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了那个小盒子,于是起身,“想给你看个东西。”
君就按住他,“先等等。”林疏秋不明所以地被他按下,随即眼眸被覆住,耳边听到了一声倾向。
随即丝丝缕缕的光线从指缝里漏了进来——君就把灯打开了。
他的心里一暖,按住了君就的手,唇角也情不自禁勾起轻微的弧度,随即唇上便一暖,湿热的触感传到神经末梢。
君就感觉到掌间的睫毛颤了颤,他最后吮了一下他的唇,满意地看着它变得殷红,慢慢把手放开了。
林疏秋在书桌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把它放到床上,行走动作间盒子发出清晰的碰撞声。
他珍惜地抚摸着盒子上迪迦奥特曼的喷漆,这个盒子毕竟太久了,他也没有刻意去保存它,上面威风的奥特曼都变得有些斑驳。
“我小学的时候很喜欢奥特曼,”他想起那时候的事情,脸上的笑意带着怀念,“大结局的时候迪迦奥特曼被怪兽变成石头了,我还哭了。哭着说迪迦不能就这么死了。”
“他后面被救了回来,打败了怪兽,很厉害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孩子一样的纯粹的喜爱和向往,君就看得心里一阵温软。
他看着林疏秋盘腿坐到床上,把那个盒子打开了。
入眼就是垒得高高的硬币,刻着很早以前的年份。
林疏秋抓出一把在手里抛了抛,“这些钱,是我打算用来当赡养费的。”
君就看着硬币的年份,问道:“赡养费?”
“给我大姨他们的。”
君就的心沉了沉,听着林疏秋一边注视着手上的硬币一边说出很多年前那个男孩幼稚而拙劣的计划。
他的脸色渐渐沉凝下来,即使以一个耳闻旁观者的身份,也在他的叙述中看到了男孩无助的身影。
林疏秋说完就撞进了他疼惜的眼眸,他勾了勾嘴角,却说不出“我没事”这种话。
他顿了顿,有些怅然,“我有点……我挺难受的,如果我早一天告诉他们我想要留下来……”
他的喉头被不甘和遗憾的情绪堵住了,鼻子发酸,眼眶都泛着热意,他没有再说下去了。
君就坐到他背后,把他拢进怀里,林疏秋被熟悉的气息包裹着,情绪也稳定了一点,轻声说:“我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但就是不太甘心……大概需要点时间来缓一缓。”
“嗯。”君就亲了亲他的发顶。
林疏秋看见了贴着盒壁的纸,把它拿了出来。
那是一封信,信封一看就是自己折的,带着数学本的鲜明横条特征,面上用蜡笔涂了一个火柴小人,抱着一个板板,写着“给妈妈”。
林疏秋看了一会儿没说话,君就的心有些提起来,却听见他感慨道:“我小学字原来这么丑啊,画功也是……”
“但是很奇怪,”他回忆起了做信封的时候,“我记得我当时很满意这个信封,觉得非常好看。”
他轻笑出声,那是他小学的审美了,时隔多年,长大的少年看着曾经稚嫩的笔迹,已经看不出来好看的地方在哪里了。
他打开信,不避讳君就,解释给他听,“这是写给妈妈的信。”
他小心翼翼地把信封打开,拿出了那封信,也是用数学本写的,“这是我在被窝里写的,所以字很丑。”
信很长,写了三页,字里行间带着强装的成熟,在歪七扭八的字体里又好笑又可爱。
他一本正经地写着,“我想在大姨家里生活下去,赡养她们,也会赡养妈妈,一星期至少去看妈妈四次……”
“要是我妈真看到了这封信,我都觉得她看不懂了。”
他和君就一起看完这封信,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但比之前轻松多了。
他把信按照原来的折痕折叠好,放进信封里,放回盒子原位。
他的手刚出来就被握住,耳边是君就低沉的声音,“怪你妈妈吗?”
林疏秋沉默了一会儿,苦涩的滋味蔓延,“说不怪是假的。在继父家里生活的之后,很少有时间是开心的。”
“我总有点提心吊胆,担心自己做错了事情,被他责骂不要紧,但是我不想因为我但我原因让他和妈妈但我感情出现问题。”
他顿了顿,“我已经是个麻烦了,不想再制造麻烦。”
君就握在他肩上的手紧了紧,“你才不是麻烦。”
他蹭着林疏秋的脸庞,“那么多人喜欢你,我也喜欢你,”他的吻像是羽毛一样,声音也跟羽毛一样轻,“你是我的宝贝。”
想藏进怀里,一点磕碰都不允许,一点觊觎都被警告的那种宝贝。
林疏秋没有动,君就凑到他身前把他搂进怀里,他抚摸着他单薄的脊背,声音比夜色还温柔,“秋秋,还有很多人是爱着你的,你有亲人,也有朋友,还有我。”
“我会陪在你身边。”
我会陪在你身边,直到你不再需要我。
再多依靠我一点,多喜欢我一点,让我守护你所有的情绪。
怀里人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随即,他感受到了衣襟濡湿的热意。
作者有话要说:啾咪咪啾~
秋秋麻麻的事情就暂时告一段落了。
甜甜的恋爱搞起来~
第47章
窗外暖阳高照,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溜了进来,在地板上下洒下一片亮色,昏暗的卧室也变得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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