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无病无语的看着佘禧堂揪着他越来越远,“……”
又粗茶淡饭的卧床治疗了两天,警察来了。
祈无病试着起身走了走,虽说还是有点儿腿软,但他实在受不了窝在房间的感觉,钻浴室洗了两个小时的澡,香喷喷的走了出来。
来提人的周警官一脸僵硬的看着他挑衣服。
“这件印着米老鼠的T恤怎么样?”
“挺好的……”
“搭这个发白的牛仔外套还是这个风衣?”
“牛仔外套吧……”
“成。”
“搭这条黑裤子还是这条齐膝的运动短裤?”
“……运动短裤?”
“这双绿袜子还是……”
“……绿……”
“滑板鞋还是……”
“滑板鞋!”
一身青葱酷的耀眼的祈无病终于收拾好了,他拨楞了一下蓬松的短发,尾梢儿打着卷,一副潮气十足的街头少年模样,就差个滑板了。
他对着镜子满意的点了头,这才跟着警察去了局里。
这番配合调查的态度,让所有听说过他的人都惊掉了下巴。
只是负责接人的周警官却是一脸疲惫,三观都似乎受到了重创。
“……你这什么痞里痞气的打扮?”袭珧看见他,嘴角抽了好几下。
祈无病耸肩,靠在椅背上浑身懒散,“为了体现出我的人设。年少无知,轻狂张扬,还带着无法无天的骚气放|荡。”
袭珧:“……你腿上那几个卡通创可贴是什么东西,受伤了?”
祈无病:“当然没有,我瞎贴的,为了体现出我的街头痞气,营造出经常打架的叛逆假象。”
袭珧:“……把嘴闭了,跟我去趟研究院。”
祈无病有点儿像是做了无用功的感觉,“我刚来就走?”
袭珧一脸匪夷所思,“你还待上瘾了?干脆给你床让你住这儿行不行?”
祈无病笑了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我家人的消息。”
袭珧:“……好一个家人。”
听他说,霍乱还没找到,一个小屁孩儿,竟然会躲监控角度,像是人间蒸发了,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周华亭再也问不出什么了,整个人的精神完全崩溃,身体也在一点点走向衰败。
现在关在精神病院的特护病房。
受了重伤和精神重创的周卉黎晓都醒了,黎晓一直没说话,诊断出疑似是得了应激创伤,但原因还没找到。
周卉倒是看着很冷静,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她竟然也算个囚禁孩童的共犯,霍乱之前被关在密室,就是由她去送的饭。
袭珧有些想不通,“按理说,霍乱在这个事情上,完全清白,一个才十岁左右的孩子,还称得上是被逼迫的受害者,为什么要跑呢。”
祈无病友好的帮着分析,“我觉得,是因为你一直在怀疑他,被人家发觉了,小孩儿嘛,肯定委屈,就跑了。”
袭珧微笑,“走吧,为了防止你也跑了,去给你戴个东西。”
祈无病:“……我不会跑的。”
袭珧:“戴上我就相信你。”
祈无病:“……哦。”
研究院。
袭珧和祈无病到的时候,是下午黄昏,天气还算好,能看到发红的暮色。
整个大楼都是玻璃,映着那抹红,能看到光层叠交叉的波痕。
人很少,只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来回路过,看见唯二穿着便装的外来人员也没给眼神,他们脚步匆匆,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袭珧带路直接摁了负五层。
站在电梯里,他严肃的警告,“一会儿不管看见什么,都不能说出去,这些都是机密,明白么。”
祈无病一脸无奈,“就我这人品,信不得的,要不就算了,非要装什么东西的话,可以在别的非机密地方装,你觉得呢?”
袭珧“啧”了一声,“你以为我不想吗,他不出去我能有什么办法。”
他好像很怕见到这个人,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脸上的梨涡从出发到现在就没出现过。
祈无病沉默了,他有点儿没精神,一个手扶着电梯墙,虚弱想扇自己巴掌。
“叮”的一声,门开了。
入目就是一个巨大的冷色调圆舱室。
里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操控仪盘和机器设备,还有一大堆令人毛骨悚然的审讯工具。
中间被空了出来,放了一张黑色的大理石台,上边堆着电路铁丝,还有各种图纸。
一个男人站在台子前,手里还摆弄着一个圆环型的东西。
“Alston,人带来了。”袭珧站在电梯里高声喊,脚都没踏出去,稳稳地站着打了个招呼。
祈无病被他一把推出去,眼睁睁看着他摁了个数字就要走。
他用手挡着电梯门,一脸惊讶,“你不在这儿等我?”
袭珧露出俩梨涡,第一次冲祈无病笑的亲切,“不了不了,我在上面等你。”
祈无病正要说些什么,就听见那高个儿男人说话了。
“这儿没信号,上去帮我联系一下闻观,让他把借我的机器赶紧还回来,我等着用。”
袭珧不知道是什么机器,但明智的没有多问,把祈无病又往外推了推,赶紧合上了门。
祈无病也是醉了,这警察叔叔也太不靠谱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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