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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一路走过蜿蜒的楼梯,漫长的走廊,终于走到了一个庄严的巨木雕门之前。
    南怀慕猛然嗅到了明铛的气息,兴奋地从笼子里站了出来,qíng不自禁地甩了甩尾巴,发出一声喵呜的叫声。
    那中年男人一拍笼子,轻声骂道:叫你妈。
    南怀慕在笼子里乱跳:喵嗷嗷嗷!
    中年男人正yù敲她两下,繁复的木雕大门被缓缓地推开,露出了里面深蓝繁琐的毛绒地毯,和整个城堡的悠扬音乐声孑然不同的是,在这个房间中,只有一股冷气和静谧。
    两名穿着黑白侍者服饰的少女站在门侧,对着外头的人说道:二位请进。
    明铛的气息实在是过于浓郁了,南怀慕激动的qíng难自禁,她毫不费力地一把撞开了笼子,飞快地朝着大chuáng蹦去。
    然而距离大chuáng还有一米的时候,她整只猫却被定格在了半空中。
    大chuáng上的chuáng帐被缓缓地拉开,一个黑色长发的少女靠着chuáng头坐着,垂着头看着手中的一个玻璃瓶,两侧的长发垂至腰间,发梢慵懒地伏在chuáng上。
    过了许久后,她抬头对上南怀慕湛蓝色的眼睛,在灯管的散漫照she下,露出了一个晦暗不明的表qíng。
    第40章 末世求生7
    南怀慕见到了道侣少女模样,心头喜爱的不行,便愉快地朝着明铛叫了两声,霸气十足地在空中扒拉了一下自己的爪子。
    几根猫毛落了下来,周围的侍从连忙跪着爬过来清理。
    南怀慕瞧见了明铛乌黑黯淡的眼神,对着她喵嗷的叫,叫了一会儿之后,她看见了明铛手上的桃木手串,忍不住地笑了起来,当年这串手链果真是被明铛藏了起来,还死不承认。
    可这个笑容呈现在一只猫脸上,实在是过于诡异了。
    周围的人全部安静地不敢发出声音,带着南怀慕过来的中年男人吓得冷汗涟涟,他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渴望这只是个梦,可事实已经发生――他高价买回来的猫,刚才想要偷袭地下城的城主。
    在末世之中,谁人不知道这位城主的厉害,上一秒还和你聊着笑话,下一秒就能将那人直接杀了。
    中年男人觉得自己大概是好运走到了头,正想考虑着要不要偷摸逃跑。
    就在这时,chuáng上的黑法少女终于张了嘴。
    哪里来的野猫?
    南怀慕嗷了一声表示抗议,申明自己并非普通野猫,只是没人能听得懂她的抗议内容。
    明铛控制着空气,将南怀慕慢慢地引到了自己的面前,两人的眼神碰撞愈发相近。
    南怀慕见着已经度过青chūn期的道侣,心头产生了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接着又想到了自己妖修的进度,内心不由有些急切。
    迟迟没有等到答案的明铛,朝着中年男人扫了一眼,中年男子瞬间跪了下来说道:是、是拍卖会所竞标来的。
    明铛低低地应了一声,缓缓地掏出手背顺了顺南怀慕的毛发,似乎是觉得毛发柔软程度甚合心意,又用手指轻轻挠了挠南怀慕的下巴,将南怀慕本能xing地眯起了眼。她的一举一动皆散发这一股懒散的气息,像是没什么力气,又像是看破了世俗。
    为什么买了只猫?明铛问道。
    这中年男人憋了会儿,解释道,这东西解乏还算不错。
    明铛笑了笑:像刚才那样吗?
    中年男人瞬间又被吓得说不出话,喉咙仿佛被封了声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见这人已经被吓到不会说话,明铛便瞬间没了兴致,她缩回了手,安静地继续捧着玻璃瓶,眼神低垂着,全心全意地注视着玻璃瓶中的一抹枯huáng。
    南怀慕被放在了chuáng单上,她瞧着瓶子有些眼熟,又觉得那抹枯huáng似曾相识,于是拿着爪子拨开了明铛的右手,探头张望着那huáng色的小叶子。
    看了许久后,她终于认出,原来这是之前自己送明铛的薄荷叶子。周围还存了些鲜活的绿色,令这片叶子看上去不会过于凄惨。
    能存这么久,真是有心了。
    南怀慕有些感动,一时又想不出怎么表达qíng感,只有拿着头蹭了蹭明铛的手心。
    明铛不算大的手掌之中盈满了一片毛茸茸的触感,不经意间还会碰到湿哒哒的鼻子,这种qíng人间的亲昵令她觉得有些怪异,却又好像理所当然。
    整个房间都处在震惊之中。
    没有人敢发出声音来打搅这只巧克力色的猫崽子的举动。
    世间流传这名可怕的城主喜爱瘸腿女人,喜爱薄荷叶,可竟没有人想到,这城主再可怕,也不过是个小姑娘,轻而易举地便被绒毛动物虏获了心灵。
    中年男人见到了这番景象,终于呼出了一口起来,觉得自己依旧好运未断。
    他等到自己呼吸平稳后,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站的毕恭毕敬地问道:城主,这小玩意儿您还喜欢吗?
    明铛点了点头:还行。
    只是两字夸奖,已经算是极大的承认。
    中年男人瞬间有了底气:那我在东北建斗shòu场的事
    去吧。明铛说道,中年男人喜不自胜,连忙道谢就准备出门。可隔了几秒,明铛补充说,不过那是莫寻的地。
    中年男人的脸色又一次的变得煞白:怎么会是莫寻的?
    明铛的脸上绽放出了略显恶意的笑容:你不知道吗我昨天,刚送给她的。
    中年男人这才意识到,城主,还在玩弄自己,她在看自己的笑话!
    愤怒从心头涌上,可这又有什么用,他想到了明铛的异能,顿时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所以你怕是送礼送错人了。明铛继续将目光投向伏在自己身上的猫崽子,看似亲切地问道,你要将礼物拿回去吗?
    不不不。中年男人连声拒绝,就算给他一百个狗胆,也定然不敢这么做的,这,这本来就是孝敬您的。他gān笑着,斗shòu场那事我就随口一说。
    明铛点了点头:那真是有劳了。
    哪里哪里。中年男人口头上这么说着,心里头已经将明铛骂遍了,装什么斯文人,明明从小没念书就遇上了末世,偏偏运气好,摊上了个厉害的gān娘,觉醒了神经病一样的异能,这才有了现在的境遇。
    中年男人不服气地想:这异能换做是他,他也能坐上这个位置。
    明铛一直坐在chuáng上,轻缓地将玻璃瓶放在了chuáng头柜上,见到chuáng单的一角发皱,便用手掌贴了帖,将这个角落弄平了。
    中年男人没了其他想说的话,便说了一声,带着保镖离开。
    只是他没走多久,就觉得自己呼吸变得无比困难,之后伴随着身体各处无法忍受的瘙痒。
    他抓着保镖的肩膀惊恐求助:我怎么――可求助的话只说了一半,便再也传不出任何声音来。
    保镖见到老板脸上浮出的紫红色斑点,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朝着空旷的走廊大声求助着,没出片刻,被闻声而来的侍从架走,丢到了外面。
    听到那阵动静结束之后,明铛笑了笑:世界已经到了绝境,却还不改贪婪本色。
    她掀开了被子,从衣架上拿了条裙子套上,走到窗边开了窗户,夜晚的天空黑漆漆的,一点星光都没有。
    南怀慕在被子上四仰八叉地躺着,被回过头的明铛瞧见了,批评道:野xing。说完后,又将南怀慕抓了起来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为她顺毛。
    南怀慕本还不满明铛的斥责,这会儿被摸了,便舒服地几乎要睡过去。可一想今日的修炼尚未完成,她只能qiáng撑着神志,眯着眼修炼妖道。
    第二日,明铛依旧将南怀慕带在身边,带着她去了斗shòu场看戏。
    末日的斗shòu场这一玩法,也是明铛发明出来的,将普通人或是异能者放进封闭的球场之中,和丧尸进行搏斗,谁活到最后,谁便赢了。
    许多异能者和普通人会为了赚钱,而来参加这种豁出xing命的玩乐。
    为了博取胜利,不少人在比赛之前会先前服下兴奋剂,来提高自己获胜的几率。
    这日的比赛依旧显得有些无聊,南怀慕趴在玻璃窗上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困,不懂那些看的兴致高昂的人们是哪里来的经历。
    她回头瞧了一眼明铛,又顺着明铛的手臂看向了纤细手腕之上的桃木手串。
    南怀慕重新跳到了明铛身上,伸着爪子想要碰一碰自己的手串,爪子尚未碰到,她便听到明铛轻轻地喊了一声:南怀慕。
    这一句声音轻巧若虚幻耳语,轻不可闻。
    南怀慕愣了一会儿后,以为明铛在喊自己,便呆呆地抬头看明铛。
    只见明铛的眼中充斥着怀念与惆怅,笔直地望着斗shòu场的中央。
    南怀慕混着那道视线望去,见场中间正站立着一人一丧尸,皆是弯着腰,一副要死不死的神态。
    当它们斗起来的时候,南怀慕又听见明铛叫了一声自己的名字。
    这次的叫喊伴随了动作,明铛迅速地站起身来,整个人贴在了玻璃上,朝着下头望着,眼眶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发出了一股又一股的热气,在玻璃上浮出了模糊的水雾。
    南怀慕跑到明铛的身边,她的个子太矮,站在窗台智商将脚立起来,挺直身子,也只能够到明铛的肚子附近,但她毫不气馁地用拳头敲了敲明铛的腹部,企图引起注意。
    明铛却仿若入了魔,看着场上的人,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南怀慕南怀慕
    南怀慕见到了赛场上的人,终于知道了明铛失控的原因――赛场上的那个女人,背影像极了她之前的模样,穿的破破烂烂的,手臂上露出了青黑色的斑点,跑起来的时候一瘸一拐。
    明明是丑陋到了极致的模样,却被明铛记了下来,并记了好几年,直到现在仍无法忘怀。
    南怀慕心有感触,正想把自己的ròu垫附在明铛手上,让她感受一些柔软。
    明铛忽的像疯了一样,拿起一个内线电话,对工作人员说道:那个人,是我的。
    工作人员仍有些迷糊:哪个?
    明铛又叫了一声南怀慕的名字,qiáng调道:是我的,我要见她。
    南怀慕总算意识到了事态的不对劲,原来明铛将别人当成了自己?南怀慕气的跳上了明铛的肩头,怒气冲冲地想要提醒明铛认错了人。爪子牙齿齐用,发出了一阵阵癫狂的喵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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