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梦泽笑笑:“我真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两人把桌上的菜都吃光了,朱晓楠擦擦嘴,过河拆桥:“你可以走了,本仙女要补眠,如果有需要会传唤你的。”
“好好睡吧。”允梦泽往外走的时候顺手揉了揉朱晓楠的头,笑得很温柔。
朱晓楠眼神和善:“手上的油都蹭我头发上了吧。”
允梦泽闪出门外:“午安!”
午饭已经解决,他回到家开始看资料,准备下个星期的课件,一晃就过了几个小时,等手里的工作处理差不多,都该吃晚饭了。
允梦泽想发个信息问问朱晓楠要不要一起,拿起智脑才发现今天一直没开机。开启系统后,电话短信像爆米花一样哔哩哔哩地蹦出来,他逐一翻看,有学生请教问题的,有同事询问事情的,有白墨问朱晓楠那张照片里的手是不是他的,还有一堆封东岳的未接来电。
他无视了白墨可怜巴巴的颜文字,挑重要的逐一回复过去。最后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封东岳的来电拨了过去。
从凌晨五点多开始隔一个小时就打一次电话,来电数量看起来挺焦虑的。
允梦泽回拨过去,很快里面便传来机械的系统声:对不起,您的号码已被用户列入非信任名单。
他竟然被拉黑了。允梦泽瞬间涌起对封东岳的钦佩之情,这是攻略者中最有骨气的一位,不愧是大舅子,就是有魄力!
这时医院的电话打进来,允梦泽接起来听到熟悉的咩咩声。
“允医生,你在岛上吗?”钟眠有些着急,“打扰你休息真不好意思,但你现在方便过来一趟吗?”
允梦泽立刻抓起外套走向门口:“出什么事了?”
钟眠急迫地说:“封先生他无论如何都要出院。”
夜里封东岳还好好的,怎么一天过去就突然要出院了?允梦泽可还没见过这么快就放弃的攻略者。
他赶到院区,在A区楼下看到焦虑不安的钟眠。他过去问了一下情况,钟眠说封东岳今天情绪很低落,但也很安静,谁也不清楚为什么下午的时候他突然提出要出院,连院长都亲自过来询问。
封东岳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平静地说他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意义了,现在立刻马上就要办手续出院。
说到最后,钟眠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还好允医生你终于开机了。那个,该不会是我做错了什么让患者不高兴吧?”
钟眠年纪小,性格温存体贴,很为病人着想,总是尽力满足他们的要求,让他们在疗养院里过得轻松舒适。不过她的问题就是不管发生什么,总是第一时间认为是自己的错,仿佛是个背锅侠。
允梦泽安慰她说:“不关你的事,是病人自己心情不好,你先去忙吧,我上去看看他。”
钟眠抿唇点头,小跑着去主楼了。允梦泽坐了电梯上五层,在封东岳病房门口看到李余站在那里。
李余见到他也是松了一口气,好像允梦泽是他家弃疗老板的灵丹妙药。他把情况跟允梦泽说了说,老板今天格外伤春悲秋,好像全世界已经满目疮痍。最后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老板要出院。
现在封东岳以为他去办手续了,实际上他在附近徘徊了一个多小时。
“抱歉,忘记智脑关机了。辛苦你了,我去跟他聊聊。”允梦泽跟李余说完,推门进入病房。
封东岳的病房也是带有环境模拟器的,只是平时没用过。眼下他选择的场景是在一片沙滩上,月色迷离,海浪轻涌,潮声阵阵,夜樱纷飞,美轮美奂中带着一丝伤感。大佬他戴着墨镜,披着一件白大褂,坐在轮椅上远眺海面,背影恰到好处地点缀着几分忧伤。
啊~你喜欢大海我喜欢浪,我作起来谁也比不上。
允梦泽走过去说:“封先生,听说你想出院,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封东岳转过头抬了抬墨镜,用一对黑眼圈面对他,发出无声的控诉。
允梦泽有点想笑,但敬职敬业地忍住了:“最近睡眠状态不好吗,难以入睡?浅眠?梦境破碎?”
封东岳用手指撑住额角,语气怅然:“秋天到了,一想到满园苍翠无法留住就睡不着,我现在有些头晕。”
这就是你坐轮椅的原因?这回这位貌似有点多愁善感,允梦泽一阵牙酸:“那今天休息一下就好了。”
“不,我这是低血糖,”封东岳一脸没得到足够关心的失望,“听到几句甜蜜的话就能好。”
允梦泽静静地看着他作:“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可以给你开药。可是你为什么会想要出院呢?”
封东岳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里的遥控器说:“允医生那么忙,我的事微不足道,还是不说了。不知李余办好出院手续没有,我打个电话问问看。”
允梦泽听出他话里带刺,却也不阻止他:“好啊。”
封东岳沉着脸让智脑拨打李余的号码,但智脑却显示“不可用”。
允梦泽浅笑道:“我进来的时候好像把这个房间的信号屏蔽装置打开了。”
“那你不早说。”封东岳微微皱眉,“你想干什么,切断我跟外界的联系,把我软禁在你的牢房里?你这个……”
允梦泽斜睨他:“我这个什么?”
封东岳:“你这个鬼畜眼镜。”
“……”封东岳想出院,允梦泽不给他签字就完事儿了。可是这都惊动了院长,还是得妥善解决。允梦泽为了原主,勉为其难地说,“我现在不忙,你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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