里还得拦着不叫老太太知道,这一个不小心就是落埋怨的事儿。
“你们可别说出去,叫老太太知道了。”念夏对云舒跟翠柳叮嘱说道,“这是咱们好,因此私下里说说。上头主子们的事儿可不能随便瞎参合。”她年纪虽小,可是既然被家里干送到老太太面前,自然是心里也有许多思量,见云舒跟翠柳都点了头,念夏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张白净细致的小脸露出浅浅的笑意,对春华低声说道,“你也别太把这件事放在心里头。二小姐的事,上头有主子们发话儿,与咱们都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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