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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荣气定神闲道,接下来要做的,自然是让有名无实变为有名又有实了。
    当今太后,虚岁还不满二十,前朝也不是没有过如此年轻的太后,可与那位一生芳华孤老宫中相比,这位简直称得上是彪悍了。
    不到两月的时间,就将京都守军牢牢掌握在了手中,曾经不起眼的几道调令,如今却似蝴蝶效应般,在此时发挥出关键的作用。
    而煊赫一时的外戚杨氏也被清算了个干净,毕竟如今真正的外戚只有一位,就是那安乐侯,唐文宾。
    作为老黄历的杨家被扫进角落里,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杨氏也不是没想过反抗,但家族的人还没来齐,商讨如何对付这位年轻的摄政太后,最大的底牌虎符就被盗了。
    还是家中的内鬼。
    失了兵权的杨家也就只落得个任人宰割的结局,锦荣也没太狠心株连九族,而是依法查处,按杨家多年来所犯罪行一条条清算。
    结果,似乎比株连九族还惨。
    但那就与锦荣无关了,自己造的孽,自当偿还。
    专权一时的外戚杨家便是这样,而那些宦官也出人意料地一早就改换旗帜,奉摄政太后为主,一个个乖顺的不得了。
    这位摄政太后一系列的大刀阔斧,雷厉风行一下子震惊了全京都,乃至天下各地。
    蔺府里,一直闭门不出的蔺素收到外面的传讯,好好的一副字差点没被笔尖抖落的墨给毁了。
    这天,是真变了。
    而人算也果不如天算。
    第188章 锦绣良缘
    京城的各方势力一时间都乖顺的不得了,没办法,人家又有名头又手掌军权,连城门出入都需有太后手谕,过去再高傲嚣张的老虎困在偌大的京都中,也只得安安分分,保命为先。
    天下各地的州牧则是不同反应了,虽早已培植自己的势力良久,但名义上还是大夏朝的臣属,还得为天子披麻服丧,素斋三月。
    对这位摄政太后的诏令明面上也是听从的,至于暗地里有没有阳奉阴违,就不得而知了。
    由于收到京城消息较为缓慢,大多州牧对摄政太后在京城的行为不甚了解,反而觉得皇室衰微,如今只留孤儿寡母,堪堪危矣,生出野心更是难以遏制。
    但稍微聪明的都还懂得掩饰一二,毕竟大夏皇室权威在天下万民心中根深蒂固已久,贸然有与之作对的表象,反而容易引得群起而攻之。
    偏偏出了一个不怎么聪明但势力地位还不算低的人,郭匡。
    草莽出身,却靠着心腹骑兵官路亨通,扶摇直上做到一方州牧,边疆大吏,这次也直接以祭奠天子的名义,领着手下数万将士前往京都。
    一路也相当嚣张,让与他同级官员向他行礼,对方不愿,郭匡竟让他的爱将砍了那官员的头,暴虐之名传到了京都,令一些朝中官员吓破了胆子。
    等郭匡人马离京都只有不到二十里远时,就有官员斗胆进言,鉴郭大人之忠义,当开城门以大礼相迎。
    尽管有不少官员默默以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但也有部分官员附和他的话,表示朝廷应安抚为重,最好能以高官厚爵拉拢。
    以他们这么熟练的话语来看,以前没少这么干过。
    锦荣内心啧啧,她原以为她爹唐文宾已经是奸臣圆滑小人的典范之一了,没想到还有更厉害更厚颜无耻之徒。
    唐文宾忍不住打了喷嚏,幸好以袖掩住没被人发觉。
    看这朝野百态,锦荣眯了眯眼,又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也不奇怪部分官员会有这样的态度,论兵马,郭匡的将士是数一数二的悍勇,而向来闲散懈怠被摄政太后接管才两三个月的京都守军,也难以抱多大希望。
    听说郭匡还有一爱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有惊天下之勇。
    迎郭匡入京,大不了许个高官厚禄,应付应付得了,连外戚杨家宦官专权都忍过来了,还怕一个小小马匪出身的州牧不成。
    但锦荣表示自己不傻,引狼入室这招太明显了,所以轻飘飘地拍飞了这一提议。
    还有官员纠缠不休道,太后莫要因此辜负了忠臣之心。
    忠臣,怕是成了郭匡的忠臣吧,持低头垂首的大臣们内心腹诽道。
    那就由你去迎郭大人吧。高坐在殿上的锦荣暗含深意道。
    显然依那官员短浅且傻得可怜的见识没听出来太后的意思,反而喜不自甚,连连奉承了好几句话。
    锦荣摆了摆手,直接退朝了,听多了傻子的奉承,容易被拉到一个档次的。
    除了率先提议的官员,还有那些附议的人,都被锦荣打发出了京城,而刚开始还觉得深受重任的的人,很快就发现护送他们的人都抛下他们悄悄回了京都。
    而这些都是摄政太后派来的人。
    察觉不妙的几位官员想往回走,却发现城门关闭,将他们拒之门外了。
    这是要断了他们的后路啊,只能认命去迎接郭匡,若是郭匡能顺利入京,他们才能得几分好。
    但事情发展会如他们所想吗?郭匡一开始听闻是摄政太后和少帝派来迎接他的朝中官员,在倨傲之余还是给了几分面子,但到京都门口,见到城门禁闭,还有严兵把守。
    一下子就怒了,将十几个迎接的官员皆斩于马下,连求饶的话都没来得及让他们说。
    郭匡马匪出身,队伍里没几个谋士,何况郭匡又一向独断专行,谁敢劝阻,火上浇油的倒不少。
    京都里,锦荣听说了此事,很虚情假意地感叹了几句。
    其他大臣心中腹诽,还不是你亲手送他们去死的,但腹诽之余,又不禁胆寒于摄政太后的手段,不过几句话,便令那些人死于郭匡手下。
    锦荣顺便让人往外宣扬了一番郭匡的暴虐。既然郭匡做都做了,应该也不在乎多几个恶名。
    在某些时代,名声好坏也能起到关键作用的。
    至于让郭匡入京,就更不可能了。
    各地其他州牧收到消息的,先是心底鄙视了一下郭匡的冲动愚蠢,后又想着观望这位新摄政太后的应对手段,若是连郭匡都能欺压皇室,那就是夏失其鹿,有能者当逐之。
    不说外头一茬又一茬的人,野心蹭蹭地往上涨,锦荣已经决定了,她盯上的这头鹿,谁也别想碰。
    郭匡,只是一个引子。
    有郭匡在京都城外虎视眈眈,引出问题还不少,城内人心惶惶,朝上已有仗着年高德劭的老臣申屠,暗骂道摄政太后牝鸡司晨,不堪天下女子典范。即便少帝年幼,也自当由皇室宗亲,托孤大臣辅佐,太后一弱龄女子,何德何能垂帘听政。
    光是最后一句话,便说错了。
    锦荣可不是垂帘听政,她是直接让人搬开了龙椅,自己坐在更为舒服的金丝乌木椅于殿上,光明正大的听政。
    像申屠这般迂腐不化,心中不服的人还真不少,只是之前碍于天子韩唯遗命以及摄政太后掌握京都兵权,不敢言语罢了,现在外患已有,想趁机逼摄政太后下位。
    唐文宾第一个想出来斥责的,被身后的人死死拉住,甚至还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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