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斜的夕阳下,如锦已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宫门。身下疼的厉害,走起路来腿都是软的,只能让两个教坊司的女官半拉半扶地挪着步子。她不是皇帝的妃子,是决计不能在后宫过夜的,须得在宫门落锁前出宫。
身上只披了件单衣,粗糙的质料不时碰到被淫虐得仍有些泛肿的乳尖,给初经人事的如锦引来一阵颤栗的快感。阴蒂处的阴环卡得极紧,如锦来不及取下便由着它刺激女儿家最敏感的地方,一步一颤,丝丝淫水顺着大腿内侧流下。
自己真是越来越淫荡了。尽管别人看不到单衣下淫靡的场景,但宫人经过时如锦的心尖还是忍不住颤一下。
“姑娘且慢!”随着一阵脚步声,一个老太监横在她们面前。如锦认得他就是昨晚守夜、喂自己吃精的太监,只是不知为何拦住自己,难不成皇上对自己不满意吗?
“如锦姑娘可别走,皇上念你侍寝有功,今日就下旨封你作采女了。”
如锦惊讶得张开小口,这倒是她没想过的。皇上乃天下之主,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怎么就要纳自己入宫呢。
身边的女官对视一眼,也是面面相觑。教坊司的宫奴不可外放是定死了的规矩,但皇帝金口玉言,谁敢逆他的意思。这宫奴今天是非放不可了。感叹一声真是好命,于是放开如锦,向安福海行礼告退。
“好命的姑娘,跟老奴来吧。”安福海弯下身子,让如锦扶住他的手,缓慢而沉稳地带着如锦穿过一道道宫门,转过一座座雄浑气魄的宫殿。
两人脚步缓缓,来到一座宫殿前,安福海笑道,“这便是小主你以后住的地儿了。您虽得皇上喜欢,但位分摆在这,给不了您多好的殿,您且将就一下吧。”
如锦抬眼看去,宫殿并不大,但整座宫殿的品位与周围的建筑的风格搭配得实在合衬,奇山异石、曲水凉亭相映成趣。与如锦曾经待过的教坊司相比不仅规格上更为华贵,同时这些景物在匠人们巧妙的搭配下传递出一种淡雅的格调。朱漆红大门上的牌匾写着隽秀的‘霁月轩’,青石板砖从脚下直通宫殿深处,而四面环绕的高耸的宫墙把宫殿和外界割离开,殿里的人只能看到一簇小小的四方天地,又平添几分寂寥。
一入宫门深似海。如锦嘴里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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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宫,皇后居所。
美人慵懒地躺在美人塌上,眼眸微闭,两个宫女蹲在她腿边,轻轻捶腿,一个宫女站在她身后,双手在其太阳穴按摩着。
“娘娘,我听太监们说,皇上接了个狐媚子回宫。”按着太阳穴的宫女冷不丁地出声道。
皇后眼皮也未抬,笑道,“元香,这皇上喜欢哪个姑娘带回来宫里,我身为后宫之主自是要以皇家子嗣为重,母仪天下,不能像民间小妇一样嫉妒。更何况你是如何知晓她是个狐媚子的?”
元香立马说道,“我花银子打听了一下,那女子原本是教坊司的一介贱奴,不知怎地搭上了皇上这条线。昨日才被宠幸,今日就纳进宫里。可不是服侍人的时候用了些不要脸的狐媚手段嘛。真不愧是教坊司出来的玩意!”
皇后的笑意渐渐敛住,挥挥手让捶腿的宫女退下,她把玩着尾指上的护甲,低声说道,“以色事人者,色衰则爱驰,焉能长久?若无背景强硬的母家,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区区一个采女还不值得本宫出手,想必听竹宫的那几位已经坐不住了。本宫只需要做稳皇后的位置就不需要再考虑他事。”皇后平静地坐着,仪态端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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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竹宫内,丽嫔愤怒地把茶杯砸在地上,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破口大骂道,“到底是哪个小贱蹄子给皇上牵的线,好端端地接了个狐媚子进宫,这不是成心和本宫过不去吗?”
宫女们瑟瑟发抖,都低着头,眼睛只顾着看自己的鞋尖,怕触了丽嫔的霉头。一个胆大的宫女跑过来跪地收拾着地上的碎瓷片,被正在气头上的丽嫔看见,立马抬脚狠狠地踩在那宫女的手上。其他的宫女见状,把头埋得更低了。
锋利的碎片划破了宫女的手,丝丝血迹从丽嫔小巧的弓鞋下流出,宫女痛的咬破了唇但还是定直了身子,让丽嫔一点点加重脚上的力气。她知道如果自己现在反抗不让丽嫔消气,等下自己一定会被拉到慎刑司打死的。
坐在下面的席才人无奈的摇摇头,这宫里知道消息后反应最大的没过于眼前这个丽嫔了。因为丽嫔也是同那狐媚子一般是以色事人。她出身不好,因朝中的关系入了宫,没办法学着其他姐妹和皇帝“相敬如宾”,自己颜色也不如别人好,就只能与宫里普遍淡雅的装扮背道而驰,打扮的艳丽一些。正好皇帝又是个少年郎,纵使不与丽嫔同房也是爱看她脸上的好颜色。皇帝入后宫这一年来起码有半数是歇在她宫里。这也成了她唯一可以炫耀的地方。眼下又有一个人要以色相侍奉皇帝,这怎能不让她气愤?
但话又说回来,这丽嫔也就一张脸比过的其他妃嫔了。论才学,论心机,别人都是世家女出身,经了嬷嬷调教过,她连给别的娘娘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出了这档子事,不快些想法子,反倒在这里折磨一个小小的宫女。宫女死了事小,身边再无可用之人才是大。况且在后宫的刀风剑雨中,那些个娘娘都只在幕后行事,真正要你命的往往就是这些你看不起的宫女太监。
许是出身小户的缘故,丽嫔的脾气不好。发起火来经常折磨手底下的宫女,宫里又是藏不住事的地方,别的宫的娘娘都知晓她这一点,不屑与她来往、也就自己这个不得母家喜爱的庶女为了寻得庇佑才会和她结盟。
眼看着宫女脸色快要不行了,席才人这才出声劝道,“姐姐还是住手罢,这自家宫里逼死宫女于您名声有碍啊。”
“我还要什么名声,她们不是都看不起我吗?”丽嫔哼了一声,还是收回了脚,受伤的宫女连忙跪地谢恩,头都磕红了,丽嫔才摆手让她退下。
席才人可没错过那宫女退下时眼中对丽嫔的恨意和对自己的感激,心里暗自得意了一会,又低声蛊惑道,“丽嫔娘娘,那个小骚蹄子可是您的心腹大患啊。”
丽嫔嗤笑一声,不屑道,“一个小小的采女难道会把我怎么样吗?”
席才人眼骨碌一转就知道丽嫔没有了解最要命的地方只是听了个大概就回听竹宫发火了,连忙点出要害,“这个小骚蹄子可不简单啊,把皇上蛊惑得五迷叁道的。她不过一个小小的采女身份,却一个人住进了霁月轩。这难道还不能说明皇上的心意吗?说不准皇上就是拿采女来试探我们,要是我们毫无反应,该吃吃该喝喝的,保不齐过两天就封嫔,再过几个月就封妃了。”
席才人知道丽嫔极为小家子气,平日里最看重的就是嫔的身份,被自己这么一激肯定坐不住了。
“好大的胆子,区区一个宫奴也想做嫔?真是痴心妄想!好一个不要脸的骚蹄子,惯会蛊惑男人。”丽嫔果然大怒,斥骂道。
席才人心里突然发笑,不知丽嫔这是说自己还是说那个采女,但脸上还是不动声色,继续添油加醋,“所以说娘娘,您可不能大意,让这骚蹄子钻了空挡。臣妾先行告退。”
说完起身,福身行礼,然后扶着贴身宫女的手,娉娉袅袅地走出听竹宫,只留脸色通红的丽嫔坐在主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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