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觉得小顾很眼熟,感觉像在哪里见过。”
顾朝歌咽下嘴里的食物:“可能是在网上吧,我是一个艺人,新人。”
“明星啊!那估计是。”
傅闻之把盘子里的煎蛋用刀叉一分为二,抬头说:“没通告吧?上午跟我出去一趟。”
顾朝歌迷茫的看过去:“有事吗?”
“有。”
“什么事?”
傅闻之看了他一眼,眼中带着笑意,然后继续吃饭了。
顾朝歌幽怨的盯着他“.....”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你倒是说啊。
傅闻之还明知故问:“看我做什么?”
顾朝歌不说话,移开了视线。
傅闻之失笑,叉起盘子里的香肠放进对面的盘子里,上好的银器与他食指上的铂金戒指交相辉映,褶褶生辉。
“先吃饭,去了就知道了。”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顾朝歌也没有再多问,直到一缕清香飘进鼻尖。
顾朝歌吸了吸鼻子,顺着看过去就看到了放在餐桌正中央的花瓶插着几簇小白花,从花瓶口四面八方像藤蔓一样垂下来,上面还带着水珠。
他还记得昨晚这里插的是一支红玫瑰。
顾朝歌伸手拨弄了下花穗:“这是什么花?还挺香的。”
唐玉洁收拾着灶台,转过身来:“那是我早上在小区里随手摘的冬槐,其实就是槐花,不过是冬天开花的品种,这花不仅香味很浓,吃起来可甜了,我早上摘回来就用水洗过了,小顾可以尝尝!”
说着她走过来摘了几朵放进嘴里嚼着,一脸陶醉。
顾朝歌摘下一朵小花,拿在手里瞧了半天:“槐花吗?可以吃?”
他很小的时候就在凯多伦了,还真没听说过这个。
傅闻之眼中闪过笑意:“你家不是在允西吗?这都不知道?”
顾朝歌一噎:“我......”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允西?”
傅闻之‘咳’了一声,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他不说其实顾朝歌也能猜到,沈致远是他现在所属公司的总裁,他当初签合同的时候,这些东西都清清楚楚写在个人简历上的。
唐玉洁站出来和稀泥说:“都尝尝,闻之你也尝尝。”
傅闻之摇头拒绝:“您知道的,我从不吃这种东西。”
他的回答早在意料之中,唐玉洁也不强求,笑了笑就转身继续擦灶台去了。
顾朝歌看着她的背影,不知想起了什么,眉尖微微瞥起。
傅闻之看见他的表情,以为他是不想吃,:“放着吧,不吃也没事,也就唐姨她们那个年代把这玩意儿当个宝。”
顾朝歌摇头不赞同:“别这么说。”
下一秒,他将手里的槐花放进了嘴里,轻轻咀嚼着,一股清甜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傅闻之短暂愣怔后,蓦地笑了。
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顾朝歌尝过后发现真的还挺好吃的,于是他又摘了几朵伸手喂到傅闻之唇边。
“尝尝,挺好吃的。”
“......”
傅闻之垂眸看着抵在自己唇瓣的指尖,犹豫了下,还是张开了嘴。
他的舌尖卷过花的时候碰到了顾朝歌的手指,后者立马如同被火舌撩到了一般收回了手指,耳垂绯红。
这一幕唐玉洁看得明明白白的,笑得眼睛只剩下一条缝了。
想当年啊,少爷这个狗脾气,上火了跟表小姐都能翻脸,如今却被治得服服帖帖的,说出来夫人恐怕都不信。
所以说再高傲的人,遇到喜欢的人,也终会变得不一样。
一辆熊猫logo的白色轿车在西京拥堵的车流中赚足了眼球。
西京虽然是首都,但是能买得起这个牌子车的人,也不过屈指可数,那就是有钱人中的有钱人。
可惜这辆车前后车窗都是防偷窥单向透视玻璃,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坐的什么样的人。
唯一能看到的司机,就是个穿着打扮普普通通的中年人,一看就是司机。
车子驶了很久,从车流密集的市中心到树木葱郁的盘山公路。
车里暖气温度开得刚刚好,开着舒缓而柔和的音乐。
傅闻之仰趟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呼吸匀称,像是睡着了。
顾朝歌看着车窗外面飞快掠过的银装素裹,心底掠过各种猜测,但是他都忍住了没开口问。
傅闻之悄无声息睁开眼,看着眼前人的背影。
更多的时候,他都凑在车窗前,睁着一双琉璃般的黑瞳,像个从没见过外面世界的孩子。
顾朝歌过往十几年,被顾老爷子管得很严,每天的活动轨迹就是顾氏集团总公司和顾宅。
因为他的身份是保密的,他不能出现在任何公共场合。
国内的风光,他除了在这个小孩的记忆里见过,这就是第一次了。
忽然,一双手从他身后伸过来,右手撑在有着一层薄薄水汽的车窗上,左手掰过他的下巴,轻轻往左转动。
而傅闻之的脸早就在那儿等着他了。
“......”
顾朝歌下意识往后缩,理所当然滚进了傅闻之怀里,后者撑在车窗上的手收紧,就将他牢牢禁锢住了。
司机听到动静看了一眼后视镜,立即像被烫着了一般转回眼神,再也不敢乱看了,目不斜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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