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什么?
“昨日……”
终于,江吟婳开口了,软糯柔和的声音,淡淡响起,她踱步去正面看李乾徵,粉嫩的樱唇起起合合,晃的他喉结上下滚动。
李乾徵赶紧把锁定的目光移开,猛然惊醒般,他太不喜欢这样起伏过大的心绪了。
“昨日,如果没有王爷在,我现在只怕…”
李乾徵幽幽眸光,瞧着那双含水似的杏眸,温柔的像阳春三月的江南 ,明媚动人。
他便觉得要说出的冷话,生生噎在喉咙处,心一横,沉沉道。
“你挂着徵王妃的名头,本王自然会救你。不要多想了。”
音毕,李乾徵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姐!”
一声尖叫,慎之手中端着的茶点打碎在地!
江吟婳怎么觉得眼皮子越来越沉重?
慢慢地,只能看到一条小缝隙,趔趄几步,视线越发模糊。
李乾徵本来不打算停下的,走着走着,听到身后杂乱的声音,还是回了下头。
好吧,她毕竟也是徵王妃,还是去看两眼吧。
“我…我看不清了…”
江吟婳双手四处摸索着,眼前一片模糊,只能看到虚影,听到脚步声。
慎之吓死了,连忙跑去找医师。
李乾徵站定,抿唇不语,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慎之,慎之,你在哪儿?”
江吟婳却跟没看到似的,眼睛丝毫不眨,她举足无措地朝前走了几小步,完全没察觉有阶梯,要踩空时,微寒的大掌裹住了她手腕,攥住。
“跟本王回府。”
江吟婳眼睛睁的很大,摇摇头,却什么也看不见,她面向左边,心慌一阵压过一阵。
“王爷?你在这里吗?我……我不想回府,我想多陪陪爹爹。而且我的眼睛,为什么看不见了?我要留在这里…”
在她身后的李乾徵,拽住她,便拉出院子,不容置喙:“回去!”
恰逢江将军被皇帝派去宫中议事,李乾徵便命人留下纸条,带走江吟婳了。
“等下。”
上马车前,江吟婳缩了缩手,她眼睛怔怔的,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灵动,含着泪光,深呼吸口气,“不要告诉爹爹我眼睛的事情。”
“知道。”
李乾徵一个横抱,便把她带入马车。
他小心翼翼地把怀中人放在软垫上,江吟婳不安地摸索着,有些焦虑,不小心打翻桌上的水杯。
“不省心。”
李乾徵犹豫了下,还是掏出丝绢,笨拙地替她擦了擦手。
到王府,御医来诊。
面色沉沉地为江吟婳扎针,过了良久叹口气。
“王妃这个病可大可小,若是好好调养,个本月便能好,但若是再磕着碰着大出血的话 只怕就要更长的时间了。”
“怎么会那么严重?”
御医如实回答。
“下官瞧了下,王妃的脖子是被利器所伤,且差半毫就会危及性命,出血过多,加上王妃从小便会身体虚弱,便会引发了暂时失明的并发症。”
“开药吧。”
李乾徵看了眼床榻上乖乖坐着的女人,乌发如泼墨板洒在腰际,有的零落在脸颊两侧,看来更是楚楚动人。
江吟婳舒口气,好歹自己这眼疾是暂时的,她拉出抹微笑,大眼睛空洞,朝御医道谢。
“麻烦您了。”
“啊!您真是太客气了!”
老御医临走时摸着胡子,笑眯眯的打量了下李乾徵和江吟婳的背影,暗自腹诽,虽然这徵王爷是个断袖,但也不想是传闻那样‘虐待’王妃吧…
江吟婳听着御医离开的脚步声,便以为李乾徵也离开了屋子。
便缩进了被窝中,怠倦地打了个哈欠,像猫咪那般裹成团子,小小的一只,在边上没出声的李乾徵,见这模样觉得实在可爱的紧。
慢慢的,察觉的,嘴角居然渐渐扬起,笑了,仿佛心快化成了水。
那瞬,李乾徵意识到自己在笑,僵住身子,很是不自然,自己怎么情不自禁地就笑了。
啊,太可怕了,这女人真的有毒!
不仅能影响他的情绪,还能让他莫名其妙的笑。
他伟岸的身子,有过刹那的仓皇,下秒,他便脸色冷了些,只听见江吟婳自艾自怨地捂着小被子。
“慎之,我本来就不讨徵王喜欢,眼下还患了眼疾,又被人处处讲闲话。我看,我还是得早点拿着休书,免得日后久处,惹了王爷厌弃,日子只会更不好过的。”
慎之大叫不好,就算小姐再怎么想要休书也不该现在说啊,她惴惴不安地瞥了王爷。
又看到江吟婳就面露忧思。
“王爷是个断袖,那日遇到心仪男子,指不定会扶正,我早些要到休书,总比日后被赶好。”
“本王不点头,就算你有休书,旁人也绝不敢碰你。”
李乾徵冷不丁打断,只觉丹田内气海翻滚。
这下可把江吟婳给惊到了,机警地四处张望,忆起自己失明后,又颓然叹口气,满脸涨红,想要辩解下。
可李乾徵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目光冰冷。
“明日父皇母后回来,你自己做好准备进宫!”
“可小姐患了眼疾,只怕不便前去。王,小姐需要多休息,要不改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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