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和笑了笑,接过手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下午田颖就没有再过来了,听说是有课,之后几天也很少见江少原出去约会。不止如此,他一直用欲言又止的目光看瑞和,他是个爽朗大气的人,从来没有这么犹犹豫豫过,连郑远和吴鑫都看出他的不对劲来。
“你和少原闹矛盾了?”郑远偷偷问,“都是兄弟,有事情就直说,不要伤了和气。”
“没有闹矛盾,我们四个人一直在一起上课,你看见我们吵架了?”
“那倒没有,奇怪了。”郑远百思不得其解,他在宿舍里年纪最大,大学开学后就自荐做了宿舍长,总是照顾着几个周肖青他们。见江少原跟瑞和之间似乎有问题,他观望了几天认为不能放任下去,就主动攒了局,约了瑞和跟江少原出去吃夜宵。
“都是好兄弟,有事就说开,扭扭捏捏的是怎么解决问题还是能怎么着?”郑远拿出老大哥的架势训了两人一顿,然后说要去点菜,让他们两个人单独先聊着。
江少原自己纠结了好几天,几乎夜夜失眠。
“少原,你说吧,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瑞和问。田颖这事儿之所以恶心,就在于哪怕他是无辜的被动的,但事情发生了,对江少原就是一种伤害,想要找到不会伤害到江少原的处理方法真的很难,只能尽量让江少原少受伤害。
“肖青——”江少原下定决心要坦诚,刚开口一个人忽然冲过来,手里举着菜刀就朝瑞和砍去。
“啊!!!”江少原发出惊恐的尖叫声。
“杀人啦!”
大排档发出一阵阵惊慌的叫声,桌椅被匆忙逃离的食客带倒,酒瓶盘子噼里啪啦砸一地。正蹲在外头给两个弟弟谈话空间的郑远听见动静猛站起来,一眼看见瑞和举着凳子卡住菜刀,一脚将袭击者踹出三米远。
袭击者砸到一个桌子上,桌子质量应该不错,晃了几下没有塌,那人却痛得躺在桌子上动不了。
瑞和将凳子放下,抬头的时候汗水从额角滴落。他不在意地擦擦汗,对还处于惊慌不定中的江少原说:“回神了,打电话报警。”
“啊?啊!哦!”江少原慌手慌脚地拿出手机,不曾想手心都是汗,手机从手中滑落。他又赶紧去捡,结果头磕在桌角,痛得他嗷一声。
“没事吧没事吧!”郑远飞奔过来着急地问,“那个人是谁啊!”
瑞和蹲下帮江少原将手机捡起来,摇头:“我没事,少原撞到桌子了。”
“嘶我也没事。”江少原接过手机解锁,拨打了报警电话。
大排档的摊主也过来询问,郑远和瑞和过去将袭击者从桌子上提下来控制住,其他食客见危险解除,纷纷围过来围观讨论,还有人夸瑞和身手好。
刚才真的是惊险,郑远没有在场,回想起听见动静回头看时的那一幕还觉得心有余悸。
“这个人好像喝醉了,一身酒气。”郑远小声说。
“的确是喝醉了,我并不认识他。”瑞和已经将袭击者仔细看一遍,确定是个陌生人。这人也不知道是醉的还是被他那一脚踹晕的,反正一直没有醒来,他也没处询问。
在附近巡逻的民警很快赶过来,袭击者睡得死沉死沉的,根本叫不醒,民警就先将袭击者带走了,瑞和与其他目击者也一并接受了询问。
这顿夜宵算是不用吃了,瑞和赔了摊主损坏的桌椅钱,带着郑远和江少原去别处打包夜宵,三人回宿舍吃。
这么一打岔,江少原也没有心思说女朋友的事情了,第二天瑞和接到派出所的电话,得知袭击者是喝醉酒后想要找人报复,不小心认错人了。
“认错人了?”瑞和多问了一遍。
“我们查过监控,他想攻击的人在隔壁大排档里,昨晚穿的衣服跟你一样。你是被无辜牵连了,我们会依法对他进行拘留罚款,你有什么诉求吗?”
瑞和完全想不到会是这种结果,他并没有受伤,就没有提出要让袭击者赔偿的要求,只是没想到的是数天后,那个人通过警方联系他,称自己被瑞和一脚踹伤,说希望他赔医药费。
“我没有追究他醉酒伤人就已经是宽宏大量,如果他坚持要我付医药费,那我也得跟他算两笔账,一笔是我和我的朋友被他袭击受惊的精神损失费,二是损坏大排档的桌椅的赔款,事情是因他而起,让他赔不为过吧?我是正当防卫!他要是不服气,尽管去告我。”
听到这个消息,江少原气得破口大骂:“那就是一个王八蛋!到底要不要脸啊!怎么有脸开口要你赔医药费,他脑子是不是装的都是屎开口才这么臭不可闻?!”
“别生气了,我都不怕他,找个律师帮忙就行了。”瑞和还反过来安慰他。
“欺人太甚!”
“肖青,这事儿恶心人,你要找律师我可以帮你,我表哥就是律师事务所的。”郑远说。
“好,那就麻烦你了。”
让人想不到的是,几天后那人的家属找到学校来,说要跟瑞和“谈一谈”。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堵到宿舍门口的,那架势可大了,七八个人吵吵哄哄,跟宿管阿姨、过路的男同学打听“周肖青在哪里?让他下来”,跟讨债的人一样,特别理直气壮,就差拉一横幅来壮声势了。
认识的同学上来报信,郑远这老大哥的稳重脾气也被恶心坏了,就想下楼去干仗,瑞和拉住了他,赶紧给辅导员打电话,又下楼跟宿管人员交谈,说明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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