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宁见曦华顶着一张白嫩嫩的包子脸,一脸苦大仇深又焦急的样子,心中便暗笑不已。她本就没对曦华方才的话生气,不过是做个样子,看曦华作何反应罢了。
如今一见,当真是可爱的紧。
墨宁心中虽然已经笑抽了,面上却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全然看不出任何qíng绪。
曦华正是心绪波动太大之时,竟然也没察觉墨宁竟是在跟自己耍花腔。见墨宁绷着脸不说话,曦华的内心更忐忑了,不由耷拉着脑袋,无jīng打采的道:媳妇儿你别生气啊!我刚刚绝对是大受打击之下神志不清胡言乱语啊!
又委委屈屈的看了墨宁一眼,低声道:媳妇儿你都不安慰安慰我么?
墨宁眼中的笑意一闪而逝,qiáng忍住掐一把曦华脸蛋儿的冲动,平静的反问道:你想我怎么安慰你?
曦华眼睛一亮,脑海里闪过各种亲密的要求,然而低头一看自己如今的小胳膊小腿,曦华顿时便垂头丧气了起来,沮丧道:算了。
妈蛋自己明明是来撩媳妇儿的,却莫名其妙变成了媳妇儿她儿砸,还怎么撩啊?这个越穿的,简直卧槽。
看着曦华这没jīng打采的样儿,墨宁也不逗他了。伸手揉了揉曦华的脑袋,墨宁随手就将曦华抱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曦华更加生无可恋了:虽然被媳妇儿主动抱了,但是一点也不开心呢
墨宁见此,就跟拍小狗崽儿似的拍了拍头,又轻柔地摸着曦华的背,一遍又一遍,力道舒缓极了。
曦华享受着媳妇儿难得的温柔,心里那点苦bī立马就被自己扔到了九霄云外去了。反正自己再丢面子的形象媳妇儿都看过了,狗都当过,如今变成个小屁孩儿,似乎也没什么了。这么一想,曦华的心qíng才好转起来,喜滋滋的抱着媳妇儿的腰,扬着下巴道:再挠挠!
墨宁轻笑,手上的动作倒是一点儿都没停。曦华这才高兴了,觉着有了媳妇儿的温柔爱抚后,穿成这么个尴尬的身份貌似也没那么令人郁闷了。
然而曦华的好心qíng还没维持多久,立马又开始乌云罩顶了。
无他,苏淮安回来了而已。
苏淮安之前见妻子身子突然大好,心中既惊又喜,却又唯恐妻子是回光返照,因而急匆匆的前去陈院判府中将陈院判请了过来。
结果一到妻子房内,却不见妻子的踪影。苏淮安心头顿时就是一个咯噔,三魂七魄都差点丢了,生怕自己的猜想成了真。直到管家来报,说是夫人去了世子院内,苏淮安那颗冰凉的心才回了温,长舒口气,领着陈院判便往儿子的院落去了。
结果恰巧就看到妻子正轻柔地给儿子抚背,苏淮安的神qíng顿时温柔似水,含笑走到墨宁身边,对着墨宁柔声道:萱儿,陈院判到了。快让他再为你诊治一番,确诊你无事了,这才能安心。
曦华的原本还挺高兴的神色瞬间就落了下来,yīn测测的瞪了苏淮安一眼,心中简直郁闷极了!该死的天道,没事儿让自己变成什么小破孩啊?让自己穿成苏淮安不好吗?光明正大的夫妻,明显更符合自己与媳妇儿的关系啊!
苏淮安被曦华这么一瞪,忍不住诧异地看向曦华,随手摸了摸曦华的头,苏淮安柔声安抚道:瑾哥儿莫闹脾气,你娘亲身子还未好,快点下来让陈院判给你娘亲诊脉。别闹!
这话说的,自己什么时候闹过啊?曦华郁闷,却在墨宁安抚xing的拍拍自己的肩膀后,看了苏淮安身后那个白胡子老头儿一眼,沉默着从墨宁的腿上爬了下来。而后有模有样的对着这老头儿行了一礼,客气道:劳烦陈院判了。
陈院判捋了捋胡须,微微躬了躬身子,笑眯眯地道:小世子客气了!治病救人本就是老夫应当做得,当不起小世子这一礼。
话虽如此,陈院判脸上的笑意倒是从来没停过。有道是礼多人不怪,原本苏淮安亲自前去陈府请了陈院判,便让陈院判觉着自己面子十足,如今又被侯府小世子如此以礼相待,陈院判心中更是高兴,顺口就恭维了苏淮安一句,小世子小小年纪便进退有度,侯爷真是教子有方!将来雏凤清于老凤声,指日可待啊!
苏淮安笑得如同chūn风一般和煦,对着陈院判道:陈院判过奖了!不知内子的身子
哦,都怪老夫,竟是耽搁了!陈院判一边向苏淮安请罪,一边伸手就搭上了墨宁的手腕,屏息凝神细细诊了半晌,这才面露喜色,对着苏淮安贺道:恭喜侯爷,侯夫人的脉相qiáng健,浑然不似当初虚浮之相。如今已然是大安了!
苏淮安的眼里这才透出欣喜万分的神色来,在日光的照she下,更是熠熠生辉。他本就生的一副绝佳的好皮囊,京中言及苏淮安,定然都会赞一声君子如玉。如今露出这么喜悦到了极致的神色,更是让人觉着仿若屋内都亮堂了许多,真真儿的满室生辉。
就连陈院判这等糟老头儿,也忍不住多看了苏淮安一眼,心道这长宁侯的美貌可真是名不虚传,虽然身为男子,一笑之下,倒真是让人觉着秀色可餐。
想着人家小夫妻感qíng可是出了名的好,如今长宁侯夫人身子大安,人一家三口还不定要怎么庆祝呢。陈院判也就不在这里讨人嫌了,极有眼色的出言告辞。还贴心的阻止了苏淮安要送自己出门的动作,说是让管家送送就行了。
苏淮安也不跟陈院判客气,他如今确实想要跟妻儿在一起,好好的分享这份喜悦。因此,苏淮安便如陈院判所说,吩咐一旁的管家仔细地将陈院判给送了出门。
曦华更堵心了。尤其是看到苏淮安的爪子想要往墨宁手上招呼时,曦华便再也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怒与嫉妒了,忽而大吼一声:住手!
苏淮安冷不丁的被曦华这么一吼,还真被吓了一大跳,回过神后,苏淮安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板着一张脸看向曦华,沉声斥道:瑾哥儿,你的规矩呢?
媳妇儿都要被你给占便宜了,我还要个屁的规矩啊!曦华气得鼻间的气息都粗重了几分,恨不得撸起袖子揍晕这个碍眼的混蛋算了!
墨宁见此,扭头对着曦华投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又双目直视着苏淮安黑亮如曜石一般的眼珠,笑道:侯爷莫动怒,此事颇有几分离奇之处,不如你坐下,听我慢慢道来,如何?
苏淮安的心沉了沉,听着墨宁说出离奇二字,又见墨宁与曦华的种种做派,苏淮安忽而心头一凛,眼神冰冷的盯着墨宁与曦华,冷声问道:你们是何方妖孽?将我的妻儿如何了?
倒真是个聪明人,一听自己这话就猜出来内qíng。
墨宁垂眸思索了片刻,还是选择将身子暂时还给虚弱不堪的谢宜萱,让谢宜萱为苏淮安讲解一番。
于是,苏淮安便惊骇的看着一个红衣女子从自己妻子的体内出来,浮在了半空中,就这么平静的望着自己。
苏淮安还来不及害怕,便看到妻子骤然苍白的脸色,眼中尽是自己熟悉的绵绵qíng意。苏淮安心头既是高兴又是担忧,连忙上前握了谢宜萱的手,关切道:萱儿,这是怎么回事?你的身子到底如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