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怕被人惦记上,二来是暂时用不着这么多。
季枫和封霖就这么一直赶了六天的路,才终于到了边陲之地的小镇,再走一个多时辰就能到军营。
他们拿着令牌进了城,守门的守卫多看了季枫和封霖一眼,只是态度恭恭敬敬的,像是对这令牌很是敬畏。
季枫看出守卫的眼神,倒是找到些熟悉的感觉:“这令牌一共有七个。师父和我们师兄弟六个,一人一个,是当今圣上赏赐的,说起来师父还算是当今圣上半个师父,如今看来,这令牌还在用。看来师兄他们如今混的不错,他们以为我是师兄们其中一个。”
师父是国师,和他们的令牌是不一样的。
再说了,国师一般也不会来这里。
既然令牌这些人都认识,那也不怕到了军营被拦着。
他们到的时候刚过午时,赶了这么久的路,季枫和封霖打算吃了午饭再赶去军营找三师兄。
两人去了一处酒楼,因为等下要赶路也就没住店,菜刚上来,季枫和封霖还没吃几口,突然就感觉外面乱了起来,不仅如此,还有两列士兵到处巡逻,为首的拿着个锣鼓,边走边敲:“半个时辰前,边境又打起来了,两国交战,为了防止意外,从此刻开始封城,直到两国交战结束。没事大家都不要乱跑,遇到可疑之人立刻上报,抓到敌国奸细定有重赏!”
说着,又敲了一遍锣鼓开始重复刚刚的话,一直重复了三遍。
季枫和封霖对视一眼,季枫暗叫一声糟糕,封了城也不知道师兄那边是什么情况。
不过他不明情况,还真不敢乱闯,虽然有令牌在,万一被当成细作抓起来,他们也没有身份文书……
只能皱着眉坐在那里先吃饭。
等吃完了饭要结账的时候,之前的两列士兵巡逻喊了一圈回来了,进来要吃饭,顿时将本来只有一半的大堂给坐满了。
封霖要结账,因为没记得弄荷包,所以银票直接就塞在包袱里,从包袱里抽出来一张递过去,因为数值小,店小二倒是没多看,直接找了一把碎银子递过来。
封霖摊开大掌包裹住碎银子的时候,突然没有一皱,猛地收拢碎银子,另一只手就是一拽,刚好拽住一只手。
而那只手更在往他的包袱里伸。
是个三十多岁长得尖嘴猴腮眼神不正的挨个男子,大概被抓个正着脸色不好看,干巴巴笑了笑,只是封霖皱着眉,手上的力道加重了。
那人哎呦叫唤起来,眼珠子一转,突然朝着正坐在不远处的像是领头的士兵尖叫起来:“官爷!这两个人是细作!我要上报!他们是蛮夷子,是奸细!瞧瞧这人人高马大的,一看就不像是咱们这边的人,好端端的还戴着面具,戴着蓑帽!”
封霖脸色沉下来,猛地站起身,一拽这人就拽到面前提了起来:“你胡说什么?”
封霖虽然不是这边的人,可到底陪着林小郝看了不少古装剧,知道细作的意思,而且在打仗的节骨眼,更是有嘴也说不清,更不要说他们还没有身份文书。
那人不管不顾,想趁乱跑掉,否则一看这人就不像是善茬。
那两列士兵对视一眼,很快就围了过来:“你们是什么人?”虽然这两人瞧着气度不像是细作,可大白天的又是面具又是蓑帽的,怎么看都觉得很奇怪。
季枫偷偷按住封霖的手,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看了为首的士兵一眼,气势一开,那士兵瑟缩一下,显然担心自己是惹到什么人了。
季枫淡漠开口:“哪条规定不能戴吗?还有这人明显想偷我同伴的银钱,不成被抓反咬一口,难道不应该好好审一审这人是谁?”
那人暗叫一声不好:“我是韩管家的小舅子,你们别听他们的,我压根不是要偷东西,是觉得他们不对,所以想看看他们是不是细作找证据!你们不相信我,难道不相信韩管家,他可是太守府里的管家!”
他这么一喊士兵们倒是愣了下,显然太守这个身份让他们的天平开始偏向这个人。
酒楼的掌柜和小二对视一眼,虽然知道这个矮个男子说的是真的,他的确是韩管家的小舅子,只是这人却不是个啥好人,平时就仗着韩管家的身份骗吃骗喝,还偷摸欺负人,不是啥好人,也是这两个外地来的公子倒霉,碰到这人,还刚好遇到关城门。
季枫脸色不怎么好看:“既然这人说他是太守府上管家的小舅子,那就去太守府当面问问太守,是不是他府里的管家的小舅子偷了旁人的银钱也能反咬一口。”
他说的太过云淡风轻,反倒是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唬住了。
毕竟哪有细作被发现还不跑还要去见太守的?
矮个男子也吓到了,他哪里敢去见太守?他甚至不敢让韩管家知道自己干的那些事。
士兵们看到他这模样脸色也黑了下来,却又觉得奇怪,这人好像一直没说自己是什么人,可这时候却又不太敢问,万一是什么大人物……可职责所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声音响了起来:“耿副将,你怎么在这里?本官听说又打起来了,将军那边可说我们府城要怎么配合没有?”
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留着一把胡子,白面书生,是个温润而雅的男子,穿着一身官服。
季枫看了眼,从官服来看,这人应该就是这个府城的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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