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不甘心,他孤注一掷地决定卖肾,为的就是父母的医药费,六十万变成二十万,那三分之二的缺口他去哪里填补?在原身的一再追问下,那人留下一个“胡”字就挂断了电话,原身再打过去,再也没有打通过。
刚才在客厅坐的时候,瑞和就仔细看过那些胡家人,看到胡老六的时候突然心里一动,那是修道者的一种感应,当即他就猜测那丝气机落在胡老六身上,现在听朱昊宇这么一说,他就更加肯定了。
“四十三岁啊,确实还年轻。”瑞和淡淡地应了一句,然后拉开车门坐进去。不知道为什么,朱昊宇忽然觉得有一种杀气,他搓搓手,赶紧也上车。胡家真是诡异,一进屋就让人觉得凉飕飕的,这个地方不能多待了。
瑞和是想要帮原身报仇,虽然原身对此没有提出要求,但他身为一个正好有能力的受托者,顺手做一做也不麻烦,这就跟虽然原身没有提出对苏明月和郑时秋的报复,他顺手埋下一些种子一样。
这两年郑家的公司发展得不太好,特别是去年爆出公司偷税漏税,董事长郑时秋以权谋私、挪用公款等丑闻,相关部门介入调查,连累公司股价跌了不少。这就是瑞和身为好市民随手举报的结果了,不费什么劲。
不过,在这样的挫折下郑时秋还让苏明月怀孕了,可见两人真的是真爱了。
思维发散了一会儿,瑞和回到正事上来。如何收拾胡老六?他心里也有了主意,这辈子没有原身卖肾,胡老六一定是要从别的地方找肾源的,到时候盯准就行。
等着等着,瑞和听到行内的消息,说是胡家那摊子还是有天师接下来了,化解法事也已经订好日子。朱昊宇问瑞和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少,瑞和想了想:“如果是我用全力去做,最多也只有六成。”那是胡家人四代人下来积攒的孽债,反噬是非常严重的。
“接下来的是那天你见到的宋大师,你看他——”
瑞和看了他一眼:“他如果出全力,七成。”宋大师也是极为名望的一位老天师了,这一次接下胡家的烂摊子,总有一种晚节不保的感觉。
身为天师,有所为有所不为,为了自己的安全,胡家这种一看就是自作孽的反噬孽果,其实能不沾就别沾。宋大师颇有名望,是道上年轻天师敬仰学习的典范,这一次插手算不上明智。
“我听我爸说,胡家聚财揽运的邪术跟宋大师祖上有关系。”朱昊宇说了一个内幕消息,看来朱老先生也是听好友说的。
“那就难怪了。”
半个月后,宋大师病重住院,医院那边的说法是没有病症,只是年老衰竭,时日已然不多。也就是说,六十九岁身体健硕的宋大师突然之间就迈入年老自然死阶段,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那是受胡家那桩事的连累,被反噬了。
但胡家的情况明显缓和下来,病着的人依旧病着,但其他人终于安全了,没再有其他人生病的消息传出来。这时候,瑞和也终于等到胡老六的动静了。跟上辈子一样,在正经渠道等不到肾源的胡老六再一次选择了在黑市买,也匹配到了合适的肾源,定好时间做手术。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瑞和并不插手他们之间的买卖,但如果胡老六再一次不守信用拖欠款项的话,瑞和就有机会下手。
天师不能随意动手害人,却能为他人伸张正义。
这辈子的胡老六果然死性不改,他与卖家定好五十万一颗肾的交易,最后只给了人家二十万。瑞和便用转运之术,将胡老六未来十年的运气转移到卖家身上,以作补偿。事关运气转移,本来就是逆天之术,所以就算和师出有名,是“主持公道”,但也有违天道,法术一成,他立刻就吐了一口血,两鬓多了几丝白头发。
对着镜头淡定地将白头发拔掉后,瑞和又去泡人参水喝,之后又以匿名的形式给那位卖家捐了十万块钱。按照那人现在的运气,大概会有不少好心人给他捐款,以后的日子也会慢慢好起来的。
对他来说这点反噬不成大碍,只要接下来多做慈善,想来还是能活到六十岁的,供养张父张母安享晚年不成问题。
张父张母到底决定过来了,瑞和带着晓晓亲自去接,一路从老家接到京市。适应半个月后,两老终于安定下来,一家人总算团圆了。
爷爷奶奶过来一起生活,晓晓觉得很开心,但她也有一点烦心事,那就是她的妈妈再也没有出现。自从上一次苏明月来京市看望晓晓(瑞和知道其实她是来做孕检的),之后就消失在了晓晓的世界里。晓晓打电话过去,那边不是总是敷衍几句就挂断,不回应晓晓想要见母亲的请求,连晓晓提出想要过去看望,苏明月都拒绝了。
等到孩子生下来,苏明月更是联系不上了,晓晓打电话过去十次有七八次没人接通。
对此,晓晓很伤心。
于是瑞和就去打听,从老家那边听说,似乎是苏明月的孩子是早产的,身体特别不好,很难带,苏老太早就搬到二女儿家去帮忙照看了。上辈子苏明月生的孩子很健康,可惜的是在六岁的时候被拐走了。
知道是弟弟身体不好妈妈才没空,晓晓释怀了一些,但对苏明月的感情还是慢慢地淡了。
孩子是最知道好歹的了,谁对她好谁对她敷衍,他们能够很敏感地感受得到。特别是处于单亲家庭的晓晓,她对母亲的情感感应其实非常敏锐,那边已经没时间没精力和她练习了,她着实低落了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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