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继续说啊,听起来挺好听的。”
一块石头被砸下来,瑞和避开,石头擦过他的脸。
“是我小瞧你了。”这一刻,翟溯渊忽然福至心灵——为什么翟溯天突然之间放弃了认回这个儿子。
对于这个前半身的敌人,翟溯渊对翟溯天很了解,他们是天生的仇家,骨子里都有翟家好斗重利的血统。而且他坦荡!不像翟溯天那个伪君子,他敢于承认自己的欲望。
翟溯天要认回儿子,一定粉饰太平,不会将真相说出来。
可为什么最后儿子还是没认呢?是不想认还是认不了?
他让手下去打听,却什么都打听不出来,毕竟翟溯天认儿子这事是私下做的,只有亲信才知道,他的手下在翟家权力圈子的外围,打听不到很正常。
“好像少爷不太高兴,所以才没认。”这是手下传回来的消息,都是猜测。
“原来是你不想认,你早就知道了?”翟溯渊真的惊讶了。
“呵呵。”瑞和学着翟溯渊的模样冷笑,极尽嘲讽地说,“那是当然,你以为这世上只有你一个聪明人不成,还巴巴地来告诉我,说什么好消息坏消息的,好像是什么多了不起的秘密一样,听了就好笑。”他挣扎着坐起来,挑眉:“不如你跟我说说,你这一大把年纪了还不结婚,却这么关注翟溯天,难道你喜欢他?”
翟溯渊大怒:“混账!”
然后将瑞和拽起来,一巴掌就要往瑞和脸上打。瑞和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了,翟溯渊轻视他,以为收掉他的乾坤袋,将他身上的符篆等都收走,又拿粗重的麻绳牢牢地绑住手和脚,这便万无一失了。
他没喝下了药的饮料,浑身的力气也还在,脑子也清楚。
手掌带着风打过来,在这一刻,瑞和的精神拔到最高,他看见了翟溯渊掌心的纹路,看到了上面的伤疤。
被粗麻绳层层捆住的手绽放出一抹幽蓝。
巴掌重重打在瑞和脸上。
翟溯渊露出痛快的笑容,他觉得这一巴掌是打在翟溯天脸上。
畅快!痛快淋漓!
他又抬起手打算再打几下,忽然眼中闪现一点蓝光。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眨了两下,一股说不上来的不安涌上心头,他暗道一声“不好!”手下一推就想将人再次推下去。
失策了!
那一刻他心中浮现这三个字。
可已经太晚,幽蓝色的火如同蜻蜓点水,像天边落下的一抔云,动作轻灵地拂到他手上,然后便如蓝色的花朵开满草原,眨眼间满目幽蓝。
“啊!”翟溯渊发出惨叫,向后跌倒。一只手拽住了他,反手用力一甩,瑞和手上的粗麻绳变成灰,随着他的动作扬起来,入眼皆是黑灰,他眼也不眨,将他与翟溯渊的位置对调,把翟溯渊抡到了坑里。
“啊啊啊!”
落到坑里,翟溯渊还在惨叫,只见兰火点燃了翟溯渊的衣服,衣服瞬间化成灰,然后火落到皮肤上,毫不留情地从着火处继续往上烧,很快翟溯渊一整只手都烧了起来,看趋势还在往胸口和脖颈处蔓延。
这下子轮到瑞和蹲在坑边俯视翟溯渊了:“好玩吗?”他笑眯了眼,“翟溯渊先生气势卓然,配上这蓝色的火,哎呀真真是更显气质啦。”
翟溯渊痛得死去活来!
他自来心思深沉,也自夸自己能吃苦受累,不然的话也不能真的蛰伏快二十年,若不是一个心志坚定能熬能忍的人,早就因为落差太大而崩溃了,早些年还因为斗法时的旧伤时常发作,那时候更难熬。但他现在真的太痛了,痛得忍不住大叫。
火已经蔓延到他的胸口,他觉得这种痛是刺入灵魂的。
听到瑞和喊他“翟溯渊”,他的喊叫声骤停,喘着粗气目眦欲裂:“你!你怎么知道?!”没烧着的另一只手上捏着的符篆掉在地上。
怎么知道的!?
被火烧翟溯渊也没这么慌张过,斗法的经验他最多了,当年也是和翟溯天真枪实弹干过来的,被反将一军之后,他立刻就有了主意,别看他嗷嗷叫着痛,那不过是他的障眼法,其实他的脑子转得飞快,正在思索自己的乾坤袋中有哪些东西能够压下这蓝火。
刚拿出一张符篆打算试试对不对症,结果就被瑞和的话惊得手一抖,要做什么都忘了。
“我就是知道,而且还很好心地通知了翟溯天,感动吗?”瑞和知道怎么样才能激怒一个人,他提着嘴角,眼睛微眯,像是在看猴戏,“谢谢你这阵子的倾情演出,喏,给你的小费。”
他的手一翻,手指夹着一沓纸钱,然后往下一丢。纸钱飘飘扬扬地落到翟溯渊脸上,还有一张贴在额头上。
果然把翟溯渊气得要死。
“小杂种!”他怒骂一声,“敢在你爷爷面前耍大刀!”
瑞和当然敢,他的手再一翻,一把斧头出现在手里,手腕用劲,斧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过去,翟溯渊眼神一凝赶紧避开,然后惨叫出声。
只见他闪躲的方向插入一把斧头,一根断臂热乎乎地掉落在地上。
“我有两把斧头,惊喜吗?”
“今日我是栽了,你等着!”翟溯渊怨毒地看着瑞和,丢了什么东西出来,浓烟滚滚,等浓烟散去,坑里哪里有人?
“土遁术。”瑞和摸摸下巴,“这可是失传了的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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