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修谨将白月放在了床上,白月就准备往后躲,却被贺修谨一把握住了手。
你要做什么白月的手往后缩了缩,有些警惕地看着贺修谨,看到贺修谨脸上一道细长的划痕白月心底有些爽快,末了就有些心虚起来。她的指甲不小心将贺修谨脸上划出了伤口,刚刚贺修谨还说要带她磨磨爪子,谁知道他会怎么做。
你胆子就只有这么小一点儿。贺修谨轻描淡写地看了白月一眼,伸手一把将白月的手拽了过来,捏了她的一根手指细细打量,手指细长白皙如嫩葱般,指甲像片淡淡的粉色花瓣,看起来漂亮极了。他的手便在白月的指甲上试探性地捏了一捏,白月就剧烈挣扎起来。
跟只小猫似的。想到先前的场景,贺修谨又气又觉得有些好笑。眼前的人像只猫一般壮着胆子挠了主人一下,等主人发现时又立马缩回爪子,坐在那里乖乖巧巧想要装作一切都没发生一样,先前的气势简直消失得一干二净。
被人骂做小猫白月也没敢还口,经历过贺修谨先前面不改色地送人上西天的行为,白月现在害怕的就是对方会笑着拔了她的指甲。
你先放开我白月只来得及说了一句,就被贺修谨接下来的动作惊得失了言语,她的手死死被贺修谨摁住了,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贺修谨。
不是不让我找别人么往后只有你一个。贺修谨勾唇,凑近了白月低低地说道。手上却毫不含糊地带着白月的手往下探索,白月一个激灵:我没有
贺修谨轻笑着吻住了她的唇。
扣扣。翠袖捧着手里的东西敲响了门。
进来。里面传来夫人有些沉闷的声音。
翠袖这才推开了门,一眼便见到夫人正垂着眸子安静地靠坐在床上,而少帅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勾着唇似乎在说着什么的模样,气氛看起来还不错。
看到这一幕,翠袖心底便微微松了一口气,其实萧夫人来拜访之后,她就被打发走了。后来更是被拦在了门外,根本不知道大厅里发生了什么。后来进了大厅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她先前看两人间有些紧绷,还以为会闹什么矛盾,现在显然不是这样。
少帅,夫人。翠袖向两人问候了一声,随即将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萧夫人给夫人您带的东西,我给您送上来了。
扔了吧。白月看也没看一眼,光是萧母先前所做的事情就足以让人吃不下东西,她没任何必要勉强自己。
好的,夫人。翠袖应了一声,向两人弯了弯腰,正准备往外走。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将包裹里面的一本书拿了出来:夫人,这里面还有一本书,也一并扔了吗
白月微愣的看着翠袖手里的书,还没来得及回答。那边贺修谨却像是突然起了兴致似的,挑眉道:将书拿过来。
翠袖便将那本蓝色的宋词递给了贺修谨,白月看着贺修谨似乎随意翻动着手中的书的模样,心里又冒出一种奇怪的熟悉感。她总觉得这本书似乎有什么问题,但是先前她差点儿想到了什么时就被萧夫人打断了思绪,如今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贺修谨翻了几翻,便不甚感兴趣地将书扔到了一边。白月犹豫了半晌,刚想伸出手去够那本书,却被贺修谨一下子握住了手:不要什么东西都碰。他顿了顿,又道:听说你今天没有喝药
说起这件事白月心底就有气,她扯了自己的手,意料之中的没有扯出来。
那药有问题。白月抿了抿唇,看着贺修谨:药味儿和平日里不一样。
你觉得动手的那人是我。贺修谨手里把玩着白月的手,抬头看了她一眼:你想要个解释
白月没有说话。
贺修谨便轻轻笑了一声:的确是我动的手。
你明明答应过我要留下他的!哪怕内心早就有些肯定是贺修谨动的手,白月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接地承认了,心头一股火顿时就冒了出来: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他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白月有些混乱不解:你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轻易冲他动手
为什么不能哪怕是被指责,贺修谨的表情根本没有什么变化。他微微勾着唇看着白月,眼里却冷了几分:我早就和你说过,这个孩子不能留。
你根本没有问过我的意见。白月有些无奈,恨不得再扇他一巴掌,可是却不想将事情变得更糟糕。只能平心静气,努力做出柔和的模样反握住贺修谨的手:这个孩子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我知道医生说的这胎可能有危险,我也知道你担心我。可是我想拥有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孩子,他会是我们生命的延续,这份期待甚至已经超过了我对危险的恐惧。修谨,你不喜欢吗
鸡汤式的开导并不适合白月,无论是她还是萧白月都不是这种能够舌灿金莲的人。说了几句后不管贺修谨是什么反应,白月自己都觉得别捏,干脆直言道:而且医生只说了可能有危险,并没有肯定。我小心调理身子,往后孩子和我都会没事的。
贺修谨好整以暇道:你拿什么来保证
说来说去也不过是将希望寄托在可能两字,白月明白这件事,贺修谨自然也清楚。现在去掉孩子,她会虚弱一段时间,但是她往后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但是留下孩子,她的命都无法保证。
我好说歹说说不通,白月也烦躁了起来,狠狠心直接道:可是如果孩子没了,我也会去陪他。贺修谨眸光一厉,瞬间捏紧了她的手。
白月痛的咬住了唇,但是固执地对上贺修谨凛冽的视线,脸色苍白道:我知道你有手段可以悄无声息地冲孩子下手,我拦住了一次,却没那么幸运地拦住第二次。
可是你也无法时时刻刻看着我,虽然少帅府守卫森严,但是我能卸掉左修的枪,就能避开他人对自己动手白月抿唇,感受着手腕间几乎将她折断的力道,没有再说下去。
贺修谨软硬不吃,她也是实在没办法才这么做。她的命就和肚子里的孩子绑在一起,孩子要是没了,她真的没有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必要。
威胁我贺修谨手里骤然放松了力道,转而一把捏住了白月的下巴。他的声音里没什么情绪,整个身子却紧绷起来。显然是在暴怒边缘,眼里黑沉的情绪几乎能将人淹没。
没有。白月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了贺修谨的手。她知道贺修谨是在为她考虑,她如今却在利用这份在意来逼得贺修谨妥协。白月都觉得自己有些不堪起来:我只是想让你多信任我一些,我和孩子都会没事的,相信我。
贺修谨抬起白月的下巴,眼里辨不出什么情绪,半晌后却是低低笑了起来:我给你这次机会,但是你要记住,不要让我有机会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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