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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云氏七郎云庭,见过沈大人。
    我见你,只是很好奇你来此的目的。锦荣微笑道。
    我要为亲姐报仇,杀了崔高这个负心人。云庭咬牙切齿地道。
    哦,你这想法倒是与旁人不同些。锦荣眼眸微动,右手支着下颌,看云庭的目光也好似变了些。
    我从未怨过大人,真正害死我姐姐的,是崔高,若不是他贪图富贵与元家联姻,我姐姐又何至于落到如此田地。云庭说到这,眼圈一红。
    锦荣盯着他的眸子,认真道,你想怎么做?
    云庭抬起袖子,抹了把眼泪,坚定道我愿意尽我所能帮助沈大人,毁掉崔家。
    说着从袖子中拿出一条布帛,双手奉上,这是元阀此战的计划,我曾经看过一眼,默下大半,如今献给沈大人,望沈大人能在此战中大胜,令家姐在天之灵得到安息。
    第25章 女皇篇
    月下挑灯,锦荣手中端详的正是白日里云氏子弟云庭献上的军事图,写的倒详略,可惜大半是假的。
    此时立在堂下的两名黑衣人,一言一语将云庭从进入沈家势力范围后的言行举止,所接触的人,所到过的地方,所说的话,无一缺漏地列了出来。
    云庭若在这里,恐怕早已心惊胆战,而不会像白日那般坦然从容,将自己伪装成一个立志为亲姐报仇的好儿郎。
    云庭和那红袖坊的女子对过诗?
    是,应该是碰巧的,那女子是红袖坊的名妓,素有才名,两人应是不相识。黑衣人一怔,不知为何主公会提起这一个小插曲,但立刻回应道。
    如今却忆江南乐,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翠屏金屈曲,醉入花丛宿。此度见花枝,白头誓不归。
    锦荣突然吟起了这首词,又含笑道,好诗词。
    就是不知道云庭在拿这首前人诗词与女子调情,可有想过他三月之丧还未过的长姐崔云氏,云婉。
    世家多风流,好才名清谈这并不假,但一个于细节之上并不在意长姐的人,又让锦荣如何相信他所说的姐弟情深呢?
    黑衣人退下后,一直在旁边听着的萧约道:你怀疑他是世家派来的细作。
    锦荣摇头,不是现在,早在他进来那一刻我就怀疑了,一个日日为长姐无辜惨死而怀恨在心的年轻人,不该是那般从容坦然,他表现的太过冷静了,没有一丝丝少年人的冒进急躁。还有一点,他背叛家族千里迢迢孤身赶到这里,穿的却依旧是绸衣,试问他哪来的钱,又哪来的心思打理自己?
    年轻人,自然容易出错。萧约道。
    可惜错了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锦荣眸子间划过一丝冷漠。
    萧约心知锦荣怕是不会让云庭活着离开这里了,在用尽他的剩余价值前。其实世家这步棋走的不差,舍得牺牲一个世家的嫡系子弟,为姐报仇的谎言又编的如此巧妙,让人忍不住动容相信,再加上半真半假的元阀军事战略图。
    只要沈锦荣有一丝丝的心软,急切,都会不小心栽进去,哪怕不死也能让她脱层皮。
    你打算用他?萧约问道。
    锦荣一挑眉,为何不用?世家送来一个这么好用的棋子。
    少年意气高,想要扬名立万,成为张仪那般孤胆智高的人物,也要看她给不给这个机会。
    你不是会相面吗?怎么,看出他什么面相来了?锦荣唇角微勾道。
    萧约淡淡一笑道:看出来了,不过是早夭之相。
    云庭并不知道他意图谋划的对象早已将他的底细打探得一清二楚,他正闲散地走在沈家的营地里,暗暗记下所见的每一处。
    沈家军练兵向来很少有人知道,他一路走来,心里却存了许多疑惑,沈家军虽军纪严明,训练有素,但有些地方却让他觉得古怪。
    难道这就是沈家军的秘密练兵之法?
    云庭有心向人打探,但往往要么就是不和他这个陌生人说话,要么就三两句地给绕开了。云庭有些心急,除了把假的军事图交给沈锦荣以取得信任之外,他还要打探到沈家军的秘密,并将消息传递出去。
    外界一直有传言,沈锦荣会如此自信,是因为她还要其他倚仗秘密武器,但究竟是什么,却藏的极为严实,只知道是她在命沈家家族工匠研究的东西。
    能研究出玻璃和水泥这样摇钱树之物的,还能制造出什么样的东西?
    其实云庭在心里是不以为然的,玻璃和水泥再赚钱也不过是些阿堵之物,战场上靠的精兵悍将,沈锦荣还能秘密藏下数十万大军吗?
    他绝想不到,锦荣所掩藏之物是比数十万大军还要凶悍的东西,等到战争不再依赖人力,而是武器之利,那便是一个新的时代了。
    世家向元家提供了大量的兵器和粮食,如今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自然元阀荣,世家荣。
    云夫人挂念自己身处敌营内部的儿子,向丈夫云家家主问道:庭儿不会有事吧?
    云家家主云屿眉头皱了皱眉,无知妇人,你懂什么,庭儿这是在建功立业,为我们云家能更进一步。
    云夫人听了不再言语,她心底清楚,夫君根本就不在乎庭儿的生死,只在乎云家的荣辱,为了云家这次能成为仅次于崔家的从龙之臣,牺牲一个儿子算什么,反正,当初连女儿也牺牲了。
    元阀和世家的会谈结束后,元阀现任的当家人元焘留下了崔高,语气格外亲切地喊道,贤婿。
    崔高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但却掩饰得很好,温和疏离地道元侯。
    现在还在乎这么俗礼做什么,反正早晚你我都是要做翁婿的,等我登基大宝,贤婿你就是驸马爷了。元焘豪爽大笑道。这次贤婿的计策出的实在妙啊。
    让妻弟借报复自己为名取得沈家家主沈锦荣的信任,谁能想到这会是崔高想出的计策呢。
    崔高心底越发不耐,又碍于元焘身份陪着聊了许久,等到元焘说的尽兴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拍了拍崔高的肩膀,莹莹这几日一直在念着你,你难得来一次,就去看看她吧。
    莹莹便是即将与崔高成婚的元焘爱女,元莹莹。
    崔高刚想推辞,但迎上对方不容拒绝的目光,只好无奈地拱拱手,小侄这就去。
    走过廊腰缦回,亭台楼阁,崔高远远地望见侍女旁立中,一着鹅黄色衣衫的娇俏少女扑着粉蝶。
    恍惚间,崔高忆起了心中深藏的秀美女子,温婉着低头绣花,抬头柔声唤他lsquo;夫君rsquo;。
    战事一触即发,沈家与元阀在长野开战,沈家军出乎所有人意外的精良悍勇,披坚执锐,逼得元阀的军队连连败退,最糟糕的是,元阀军队几乎随时随地会落入沈家军的陷阱,连战连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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