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丁小天瞥他:“你以为表了白就没事儿了吗?你以为一句‘我喜欢你’值多少钱?我说一句喜欢把人弄到了手,我他妈没资本没能力,凭什么让她放弃更好的,待在我这么没用的人身边?我跟她在一起,我不考虑她父母?!她父母施压左右为难的是她!说到底,还不是我没用!”
“我……”贺子兴突然就想到了史溟。
“贺子兴,”丁小天看着他:“感情的事从来就不是一句喜欢就能解决的,现在,无论我和你,都还差的太远。”
“那就这么把人放走了,”贺子兴拧着眉:“你甘心?”
不管丁小天甘不甘心,反正他是不会甘心!好容易知道了史溟跟他是互相喜欢的,这突然间就让他放弃,那跟直接叫他别活了有什么区别?
“不甘心,”丁小天仰头靠在车背上闭上了眼,又一次说着:“所以,你必须成功,我必须成功。”
“你放心,”贺子兴忽然转头看向窗外,有点走神儿:“这个世界上,不止你一个人有要守护的人。”
回了酒店,丁小天就带贺子兴回了他那间房,两个人住的隔壁,都是单人间,不算大,但足够豪华。
广州市中心林立的商贸大厦和成片的写字楼交通最便利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他们在二十一楼,室内的陈设从水晶吊灯到羊毛地毯,从超大屏液晶电视和投影仪到温软蓬松的雪白席梦思床铺,大到窗边鱼缸上后墙壁上流动的水帘,小到茶几上端放的精致彩艺套杯,全是白金样式的欧式贵族风格。
透过落地窗,可以穿过外面一片绚烂璀璨的都市夜景看到远处宏亮耸立在天地间的广州塔,拉下窗帘反观向内,又能感受到房间里丝毫不逊于外头金碧辉煌的豪奢气息。
这次出来,贺子兴以“决不能委屈自个儿兄弟”为由,从她妈那儿哄了半天才顺回来的他曾经拥有过众多卡中的一张,怎么说都是自己挣的钱,放他妈那儿久了,贺子兴都快不知道钱太多是什么滋味了,所以,贺小少卡拿到手后就直接甩给了丁小天叫他大刷特刷,把他这几年失去的那挥金如土的快乐生活全都弥补回来。
丁小天也没太过分,好歹就住一晚,挑了个五星酒店也没再要什么VIP总裁套房,不然贺子兴他妈知道了,在“带坏贺子兴那帮人”的小本本上就该记下他丁小天的名字了。
“没事儿就赶紧回去歇着吧,”贺子兴接过丁小天送过来的电脑和箱子就把人往外撵,“朕困了,爱卿跪安吧!”
“困你大爷,”丁小天被挤到门外朝他嗤道:“是又想给某个人打电话了吧?”
“打个屁,”贺子兴瞪他一眼:“朕明天还要上朝,今晚难道不应该在批阅奏章看完文件之后提前就寝吗?!”
丁小天冲他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天儿,”贺子兴皱了下眉,还是忍不住叫住他:“你还是给珊姐回个电话吧。”
丁小天顿了下,然后大步离开。
“知道了。”
贺子兴还是有点不放心,关上门之后,先给万珊发了条他们俩已经到了的消息,万珊秒回了个OK的手势,也就没再说话。
贺子兴也不好再问什么,就说了句“天儿一直都挺惦记你的”,试图挽救一下自家兄弟在未来嫂子心中的负面形象。
“你不准替他说话!”万珊一听这话火气突然就上来了:“他心里怎么想的!叫他亲口告诉我!”
“那他亲口告诉你了,”贺子兴满怀期待的问着:“你是不是就不生气了?”
“他要敢再跟我说一句我不喜欢听的!我特么弄死他!”
贺子兴:“……”
就目前情况来看,这俩人估计是好不了了……
别人的感情贺子兴没法过多参与,解铃还须系铃人,丁小天的事儿就该让他自个儿去处理,等洗漱完,贺子兴穿着浴袍出浴室,顺手把今天脱下来的衣服放在沙发上,然后去箱子里拿明天要穿的正装。
正装,西服。
贺子兴换上后站在镜子跟前儿挺臭屁的展露迷人一笑。
他人帅腿长,穿什么都看,平时穿运动装就是个阳光帅气的干净大男孩儿,现在套上了裁剪精致贴合他完美身形的黑色西装,再打上一条纯色的领带,面上一沉,镜子里的人就不再是一个男孩儿,而是一个俊美精悍的男人了。
贺子兴骨子里埋藏的真正霸道冷峻的气场,在他正经冷肃的时候,最为强烈。
不过贺小少霸道也就霸道那么一小会儿,这个点儿还是穿睡袍最舒坦了,他换下了衣服,把西装挂在床头上,然后就又去箱子里刨。
年前他去李飞家玩的时候,正巧瞥到李飞桌底下捏小人做手办的两箱泥土,贺子兴就突然想起他曾经答应过要送给史溟的生日礼物,就跟李飞要了几罐土准备给史溟捏个小人。那时他还没想到自己会决定跟人表白,就是想给史溟送完了礼物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瓜葛了。
但现在,贺子兴把两个捏了半成品的Q版小人儿摆在茶几上弯眼瞧着,他跟史溟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屋子里暖黄色的灯光轻柔的打在贺子兴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原本攻击性十足的硬朗五官也变得温柔起来。他神情专注,嘴角轻扬,英挺的剑眉下眼睛弯成了月弧,他看着手底下捏着的这个凶巴巴的穿着黑色遮膝风衣的小人儿,就想起当初那个拎着四份小米粥一脸煞气的站在他校门口沉眸盯着他看的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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