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年算着量,没敢多吸,他感觉自己就像话本里描写的狐狸精一样,而烛酒就是那个小书生,被他吸着阳气……
差不多吸完之后他小心的舔了舔烛酒的伤口,兽类一般都会有这种习惯,受伤了之后舔伤口有助于伤口的恢复,狐狸也不例外,涂年自然也延续了这个习惯。
小心翼翼的力道就像一把小刷子刷在烛酒的心口上。
见他动作慢了下来烛酒问道,“够了吗?”
“嗯。”
涂年用手背擦了擦嘴唇,将上头残留的血渍擦去,垂着眸子不看烛酒,“下次你不用把伤口划这么大,我用咬的,我的牙很锋利不会像你划的那么疼。”
想他堂堂祥瑞竟然沦落的和凶兽一般,靠着别人的血过活,真是没脸见人了。
第十七章
烛酒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回道:“好。”
涂年看着烛酒,突然觉得他也没那么惹人嫌了,还是挺好说话的。
这时外头响起了敲门声,穿着白大褂的涂宙推门走了进来,看见涂年醒了朝他笑了笑,“年年。”
涂年:“二哥……”
涂宙:“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涂年摇了摇头,下意识地用手抹了抹嘴,深怕被涂宙发现他吸烛酒的血,本来因为身体不好,就一直让他们操心,他怕要是和哥哥说了,他们接受不了。
涂宙走进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伤不重,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不过手还是得养一段时间剧组暂时就不要去了。”
涂年点头,想到和他一起在隔断的那个小伙子问道:“和我一起的那个人呢?他的腿保住了吗?”
涂宙:“你别担心,已经抢救过来了,腿部的伤看着严重,但也没到要截肢的地步。”
这话涂年稍微松了口气。
涂宙转头看了一眼烛酒,屋子里一股他血的味道。他早就看一直赖在这里的某人不爽,搞得像他和涂年还更亲的感觉,于是说道:“烛总日理万机,既然年年没事了,你也可以走了。”
烛酒:“可是我觉得我有点不舒服,涂年我想在这休息一会,可以吗?”
刚刚才吸了别人血的涂年,自然是不敢有任何意见的,虽然看他二哥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后来他的几个哥哥全来了,三哥抱着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后来还是大哥把它拉走了这事才告一个段落。
不过哥哥们这次好像都挺生气的,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将他身边的人一一排查过去,结果也是挺让人匪夷所思的,和涂年接触的几乎全是人类,而且户口之类的也都很普通,根本不存在任何和妖界相关的人物……
时间一晃就过了好几个月,距离上次事故已经过去很久了剧组事故虽然在微博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后来警方排查,只是说城楼在建设的时候地基不稳,才导致后来城墙倒塌,象征性的罚了款事情也就过去了。
好在没有闹出人命,只是演员多多少少都挂了点彩,剧组暂停了一个月左右才重新开拍。
而今天是涂年的最后一场戏,拍完今天这场,涂年就可以杀青了。
《将军》剧组中,正处于中年秃顶之际的导演举着个大喇叭喊道,一张本就不怎么清秀的脸这会涨的通红显得更加的不入眼。
“卡卡卡,涂年你在搞什么?!台词一句都对不上!”
听到训斥,涂年利落地从铺着绿布的地上爬起,用袖子擦了把脏兮兮的脸,少年的嗓音清澈。
“老李你先别急,你给我的台词不符合人物逻辑,刚才和你说你又不理我。”
混不吝地将手中地白绫往腰上随便塞了塞,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地白纸,展开上头只有寥寥几句话,背面倒是密密麻麻的写了些什么。
他按着剧本上的台词原原本本的读道:“诸位等会看莫某的眼色行事。”
涂年一双狐狸眼弯出好看的弧度,嘴角多了些笑意继续道:“莫凌云是个瞎子,让别人看他眼色行事,这位莫兄怕不是有点叛逆。”
像是没有说够,他继续道:“还有挡箭这块,我就给你简单地算算。咱们按古代士兵最普遍的弓来算,拉力为60千克,弓箭射出的速度一般为每秒钟40米左右,剧本上说弓箭手躲在离将军二十米远的草垛后头,当时莫凌云离将军有五米远,一个瞎子0.5秒钟时间不仅能精确地躲过了所有障碍还能跑五米为将军挡掉箭?您让苏炳添怎么想?”
“最关键的是这个国家得多缺兵呀,让瞎子上前线。这样的将军你不去残疾人协会告他就算了,还要给他挡箭?圣父的光环普照大地?”
李导:“……”
场面静了几秒,导演想要反驳几句可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甩了甩他为数不多还泛着油光的头发,艰难地从嗓子里挤了把声音出来:“改吧改吧,按刚刚涂年的台词把剧本改了吧。”
又来了又来了……片场的众人早已见怪不怪,涂年简直就是逻辑鬼才,只要是剧本存在什么问题,他永远是第一个看出来的那个。
这一场戏的戏份蛮多,从下午开拍一直拍到了深夜。
其中重头戏就是莫凌云为岭少冲挡箭,后来改成了挡剑。挡箭之前还有一场莫凌云不顾一切告白的戏。
涂年饰演的莫凌云将手中的那杯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滋味似乎充斥着每一个味蕾。面对副将军的质问,他勾了勾唇,一身红衣似火,“是,他说的没错,我的确对岭少冲抱有那种想法。那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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