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炀看看抛物线,认真思索了一下,道:“能。”
数学老师都给他气笑了:“行了下去吧,别摇椅子了,认真听,就算把椅子磨个洞,不听课也学不会。”
这话着实刺激起薛炀的逆反心理:“给我看看题目,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也就仗着数学老师和他关系好,薛炀才敢这么任性。
看完题目,薛炀还真找到一点头绪。
这题是利用已知条件结合抛物线的公式反推抛物线形状,薛炀快速推导完,突然察觉到林恒的深层含义。
打车不方便—要是打车方便了?
来一回,要早起,我懒—不懒了呢?
薛炀恨不得抱住数学老师mua上几口,飞快写完,就迫不及待地要去摆弄手机。
数学老师被他的兴奋弄得莫名其妙。
一下课,薛炀就埋头发消息:
—我们买辆摩托车……算了,电瓶车,来回就二十分钟。
—不早起,我早起!
林恒看着手机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抬头见身边还有女生男生围着一起探索习题这才把笑意收敛。
饶是他动作迅速,也被好几人捕捉到笑脸,当天的附中贴吧要爆炸成什么样,程静蕤只想说,祸害,快毕业!
这事基本就这么定了下来,林恒先是跟胡雅琴打了电话,说自己想搬出来住。
胡雅琴有点奇怪:“是宿舍吵闹?还是同学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了?”
按理说林恒住了两年多宿舍,各方面都很习惯,而且林恒本身独立,胡雅琴根本就没预想过说把林恒接出来单独照顾,唯一的解释就是高三压力大,有其他同学惹林恒不开心。
“没,都挺好。”林恒捂着手机,语调平坦,好像在聊家常。
“不是妈妈想多管你,不过你一个人出来住的话,吃穿照顾要怎么办呢?不然妈妈去照顾你?还是请个阿姨?”
让胡雅琴照顾自己?林恒想都不敢想,就那风吹吹都能头疼脑热一星期的妈,还是珍藏在家里好好休养吧。
“不是一个人,还有同学。”林恒也不遮掩,反正这种事早说早了,“他要参加空飞,和我时间基本一致,就想出来住,彼此照应,一起学习。”
胡雅琴脑海里瞬间就冒出了薛炀的身影,挺勤快一孩子,不过她还是不太放心:“你们两住哪呢?我让你吴姨帮忙找房子?”
“不用,都是现成的,只是怕你担心,所以说一下。”
胡雅琴掩着口唇轻笑:“不是怕我担心,是怕你出来住有人拦着吧?”
林恒被道破心思也没觉得尴尬,光笑不说话。
胡雅琴便道:“你出来住也好,要是我无聊了,我就去找你们两个,记得把地址给我。”
林恒应允,临末磕磕绊绊地说了句:“谢谢妈妈。”
胡雅琴绝倒,她这个儿子啊,等闲不会撒娇,要是有机会,她还是想听听薛炀撒娇。
有了胡雅琴的首肯,后面一路顺畅,吕老头和蔡妈也没多做阻拦,只是告诫林恒在外住一定要保障自己安全。
处理完这些事后,林恒又拨了薛炀语音。
“周六搬?”
薛炀差点从床上跳起来,脑袋砰的声撞到天花板,来不及说疼,就激动地不得了,满心高兴都化为了一句轻轻的确认:“真的?”
幸福来得太突然嗷!
林恒:“撞到头了?疼不疼?”
“不疼!”薛炀斩钉截铁,想想又埋怨道,“以后有什么打算一定要跟我说知不知道?我都郁闷了一下午。”
“就郁闷了一下午?”
“还带一个晚自习。”
“哦~”
“电话来得前一秒我还在郁闷!”薛炀一点也不顾及小林子和陶子的牙酸表情,恨不得立刻跑到林恒那边去。
林恒促狭的笑声穿过来,惹得薛炀心脏砰砰跳。
“真的周六搬?”
“嗯。”
“正好周六有苦力,我带兄弟们聚餐,把程静蕤也叫上,好不好?”
林恒奇怪道:“为什么要带她?”
“她不是你朋友吗?”
严格说来,林恒好像没有朋友,至于程静蕤的归属种类,大概在同桌一类,属于顺手可帮衬一把的,林恒没说什么,答应了。
睡觉时候,林恒就有点睡不着。
没办法,薛炀对程静蕤的关注有点超出林恒想象,严格讲来,薛炀一开始就联系的程静蕤,把她划归朋友确实没问题,后来建群程静蕤也在里头,那个五人小群到现在就没扩张过,一个原因是薛炀本身就只交知己,另外一个原因自然是林恒不喜和人打交道。
林恒想来想去,从和薛炀熟识到如今双方告白,按道理应该是毫无怀疑才对。
可他就是忘不掉曾经薛炀说是带朋友送的那束花,也想不通薛炀出事后程静蕤火急火燎地来通报的样子。
想到半夜一点,林恒可耻地承认,他吃醋了。
还吃的不知道是哪年的老坛子无中生有的陈醋。
没救了。
林恒捂住眼睛,好容易才入睡。
周六一眨眼就到,在纸片雪花样飞舞的高三里,周六那就是一道亮丽的雨后彩虹,一束冲破云霄的灿烂光辉,拯救世界,照亮大地。
“下午去吃饭。”林恒整理好书包,面无表情地邀程静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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