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确实很好吧,竟把调动羽营的令牌给我了。”
“对啊对啊,徵王这二十四年来,和他说过话的女人都数的清。跟别说对哪个女子那么好了。我瞧着,他是对您上心了!”
慎之边说着,便去关窗户,李乾徵连忙闪现到了墙角后,他面色沉沉,若有所思,好像也在思考这问题。
本王是对她上心了吗?
那知,江吟婳思索片刻,想起那日徵王对宇王妃的话。
“慎之,你错了。王爷不过是看在我挂着王妃的名分,才会帮我。因为他说过,只要我一天是徵王妃,就会给我一天的殊荣。那反之——”
“只要我不是徵王妃了,于他而言,便是不相干的路人,生死各不相干。”
说的慎之哑口无言,却又觉得有理。
那看在名分上给的帮助,算什么上心?
墙角的李乾徵,丹凤眼中暗藏霜雪,此时竟觉得很不爽。
雷厉风行数十年的自己,竟分不清,他到底是上心了?还是看在她名分的面上帮忙的?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日子便这么糊涂过下去吧。
李乾徵把这段时间对江吟婳的好,称之为心血来潮。
过段时间,一准把这女人抛到脑后了。
什么徵王妃,不管上不上心,都不会那般帮她了。
屋中的江吟婳,全然不知道一代能臣李乾徵,心里居然掀过那么多想法。
觉得有些闷热,她走到墙头,推开窗……
徵王不过是刚刚走了神,便看到江吟婳的脸,突然离自己不过一掌距离。
忆起江吟婳眼睛看不见,才舒口气。
只见江吟婳将头探出窗外去三分,深吸口气,嗅着窗外芳草的清新味儿,绽放个灿烂笑容,霎时间,某人觉得天地万物,都明媚生动了。
她的发梢被微风吹起,飘着,刚刚好拂过李乾徵的脸颊,鬼使神差地将指尖插入那如瀑的乌发中,李乾徵又觉得身子地震了。
香,比八月鲜红的玫瑰,三月玫红的桃花,还香。
江吟婳以为头发被窗户夹住了,十指尖尖捏着长发,用力扯了扯。
喊慎之,慎之却出门端点心了。
这头发怎么被窗户夹的那么紧?
江吟婳卯足力气,锁着柳叶眉,李乾徵瞧她那模样,竟起了捉弄之心,把玩着长发,在掌心环绕。
“回头得让人把窗户修修,怎么卡头发卡的那么紧?”
她伸手去摸发梢,李乾徵连忙松开。
终于扯出来了。
江吟婳梳着那小绺的头发,打算摸索着回床上,说时迟那时快,李乾徵指腹迅速划过江吟婳的脸蛋,随手一画,便有个乌龟图样。
“啊!”
江吟婳尖叫一声,以为又有刺客,连忙拿出徵王令牌,大喊:“你是谁?”
周围静悄悄的,十个羽营的人,默默提刀现身,在看到是自家主子往王妃脸上鬼画时,一度很沉默。
甚至,恨不得自己眼睛瞎了。
果真,李乾徵低眉敛目,森冷可怕,目光锋利如刀子般剐了他们一眼。
眨眼全部消失!
跑的比风还快。
李乾徵安心而执着地在江吟婳脸上再画一笔,完事大吉,他没忍住,笑了……
平日里这女人太安静 ,太淡然,太温柔,脾气太好了……
今儿个,看她会不会炸!
李乾徵嘴角笑意浓浓,驾着轻功,徒留抹潇洒的背影,而江吟婳一紧张,再睁开眼,眼睛处透过来丝刺眼的光芒。
慢慢的,缝隙变大,她隐约看到了个穿蓝色长袍,身高七尺的男人。
慎之闻声而至,急急忙忙跑来,端着药汤,大惊失色。
“我的天哪!小姐!!”慎之震惊极了,大声咆哮,“来人啊,有刺客啊!要毁王妃的容!”
才走没多会儿的李乾徵:……
随后,王府上上下下侍卫都赶过来了。
江吟婳视力恢复了点点,她大概能自己走路了,在屋中端坐着,管家和何迹都来了。
“贼人太胆大了!”管家愤怒地说,“王府有重兵把守,还有羽营的人保护您呢,都还敢进来!给我搜,一定要找出凶手!”
江吟婳脸上画着个可爱的乌龟,清雅之余,又显得娇憨可爱。
管家急急忙忙地部署工作,唯有何迹沉默不语,他可是李乾徵的随侍,刚刚主子做的,他能不知道?
他沉默着…
李乾徵便来了,她是特意来看江吟婳反应的。
想看这女人炸没炸呢。
刚刚一进来,便听管家问。
“王妃,您可看见那人的长相没有?”
“我那会儿视力刚刚恢复一点,瞧着身高八尺,蓝色长袍,似乎轻功极好。”
江吟婳极力在脑海里搜索那人的记忆。
何迹和管家对李乾徵行礼。
一瞬,江吟婳猛地睁大眼睛!
李乾徵捏拳干咳,坐下兀自斟茶,没想着她视力居然恢复了。
不过,江吟婳倒是没多生气,也只是脸上蒙了淡淡的红色,捏着拳头,有气不好发的模样。
“我还看到那人的玉佩,雕了七棵劲松。”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瞪眼,面面相觑,谁人不知道王爷的玉佩就是七棵劲松?
而且,八尺,蓝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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