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无病:“……哦。”
福哥的狗粮还有很多,几大箱子在家堆着,那就肯定不是狗粮了。
祈无病想的没错,还真是猫粮,还有一些手工的猫猫小玩具,手工球之类的东西。
刚出超市门口。
祈无病怀里抱着这堆毛茸茸的东西,特小心的用外套裹着,侧着头冲闻观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把伞撑过来。
闻观也自然的打开伞,贴的近了些,并肩走进雨雾中。
温度明明是透着凉的,却莫名有些热。
肩膀碰着肩膀,明明是最平常的距离,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亲近。
仿佛在走进对方的世界。
要去的地方在小区的角落。
是一个用木头搭建的小房子,干净的榕木上爬满了绿色的藤枝,散发着被雨冲刷的草木气味。
小房子很精致,有窗户还有门。
伞给了祈无病。
他跟在后面给闻观撑着伞,看着他认真细致的动作出神。
闻观蹲在那儿,把吃的一点点摆放好,拉开小木门,把玩具也轻轻地放了进去。
里面的光线竟然不暗,木头墙壁上镶嵌着一个小暖灯,散发着热气。
房子里暖烘烘的。
里面软软的毯子上卧着十几只小猫。
大猫不知道去了哪,剩下这些小崽子有些无措的看着闻观,还有他身后的陌生人。
对祈无病这个新来的气息不够熟悉,它们都不敢靠近,发着抖躲在最里面。
闻观也不着急,耐心的把吃的往里面推了推,拽着祈无病也蹲了下去。
他用小勺子切了几块小糕点放在祈无病的手心里,让他举着。
转头对小猫们说,“过来吃饭。”
一如往常的清冷和不耐,表情更是一点都不温柔。
小猫们却稀奇的很吃这套,慢吞吞的挪了出来,七扭八歪的一个撞一个走到祈无病面前吃他手里的糕点。
有些痒痒。
更多的是一种被信任被依赖的温暖。
祈无病的嘴角一点点上扬,眼底光亮越来越清晰。
他对这种娇小柔软的生命,从来都是敬而远之,一点不敢靠近。
它们也从来都不敢主动接近自己。
只有福哥,凶猛的杜宾猎犬,和自己天生八拍合得来。
这么小这么软的小猫崽,和福哥的壮硕霸气对比太明显,太强烈,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
却和谐的都是那么温暖。
他思绪突然停了。
看到身旁的闻观伸手过去轻抚小猫们的头顶,手劲儿不知道放轻了多少。
一点都没惊动它们。
有两只还顶着他的手心转圈。
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安静。
噪杂声消失,只剩下周围雨水坠落到地面、枝叶、木板上的声音,仿佛惊雷,将坚硬的石头劈开了一个口子。
震耳欲聋。
他只看的到昏黄光线下的男人。
轮廓被星星描了边儿,干净清透,是不烫手的蜡烛火光,隔着距离,就暖到了心底。
看着他嘴角细微的弧度,眼底罕见的柔和温润,让祈无病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情绪。
是嫉妒。
他猛地收回了目光。
自己在嫉妒这些猫。
嫉妒它们能在闻观的掌心下,肆无忌惮地撒娇。
“你很喜欢猫?”祈无病轻声问。
闻观淡淡地说,“嗯。”
祈无病看了他一眼,“那为什么不养一只?”
“家里有狗了。”闻观一脸平静。
祈无病沉默了一会儿,“我把福哥带走。”
“想这么美呢?”闻观笑了,不过是明晃晃的冷笑。
祈无病不想感受这股子熟悉的双标了,虽然比不过另一个闻医生的恶劣,但也差不了多少,对自己永远都这德行。
他撇了撇嘴,转移了话题,“这些小猫的妈妈呢?”
闻观关上小木门,拿纸巾擦着手,“不见了。”
“还能找回来吗。”祈无病皱了皱眉。
“找不到了。”闻观垂着眼,蔓延的凉意似乎能把人吞没。
回到家,祈福已经睡着了。
趴在窝里打着愉快的呼噜。
祈无病无奈的走过去撸它的脑袋,“怎么总是在睡啊,不想跟我玩嘛,福哥?福哥?”
“别骚扰人家,你过来,有正事。”闻观揪着他的衣领就把他拽进了屋子。
宽敞的卧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床。
只不过这张要高很多,像个手术床。
屋里开着地暖,有点热。
床边还放了几个小瓶子,里面装着红色绿色的药丸,奇奇怪怪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这是要做什么?”祈无病一脸懵逼。
闻观已经开始换衣服了,仪式感极强,在家也要穿上白大褂。
他一边戴消毒手套一边说,“L9标号瓶子里的药,拿一颗咽了。”
“三分钟后,脱了衣服躺那儿。”
祈无病没站稳,趔趄了一下,“你……你要检查什么啊。”
闻观的动作停了停,歪着头看他,嘴角噙着玩味的笑,罕见的调侃道,“看看你的硬件儿,究竟能不能使。”
祈无病忽地想起了什么。
眼底惊恐万分。
连退好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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