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时候他看到祁良秦脖子上有个创可贴,他也问过祁良秦,祁良秦说是军训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刮伤了。这理由不真不假,他倒也没多想,但是如今大概是刚才洗澡的时候将脖子上的创可贴冲掉了,那脖子上的伤痕就露了出来。他是风月场上的老手,那淤痕到底是树枝刮伤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造成的,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是个吻痕,而且肯定吮吸的很用力,才留下那么重的痕迹,像是一个章,盖在祁良秦白皙的脖子上。
☆、第82章
严松伟问:“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祁良秦chuī着头发:“我跟谁谈?”
严松伟张了张嘴,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祁良秦没有把头发完全chuīgān,他听说头发chuī半gān最好,不伤头发。他将chuī风机收了,说:“时候不早了,我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你最近睡的越来越早了。”
“熬夜对身体不好,要早睡早起。”
祁良秦说着便出来了,现下大家都还没有睡,客厅里还亮着灯。他就到了客房里面,趴在桌子上玩手机,大概也就玩了半个小时,他就忍不住了,偷偷出去看了一眼,看见chūn姨已经睡下了,就赶紧溜到严柏宗的房间里去了。
严柏宗一见他眼睛就直了。祁良秦今天穿了短裤和背心,他是很保守的人,加上害羞的缘故,这几天来这边睡,都是t恤长裤,突然穿这么清凉,严柏宗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你在工作?”祁良秦问。
“没事看看视频打发时间,就等你呢,”严柏宗说着便关了电脑:“今天凉快,你怎么却穿这么少?”
祁良秦略有些窘迫,说:“没衣服穿了。”
“挺好看的。”严柏宗淡淡地说。
“哦。”祁良秦也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耳朵红了。严柏宗看见他耳朵红了,便又想起不久前的那件事,说:“你耳朵怎么这么敏感。”
“……”祁良秦更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他要回答他天生的极品受,身上敏感的可不只是耳朵?
好羞耻……
严柏宗看见祁良秦那浑身冒水的样就觉得热气上涌。但他生xing在这方面有些呆板,**只敢在黑暗处肆无忌惮,如今亮光之下,要是qiáng搂着祁良秦亲热,他自己也有些害臊。严家大哥三十岁了,qíng字上还是个青涩生手。
但是祁良秦一直有意无意地勾引他,至少在他眼里看着是这样。他将被褥铺在地上,祁良秦说:“下雨天,地上会不会返cháo?”
严柏宗说:“不会,地板防cháo。”
祁良秦就趴在chuáng上晃着他的两条腿。他穿的是一条深蓝色的短裤,修长的腿露出来大半,是真的很显修长,小腿线条匀称,腿毛很少,稀疏的几根,离远一些根本就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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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可能是灯光的缘故,皮肤显得很光洁,脚踝处微微有些红,脚丫子却是gān净的很,让他生出一种想要把玩的心。
他觉得自己多少年的洁癖的毛病都好了。但也好像没有好,要是换个人,他还是觉得很脏,**本就是有些脏的东西,所以他从前克制,如今这**的对象到了祁良秦身上,他却觉得这**是美好的,叫人心颤心痒,心口发紧。祁良秦从头到脚,他都觉得是个宝物。
也不知道他真要做些什么的时候,祁良秦会是什么反应。不过是弄个耳朵,他就软成那样。
祁良秦却不知道严家大哥脑子里的这些念头。也是很奇怪,从前严柏宗对他来说就像是天上飞的天鹅,他这个癞蛤/蟆想吃天鹅ròu,想的心急火燎,闻一闻严柏宗身上的味道,就能让他血液沸腾。但是如今身体的**似乎没有那么急躁了,更多的是爱qíng的喜悦和满足感,痒痒的,但是很舒服,像是chūn日里的水dàng漾着波光,涟漪徐徐浮过他的身体。qíng与yù相当,其中美妙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就像现在,他就觉得很幸福,听着外头哗哗啦啦的雨声,和严柏宗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即便是沉默也不会觉得尴尬,仿佛是天生的默契。默契本该是很平淡舒缓的感觉,但在他们中间又流动着被qiáng行压抑的冲动,像是火山底下的岩浆,彼此都知道早晚有一天这火山会喷发出来,毁天灭地。
外头的雨很大,严松伟躺在chuáng上,听着哗哗啦啦的雨声,辗转反侧。
他竟然有一个让他自己觉得很荒唐的念头。但是因为太荒唐,反而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祁良秦会喜欢他大哥么。他脖子上的那个吻痕,会是他大哥留下来的么?
他觉得前一种还是很有可能的。他大哥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的让他自愧弗如的优秀男人,说实在的,谁喜欢上他他都不会觉得奇怪。后面那种,他觉得应该不大可能。但是那吻痕,又是谁留下来的呢。
严松伟忽然坐了起来。他看着外头的大雨,心里想,如果,假设,万分之一的可能,祁良秦的相好是他大哥,那如今独自一个人睡在客房里的祁良秦,就有可能不是一个人在睡觉。反正如果换做是他,肯定会夜夜跑过去和祁良秦睡。陷入爱yù当中的男人,怎么可能忍得住与对方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却还能无动于衷的。
想到这里,他立即从chuáng上爬了起来,套上一条裤子,静悄悄地出了门。他走到客房门前,站在走廊里犹豫了一会。
其实还是有些忐忑的,他怕他进去之后,看到的不止祁良秦一个。
他伸手敲了敲房门,叫了一声:“良秦,是我。”
他心中砰砰直跳,贴着房门听里头的动静,就好像是在听里面惊慌失措的躲避。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听到,他试着转动了一下门把手,房门便开了。
里头漆黑一片,隐隐约约能听到窗外的雨声,他又叫了一声:“良秦?”
他说着便按了一下墙上的开关,房间里顿时变得明亮,可是chuáng上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祁良秦居然不在房间里。
他走进房间里,看了看chuáng上的被子,还是客房原有的那一套。他又打开柜子看了看,然后走到窗前,看着外头的雨夜。
但是他却看到了严柏宗的房间。
这个客房和他的卧室并排,都在严柏宗房间的对面。严柏宗的房间拉着窗帘,在他的卧室里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在客房这边,从他站着的角度看过去,正好看到窗帘的边缘一角。他看到里头亮着一盏氤氲的台灯,而祁良秦就趴在他大哥的chuáng上,用手垫着下巴,在跟地上坐着的严柏宗说些什么。
严松伟脑袋轰的一下,瞬间一片空白。
他是震惊的,好像一个最不可能的荒唐念头成了真。但他也仅仅是震惊而已,因为太过震惊,脑子里反而一片空白,连心跳都没有加速。他试图给他看到的这一切找一个理由。
祁良秦为何会出现在严柏宗的房间里?或许是两个人有正事要谈,也可能只是雨夜无聊,所以一起聊聊天,这些都是有可能的,虽然有几分奇怪,但也说得过去。
但是他欺骗不了自己,因为祁良秦趴在他大哥的chuáng上。而他大哥那个人,最不喜欢有人碰他的chuáng,对于严柏宗而言,chuáng无异于是他很私密的一个部位,不会轻易叫人触碰。
他的心跳这才剧烈起来,好像后知后觉。他抬手捏了捏鼻子,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要冲过去敲门么,要说什么,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那房间里有他最敬重的大哥,与他是血浓于水,亦兄亦父的亲兄弟,他也不想叫严柏宗难堪。而且他觉得十分尴尬和窘迫,他没办法过去bī问:“你们俩什么时候搞上的?”
严松伟回到卧室,心跳还是很剧烈,他透过窗户看到对面,大概是房间里的灯光太暗,窗帘遮着没有透出一丝光晕。他又想起自己刚才看到的qíng景,祁良秦趴在chuáng上,他大哥却是坐在地上的。
这说明那两个人应该还没到那个地步,这倒是符合他大哥一向古板严谨的作风。但他也是男人,也知道那两个人如今还能分chuáng而眠,应该只是感qíng刚刚开始,等到了烈火烹油的地步,他大哥就算是再古板保守,恐怕也是饿虎扑羊。
可是他大哥是什么时候转了xing子呢。依照他对他大哥的了解,应该不至于一时脑热做出糊涂的举动,他能这么做,应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大哥从来都不是冲动的人。
他躺在chuáng上,回想起过去的点滴画面,试图找到他大哥和祁良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jian/qíng”。但是让他感到挫败的是,他竟然觉得处处都是jian/qíng。
人的潜意识真是个奇怪的东西。他从前太过相信严柏宗的刚直,即便是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也觉得稀松平常,坦dàng光明。但是一旦潜意识里认定了这两个人有了qíng人的关系之后,再回头看,却处处不正常,处处透着暧昧**。他甚至觉得祁良秦第一次见到他大哥的时候,眼睛里就冒着chūn水,祁良秦低垂的眉眼透着骚动的气息,在他的回忆里似乎处处都是yù说还休的压抑qíng思。
引láng入室啊,引láng入室!他从前一直觉得,祁良秦虽然也是男人,但跟他的婚姻也并不算平等,他一直充当的事夫家的身份,而祁良秦是“嫁进来”的,好像就因为此,家里人都把祁良秦当做儿媳妇看,当做一个女人的角色来看。所以这样的一个人在严家,只会被láng吃,却不会吃人。
可是他们都是直男啊,祁良秦在他们身边,其实是最安全的。反倒是他们在祁良秦的眼里,却是一块一块鲜活的ròu,祁良秦才是那头láng,或许在进入他们家的一开始,就已经盯上了严柏宗这个猎物。
他一时糊涂冲动,竟然把自家大哥搭进去了!
☆、第83章
不管是从老太太的角度出发,还是从他个人的角度出发,祁良秦作为他名义上的爱人,如今和严柏宗搞到了一起,都是一件糟糕透顶的事。是的,不是走到一起,而是搞到一起,他在慢慢从震惊中回过神之后,心里多少有几分愤怒,这种偷偷摸摸背着他谈的恋爱,不是搞又是什么!
但是他虽然不如严柏宗,但好歹也是公司领导,头脑还是有的,他也知道这事不能闹大,得慢慢谋划。
严松伟一夜辗转反侧,第二天天快亮才睡了过去,大概是心里有事的缘故,他睡的很轻,模模糊糊听到动静,便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却看到祁良秦进了洗手间。
他立即了无睡意,下chuáng走到洗手间门口,靠在门上看着挤牙膏的祁良秦。
祁良秦显然吓了一跳,立即扭头看他,牙膏没接好,掉在了水池里。
“醒这么早……”祁良秦抿了抿嘴唇,佯装淡定。
“你醒的也早,”严松伟说:“下雨天怎么没多睡会?”
“可能养成习惯了,一到点就醒了。”祁良秦说罢又重新挤了牙膏,对着镜子刷牙,眼睛时不时地通过镜子看着他,当和他的目光对视的时候,又很快闪躲过去。
果然是做贼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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