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里为了这件事吵得不可开交,有人烦恼物资不够打针,有的人烦恼预防针数量不够,第一批自己赶不上。瑞和没有领过试药任务,不过队伍里有人做过第一代疫苗的试药任务,那支疫苗效果很差,听闻注射疫苗后被丧尸咬伤抓伤的人当中,百人里才能活下来两三个。这个概率真的太低了,就算没注射疫苗,受伤者中本来也会有这个数的人活下来,比如当初的苏芽就是这样的幸运儿。
效果低,副作用还大,据说偶尔会头痛、关节疼,容易感冒发烧,吹个风都可能打喷嚏,什么症状都有。
瑞和便按照规定去排队领号,交了二十斤物资的定金。
为了这件事,陈丽琴主动来找瑞和了。两年多没见,陈丽琴明显老了很多,但是终于会对瑞和说软话了,好声好气地说希望瑞和能够帮忙付他们三人的疫苗费用。都说半大儿子吃穷老子,林颂书今年都十八岁了,一点活儿都不做,她与丈夫赚来的物资从来都存不下来,哪里拿得出三百斤食物呢?
对此,瑞和倒是一口就应下来了。陈丽琴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没曾想大儿子又说:“我一会儿就把一百斤食物给你送家去。”
“一百斤?”陈丽琴愣了一下,赶忙说,“不是一百斤,是三百斤。”
“没错。”瑞和淡淡地笑,“你和爸的疫苗费用是两百斤,这两百斤是我和颂书的责任,我们兄弟俩平分赡养责任,自然是我出一半,他出一半了,所以我出一百斤,哪里不对?”
陈丽琴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她听出了大儿子的意思了。她心中难堪又难过:“裴书,你真的要跟妈算得这么清楚吗?”
瑞和端坐着:“我不觉得我这么算有什么不对,您跟我说说?”
“我、这——”陈丽琴想起几年前长子说的话,喉咙就像梗住了什么,憋得厉害。她猛地站起来,对着瑞和大喘气:“你这是不孝!”憋来憋去,吐出了这句话。
这句指责瑞和都听腻了,他抬头看着陈丽琴:“你和爸都还没有到基地规定的六十周岁丧失劳动能力的老人标准,不过我也不在意这个,每个月的赡养费我都送了。这几年我不在基地,也托我的朋友给你和爸送赡养费,我这样都算不孝,不知道我那孝顺的弟弟,给您和爸添了什么东西,您不妨说一说,我洗耳恭听,好向颂书学一学如何尽孝。”
陈丽琴被气走了,走之前丢下一句“你的东西我不要了!”
既然不要,瑞和也不舔着脸非得送,他跟连叔说:“下次那边来人,一律都不要放进来了。”
连叔大受震惊:“裴、裴书——”
“就是这个意思,连叔你记下来吧。”
瑞和跟陈丽琴他们真是无话可说,陈丽琴只会翻来覆去炒冷饭,哪怕他不是原身并不会伤心,但也实在烦透了每次都跟陈丽琴打嘴仗,跟她那样偏心眼的人打嘴仗赢了又怎么样呢?心是偏的,说多少话都是浪费。林海从未自己来过,就不说他了。林颂书倒是常来,又吃又拿的,十八岁个大小伙子了,对未来一点计划都没有,他的父母都不在意,他这个非原装的大哥也没多少精力去掰正他。
干脆都别见了,为了“林裴书”这个名字的名声,将该送的东西送到就行,更多的就没有了。
彻底将林家的事情从自己关注的事情中切割出去之后,第四次魔雨魔花也即将到来。
何岚旧事重提,说起了演习的事情。这演习成为惯例,每年都要来这么一次,不过这几年魔花一直没有再来,这演习民众就不那么放在心上了。最近几次演习,民众都动都没动一下,照常工作生活。对此高层也不怎么在意,随便他们去了。
“还是交给你负责吧。”何司令手一挥,把文件盖好章递给何岚。何岚已经定下主意,这一次一定要狠抓演习,不能再让众人随意糊弄了。
他风风火火地搞起演习事项,何司令却在此时接到了首都安全基地的新指示,他看着文件陷入沉思,抿着嘴没有说话,过了好一阵才将文件放下,双手撑着太阳穴,烦恼极了!
裴书是花城基地第一强者,不,何司令甚至觉得他会是全国第一强者。首都基地的陆铭名声响亮,可他从未听说过陆铭有过像林裴书那样厉害的表现。须臾之间清空直径一百米范围内的丧尸,真正的“灰飞烟灭”,若是陆铭做得到,早就传遍全国了!
这样的超级强者,对花城来说是一大助力,未来的成就也无法估计,现在首都基地征召其过去,何司令心疼死了。
怎么办?
何司令将心腹召来开会,心腹都说不好放林裴书去首都基地。
“他们都已经有陆铭了!”
是啊,国内两大强者,首都基地已经占了一个了,另一个也该分给地方基地做保护伞才是。人才都给首都,其他基地一个都落不着,这道理说不通。
可是,这是首都基地的命令啊,何岚多年的水磨工夫终于有了效果,何司令不再将首都基地的命令言听计从,在面对首都基地要人的情况下,他没有一口答应而是开始纠结,这已经是一大进步。
何岚有些感慨,不过也知道这一点纠结还不够,他要让小叔对首都基地说“不”。他使了个眼色给另外两个人,让他们继续劝说,一定要让小叔认识到,这一次花城绝对不能让步,这是为了花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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