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得到什么, 也总有人失去什么。
这是难得的傍晚,困意来的错不及防。
阙云柯再醒来已经是七点钟了,薛阿姨在门口不紧不慢连续敲了好几次门,最后一声巨响,阙云柯才从梦中惊醒。梁榕易顶着睡卷的乱糟糟的头发站在他面前,一副看仇人的样子看着他。
“怎么了吗?”
阕云柯睡意未歇,眼睛里满是红血丝,看着梁榕易的眼神有些恍惚。
“奶奶说出去看戏~”梁榕易不自然的搓了搓后脑勺,先前的气势一扫而空,当下看着阙云柯还未睡醒的模样,难得的有些许愧疚。
“看......咳咳咳......”阙云柯清了清嗓子,睡意在口腔里转了几圈才哑然开口道:“看什么戏?我想......”他想说我想再睡会儿,话还没说完就瞥见薛阿姨对他眨眼睛,想也没想又赶紧点头。
“你想什么?”
阙云柯看了梁榕易一眼,眼睛里满是星星点点睡意歇停溢出来的水花,趁着薛阿姨回头下楼的瞬间,他借着起身的动作在梁榕易的唇上印了一下,低低的声音只有两个人能听见。
他说:“你”。
梁榕易啧了一声,毫不留情的抬手搓了搓嘴唇,而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心跳跳的有些快,还有些......欢快?
说是看戏,其实是马戏团表演。如今交通方便,人们去动物园的较多,这种形式的马戏团表演倒是很少见了。奶奶走在前面,边走边说这是村子里某个土豪请来表演的,大伙儿跟着沾光。阙云柯似乎是还想睡,但还是边走边打哈欠。奶奶见他没精神,只好又八卦道:“你们猜这土豪为什么要请来这么一班表演?”。
梁榕易率先摇头,他确实是无聊跟着出来凑热闹,没想学知识。
“可能是新娶了十八岁的新娘,要不就是那十八岁的新娘刚生了八岁的儿子。”阙云柯说完自己都笑了,十八岁的新娘刚生了八岁的儿子,哈哈哈。
薛阿姨也跟着笑,笑了会儿才说道:“我还以为你连这都知道,没想到猜的还挺准。”。
梁榕易向阙云柯投去一眼,一副深深不信的样子。但事实容不得他不信,因为下一秒奶奶就说确实是那土豪第八婚娶了个十八岁的新娘,过两年才能扯证,现在就各种借机会给大家显摆。
阙云柯撇撇嘴,一副三观尽毁的样子。奶奶看了满意一笑,继而语重心长的说道:“所以我说啊,人要有本事,有本事就算你喜欢个怎么样、怎么差距过大的人,人家才能觉得你是真爱,不然多少要被议论是非。”
阙云柯脸皮到底是薄,赶紧抬手在脸边挥了好几下。他奶奶所理解的事情,他怎么说得清?
几个人一前一后走了没几分钟,就见到了一个露天的表演台,台上放着几个道具。台下正前方摆着几个大红色的太师椅,再后面才是平常的木凳,凳子上都系了大红色的同心结。这么一看,倒真是有些办喜事的意思。
奶奶拉着薛阿姨坐到了前面去,阙云柯和梁榕易脸皮薄没去跟一群大爷大妈抢位置,只好规规矩矩的坐在最后一排。
“你这还困啊?”梁榕易退开了一些,让匆匆赶来的一个阿婆走到里面去。
“没呢~”阙云柯又打了个哈欠说道:“就是忍不住,现在我终于理解你起床气了,睡不好真不行啊。”
“不行就不行,换行的人上啊。大白天的你睡啥呢,起来嗨。”梁榕易边说边抬头看天,毫不觉得天色暗淡是打脸,反而跟阙云柯夸起了天上的星星。
阙云柯倒也没在意,很是纵容的对着他笑了笑,搞得梁榕易难得生出几分不好意思来。
“哎~我们可以换个位置吗?”阙云柯再次抬手打哈欠,手才刚放下就听到旁边的阿婆跟他说要换位置。
“怎么换?”阙云柯看了看自己身边是梁榕易,梁榕易的边上没有凳子,莫非这个阿婆要坐到边上去。
阙云柯有些犹豫,毕竟梁榕易脾气摆在那里,不愿意挨别人太近,要他坐中间肯定不愿意。
他这么一犹豫,身边开始热烈的鼓掌,台上似乎已经开始表演了。旁边的阿婆等的有些急,干脆直接拍了拍他道:“你坐我位置,我坐你那儿去。”。
阙云柯还有些懵,就直接被阿婆拉起来换了位置。坐下之后他才想起来要拒绝,但那阿婆已经坐在他的位置上,甚至还翻出了个本子。
“小伙子,你知道耶稣吗?”
“朋友们,我们狮虎大战即将开始啦!”
两道声音同时发出,阙云柯本能的抬头向着台上望过去,只见台上真的站着一只老虎和一只狮子,驯兽员站在它们身边挥来挥去的不知道指挥个啥。
“首先请允许我们精心饲养的小白出场......”台上的人一挥鞭子,一只白色的小狗就被丢了出来,台上的狮子和老虎同时嚎了一声,而后被饲养员死死的拽住。
台上的狮子和老虎蠢蠢欲动,旁边的大爷大妈议论纷纷:“这狮子和老虎都吃狗啊,不会表演争夺猎物吧,那血腥小孩子瞧不得。”。
“可不是嘛?我瞧着最近流浪狗少了不少......”
“小伙子,昔日神派自己的儿子耶稣替众生受苦,今日耶稣的恩典仍存在这世间,有缘之人求之必允......”挤在梁榕易旁边的阿婆掏出小本本里的宣传单就往梁榕易手中塞,她变塞边说道:“神赐予一切爱他的人以恩典,你爱神,神亦爱你。世人皆有罪,爱世人和爱人孰轻孰重,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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