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他还想男女都吃?真可笑,她江吟婳还要和男人共侍一夫。
此时此刻,江吟婳气的只想要休书一封,赶紧离开这里。
本以为李乾徵被自己骂了,会生气,哪成想,李乾徵神色如常,甚至眼里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宠溺。
他眸光灼灼地盯着她,盯她的一举一动,飘飘的乌发如云,唇红齿白,面颊似雪,眉眼如画,就连气愤的骂个人,都还是很温声软语的。
思到此处,李乾徵大掌伸去,在江吟婳的错愕中,屈指弹了弹她额头,摸摸脑袋。
“真是没见过你这么可爱的丫头。”
在江吟婳愣怔中,男人伟健颀长的身影越走越远,衣袂飘飘,直至消失在月亮门处,七八个随侍才紧跟着走了。
慎之和青雉一前一后进来,她才如梦初醒,捂着红彤彤的唇,跑进屋。
心情,难以言喻。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第28章 战前辞父
青雉一言不发,慎之觉得她就是个怪人似的。
跟在小姐身边好几天了,自己和她打交道,她句话都没说过。
“你、你去端杯茶啊!愣着干嘛?”
她略微不满,难道青雉看不出来江吟婳被亲过了?需要喝点水润润嘴?
青雉看都不看一眼,也不为所动。
气的慎之愤愤不平地看她好几眼,屋子端水去。
江吟婳一进屋便把自己埋在了被褥中,过了好会儿,她才缓缓伸手摸了摸嘴巴,似乎不敢相信,这里,刚刚被李乾徵亲过。
是被那个最开始说这辈子都瞧不上自己的男人亲过。
她咬着唇,心中掠过千万想法,脑海里都是那面若冠玉的脸,直至慎之唤了她好几声,才恍惚地漱了口。
“这是好事啊,怎地,小姐这般不开心?”
慎之捂着嘴,笑的合不拢嘴,转眼就把青雉不说话那档子事忘了,喋喋不休道。
“我瞧着王爷那样,真的是被您影响了吧,可能他就是很喜欢你!”
“是,喜欢吗?”
江吟婳皱眉,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暗自斗争琢磨着,又摇摇头。
世人都说徵王是断袖,怎么可能就这么短时间喜欢自己?
她还是摇摇头,这是场豪赌。
万一徵王只是一时兴起,自己却真的上心深陷了,日后他又无情无义起来,如何自处?
“是的啊!怎么不是!奴婢瞧着王爷就很喜欢你嘛,所以多次维护你呀,我自小就跟在您身边……多喜欢有个人能爱护您!”
慎之说这话,很是小心,生怕勾起了江吟婳的伤心事。
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江吟婳九岁的时候,母亲便死了,弟弟在十六岁时,又在边境战死。
亲情缘薄。
江吟婳也似乎想到什么,目光极其幽长,神色飘忽,脑海里轰然回到小时七八岁时,母亲健在,弟弟嬉闹,一切和睦美好的样子。
然,等她还没走出母亲病逝的消息,又听到弟弟战死,双重打击下,变得对什么都淡然。
不敢期待,怕失望。
不敢希冀,怕伤痛。
就在她仍然神思时,一道冷沉淡薄的女声响起,鲜少开口的青雉道。
“王爷让我告诉您,江将军出征了。”
出征?!
江吟婳猛地从床上坐起,走到青雉前,难以置信地问。
“什么出征?你在说什么?”
江吟婳心中隐隐有个不好的直觉,刚刚她还想着弟弟战死一事,可父亲又要上战场,难免激动。
“边关告急。”
青雉冷沉的吐出四字。
又像个冰块那样立在原地,再也不开口了。
江吟婳有些急,慎之指着青雉,哎声:“然后呢?老爷几时出征?几时来的消息呢?说清楚呀。”
“今早下旨,即刻出征,京城北门。”
即刻……
江吟婳眸色暗下,有过瞬间,胸腔闷着疼,一家四口,只剩下她和爹爹了。
她草草穿了鞋,便飞奔着掀开门帘,急急忙忙跑出去。
“王妃,您去哪儿?王爷让你感了风寒,不要随便乱走!”
何迹瞧江吟婳非出去不可的架势,连忙命人备马车:“有天大的事,王爷也让您千万别着急!一切,等他回来做主。”
即刻出征,意味着战事紧急,从下旨那刻开始,便开始集结队伍,若去迟了,只会像上次那样,连弟弟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她慌了。
马车迟迟未备好,眼见门口石柱上套了一匹银白如雪的马,似是主人刚走不久。
她表面冷静,实则内心慌乱如麻,眸光中敛着些许泪光。
伫在人来人往的府门口,她望着那马,做了个决定。
“王妃,啊,我的天哪,使不得!”
等何迹出门,正好看见江吟婳有些费力的翻身上马,他心道完了完了,等李乾徵从皇宫出来,还不骂死他!
江吟婳一脚登上马镫,缓慢翻上七尺白马,回忆着李乾徵的动作,一手捏着长鞭,一手勒着缰绳,深吸一口气,樱唇鼓圆——
“架!”
清脆婉转的女声,宛如百灵鸟啼,带了下忐忑,终是大着胆子,缰绳高扬,用力打向身后!
“我的马!”
章明朗夺门而出,轻功都来不及了,只见那瘦削的窈窕身姿,学的四不像,却格外好看地俯身,做冲刺状,那银马便奔腾如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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