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是从台下角落往上,一直追着他的面部表情拍,细致的像是盯他许久的跟踪狂。
“我叫祈无病,能得到这样的机会,是我的荣幸,我会创造出更完美的作品,送给你们。”
他言语清晰,还带着些讨人喜欢的小表情,活脱脱一个天之骄子小少爷。
画面结束。
祈无病愣了一会儿,又点开了一个。
还是那个黑色的房间,还是一身叛逆装扮的祈无病。
唯一不同的是。
这次板子上绑的,不再是老鼠,而是一只小猫。
黄黄的短毛,嘴里发出“喵喵”的声音。
软软的梅花爪被链条锁着,已经勒出了血痕。
祈无病没再看。
直接关了。
又点开了一个。
是一段录音,没有画面。
其中一个声音格外嘶哑,冰冷的像是毒蛇在吐芯。
“听说有一个医生天天去找你?”
“嗯,他就是个疯子!”是祈无病的声音,透着明显的虚弱。
“然后呢?”
“我把他骂走了,他天天盯着我,还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一阵指甲划在桌面上的声音,“那人看我的眼神太可怕了,让我浑身发抖。”
“别害怕,你现在的精神状态不稳定,需要一点东西控制。”嘶哑的声音里带着些诡异的引诱。
“你还有什么好东西?”祈无病激动的撞了一下桌子,似乎是站起了身。
“这是最新型的,致幻效果很棒,你试试看。”那声音压的更低了。
“好!拿给我!”
音频结束。
他又打开一个。
是画面。
一双极其漂亮的手一闪而过,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指间还捏着一个精致的小锤儿。
似乎在哪见过。
昙花一现般,这段视频就没了,好像只是速度很快的秀了个手。
祈无病静了一会儿,起身去了那个满墙糊满了黑色粘稠物体的屋子。
他小心的避过地上的黏腻,站在了那面墙空白的位置,拿着地上散落的纸开始往上面粘。
每一条触角般的画痕都连接在了一起。
像是潘多拉的魔盒,渐渐呈现出它原本的模样。
天色微微泛白的时候,墙上的空白位置已经全部被填满了。
祈无病的手上和身上都粘上了那玩意儿,挺恶心的。
但他这会儿并没有在意,不停往后退,直到两面墙都缩小几倍完整的映入眼帘。
所有黑色触手似的东西,竟是一个巨大狰狞的深海章鱼,画的逼真又惊悚,连吸盘上的粘液都存在细致的轮廓。
它长长的黑色触手扭曲缠绕,竟是组成了一串字母。
-kill Me.
第19章
闻观刚开进地下停车场,弯儿都没拐就很嚣张的把车停在了电梯口。
还挺巧,电梯刚下来,门儿一开,就看见了袭珧的脸。
他拿胳膊撑着电梯墙,领口开着,露着骚气的锁骨,西装外套也不好好穿,不正经的搭在肩膀上,站的懒懒散散。
看见闻观,袭珧立马露出了俩梨涡,张嘴正要说点儿什么就被强行闭了嘴。
闻观毫不客气的直接把他拽了出去,“去停车。”
袭珧“啧”了一声,“这么久没见,好歹打个招呼啊,太无情了。”
闻观摁了个地下三层,朝他礼貌的点头,相当敷衍的说,“谢谢。”
电梯门“啪”的合上,把袭珧的笑关在了外面。
闻观静静地站着,看着显示屏的数字一个个向下滚动。
门开后,是一条幽暗森冷的通道,只有尽头的一间屋子亮着冰凉的白光。
闻观迈步走进去,目不斜视的穿上挂在架子上的白大褂,在旁边的镜子前又一次仔仔细细的理了理衣领,把眼镜也取下来擦了擦。
很有仪式感的净手喷消毒水,戴上口罩和橡胶手套,这才慢悠悠的走到了放在最中间的铁床旁边。
上边躺着一个人。
准备的说,是一部分。
只有上半身,头和从腰部往下的部分全都消失不见。
唯一仅有的身体视觉效果还相当狰狞恶心。
整个胸腔都被打开了,像是人为切出来的。
刀口整齐,里边儿的东西也被掏了个干净,时候不久了,但那股恶臭的血腥味儿还是很浓郁。
闻观的眉头皱了皱,即使身体反感恶心的不行,但还是很敬业的用手撕开了那道刀口。
“你每次解剖都要打扮打扮么?这臭德行怎么还没变?”袭珧已经停完车回来了,搬了个凳子就坐在了旁边看,顺便吐槽。
闻观继续着手上的工作,淡淡回答,“嗯,习惯了,这是工作态度。”
袭珧笑出了声,“魏队今儿还拦我,不让我来找你帮忙呢。”他手指头上勾着钥匙圈来回甩,“说你解个剖,屁事儿多的很,皇帝选妃似的,一点儿都不着急。”
“把台子上的钳子拿过来。”闻观头也不抬地说。
袭珧老老实实的起身去拿,“啊,还喜欢把我们当太监使。”
闻观接过去,瞥了他一眼,“小珧子,明天晚上还有尸体么。”
“陛下,有的,是一起案子多个受害人,嫌疑人已经锁定了,就等你的证据了。”袭珧相当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