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凉月第一次知道,这种事的痛苦远大于欢愉,alpha霸道地摆弄他,就像摆弄一只雪白孱弱的猫。他很快昏阙过去,这已不是幽欢佳会,是侮辱与摧残,是发泄和逼迫,玫瑰在暴虐的风雨中被摧折得片片零落,和伤透的心一样残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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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风久违地睡了个好觉,自从那天以后,他已经连续失眠了十几天。他想去找沈凉月,可又没脸去找他,褚飞还坐在轮椅上,他又能向沈凉月承诺什么呢?为今之计,他只有希望褚飞赶快好起来,让他还能挽回即将失去的婚约和爱情。
他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厚重典雅的四柱大床,贺明风恍神了一瞬,随即看到背对着他、裹着被子瑟缩成一团的沈凉月。alpha完全懵了,他不敢置信地用力去掐大腿,他怎么会在这儿?这是不是一个美好又残酷的梦?!
“...这就是你违心骗我,不愿分手的理由吗?”沈凉月挣扎起身,轻软的被子滑下来,他身上的痕迹明晃晃地昭示着贺明风的荒唐放肆。
贺明风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大脑完全当机,他无法向沈凉月解释现在的情况——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来到公爵府,又是怎么翻进了沈凉月的寝室,还对omega这样乱来!
他毫无记忆,一点印象也没有!
沈凉月见他不语,只当贺明风心虚默认,委屈、愤怒、不甘、痛苦混杂成一股无处发泄的情绪,他抓起枕头狠狠砸向贺明风,厉声喊道:“因为褚飞受伤,不能满足你,你就来找我?你把我当什么?!”
贺明风简直百口莫辩,他不敢反抗,生生挨了这一下,头脑混乱、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这样!我只是很想你,我不知道...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从没有碰过他!”
“...那你还真珍惜他。”沈凉月的眼圈都气红了,颤抖着说:“你把
感情给了他,让我处理你的欲望...”他喉头一哽、再也说不下去,被践踏的尊严和沦为alpha泄/欲工具的羞耻感几乎要把他活活逼疯了,这是一种侮辱、轻慢不堪的侮辱!
“告诉你父亲,我父母下个月就会回到帝星,我要和你正式解除婚约!”沈凉月崩溃地捂着脸,心里苦涩酸楚的巨浪在澎湃翻滚,眼底仿佛有火在灼烧,“现在,你给我滚!给我立刻滚!”
贺明风说不出话,他恍恍惚惚地捡起地上乱丢的衣服,站在窗边站了半晌,最终挤出一句:“我...对不起......”
他一步三回头地翻出窗户,忍不住想起那时沈凉月牵着他的衣角,温柔地嘱咐他不许再冒险。但事到如今,沈凉月大概巴不得他被后门那些狼狗咬死才好!
“混蛋!”贺明风在地面上站稳,他抬手连甩了自己好几个嘴巴,“你真是个大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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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烦意乱地回到医院,在褚飞的病房外,他听见里面愉悦的谈笑声,推开门一开,原来是贺知节又来探病。
“知节,你来了。”
“哥,”贺知节站起身,打趣道:“怎么,嫌我来得太勤了?”
贺明风哑然笑道:“怎么会!”
“我听小飞说,你们今天约好了,要去皇家医院?”
“是,我预约了治疗仓。”贺明风顿了一下,看着贺知节道:“你如果有空,要不要一起?”
贺知节脸上的笑意更深,“当然!乐意奉陪。”
他们一行三人来到皇家医学院,贺明风跟着工作人员跑上跑下,让贺知节陪着褚飞在等候室里休息。其实那些事根本不用他亲自去做,褚飞被医护人员推进治疗仓,贺知节凑到贺明风身边,轻笑着说:“你这可太明显了。”
“什么?”
“有意撮合我们,嗯?”
贺明风沉默了一瞬,“小飞很可爱,你也挺喜欢他的,他是你欣赏的那种omega,不是吗?”
贺知节摸了摸下巴,思索着挑眉道:“可他喜欢的是你。”
“我已经有凉月了。”贺明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叹息似的说:“如果你喜欢他,一定要尽力争取。错过喜欢的人,实在是...太遗憾了。”
他转身走向楼上,贺知节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半晌后突然“噗嗤”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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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飞躺在治疗仓里,他脊柱神经受损,双腿毫无知觉,修复射线照在他身上,映出一片红红蓝蓝的光。他觉得有点无聊,透过治疗仓透明的面罩,只能看见头顶雪白的墙上巨大华丽的皇室族徽。
在徽章的右下角,有一朵旁逸斜出的盛放玫瑰,褚飞看着那朵浪漫美丽的花,心里更不是滋味。玫瑰永远高高在上,笼罩压制着渺小平凡的褚飞,他凭什么压在他头上?他可以为贺明风去死,沈凉月行吗?!
褚飞讨厌皇家医学院,这里令人觉得压抑——他的自卑被无限地放大,玫瑰被绘在流传百年的皇室族徽上,享受万人的赞美和崇拜,可青草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
他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到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心中一喜,出声叫道:“明风?”
“是我,”贺知节轻轻敲了敲治疗仓的盖子,“你感觉怎么样?”
“原来是你呀...”
“这么失望?他在楼上,说是有个朋友找他。”
“哦,这样啊...”话音未落,褚飞突然“诶呦”一声,“我、我刚才好像觉得腿上热热的!好像有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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