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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多年前,我曾经出公差到美国,苏衡之悠悠地说道, 在一个酒吧里,认识了凌丽。
    凌丽是凌母的名字。
    苏衡之说着,柔情地拉起了凌丽的手。
    凌丽只抗拒了下, 便顺从了苏衡之。
    苏衡之凝视着她,情深意切地继续说道:只有一晚上。我因为走得急, 连联系方式都没有留。我没有想到,你会有了孩子,而且
    苏衡之对凌丽充满愧疚, 尤其是他知道了凌母一直未嫁之后, 心里对她更是有无尽的怜惜。
    算了, 都这个岁数了,凌丽撇过头,委屈道,还说这些做什么
    凌峰震惊地向后退了两步,几乎摔倒。
    幸亏有江浩楠和许正风在后面扶他。
    你,苏妲己气得话几乎说不出来,你简直一塌糊涂!
    骂了苏衡之一句,苏妲己还嫌不够。
    她走上前,也不顾什么父女的身份了,厉声指责他道:现在我总算知道,我妈为什么要和你离婚了。因为她想多活两年,不至于被你这样风流成性的人活活气死!
    说罢,苏妲己转身离去。
    她没兴趣听苏衡之和凌丽的故事,更不想看着他们互诉衷肠。
    每回她的婚事被搞砸了后,苏衡之总会来这样一出戏码,简直让她厌恶至极。
    站住!苏衡之叫住了苏妲己。
    无论你怎么想,苏衡之说道,在这世上,我最爱的女人,就是你的母亲。而同样的,我也是她最深爱的人。
    苏衡之的话,说得极其真情实意,没有半点虚假的成分。
    苏妲己回头看苏衡之。
    另外,苏衡之叹气道,我和你母亲,其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知道我想说什么吗苏妲己轻笑。
    苏衡之看她。
    对她莫名而来的笑,不明就里。
    我不在乎,苏妲己冷笑道,我一点都不在乎。
    说罢,苏妲己头也不回地走了。
    许正风、江浩楠陆续追了她去,凌峰是最后跑出去的。
    经过凌丽身边时,凌峰放缓了脚步。
    但当他看见苏衡之,面色立时阴沉了下来。
    他不再多看苏衡之一眼,追苏妲己而去。
    距离教堂十多公里远的一家快餐店里,苏妲己、许正风、江浩楠和凌峰坐在一张四方桌前。
    他们叫了饮料,点了小吃。
    四个人,默不作声,偶尔喝两口饮料,吃几根桌上的薯条。
    快餐店里,有许多人往他们那里看。
    因为太怪异了,一个穿婚纱的漂亮新娘,一个垂头丧气的帅气新郎,另有两个同一般无精打采的伴郎。
    人们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里。
    来续杯的老板,手里持了个茶壶,笑对他们说道:呦,几位新人,今天结婚
    凌峰抬头看了眼老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是也不是,怎么说都不妥。
    嗯。凌峰随口应道。
    他只能这样模棱两可地回答。
    那,老板继续问道,你们打算到哪里度蜜月
    阿根廷。苏妲己应道。
    忽的,她想到了什么。
    她眼睛一亮,对桌上的另三人说道:我们去阿根廷玩吧。反正已经这样了,就当散散心。
    没错,凌峰赞成道,管他们那些破事呢!
    凌峰决定,即便回来了,也不回凌氏去,他要在外面自力更生。
    江浩楠和许正风,面面相觑,同样觉得这是个放松心情的好主意。
    于是,两人行的蜜月旅行,变成了四个人的放纵之旅。
    阿根廷的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被成为欲望之都。
    刚下了飞机,就连空气里都弥漫着情/欲的味道。
    四人在原订的酒店里,又多加了三间房。
    没做任何休整,他们放下了行李,便一头扎进了享乐的海洋里。
    一切有趣好玩的事,他们皆一样一样地玩了过来。
    无数别致有趣的小酒馆,都有他们开怀放纵的身影掠过。
    苏妲己尤其喜欢去各种各样的探戈酒馆。
    说来也巧,除了苏妲己以外,许正风、江浩楠和凌峰,都会跳阿根廷探戈。
    于是,每每他们在一家酒馆喝酒时,舞池里,总是苏妲己和另三人,一人一人地跳过来。
    而每次在跳舞前,四人总要先喝得尽兴。
    就仿佛醉得不够,他们的舞步便利落不起来了似的。
    苏妲己食指中指夹了根香烟,凌峰划转打火机,火苗在烟头下停留,摇摇曳曳的,直到一缕烟圈从苏妲己微张的樱唇中吐出。
    烟燃着时,苏妲己抬眼看凌峰,凌峰亦在看他。
    他们相视而笑。
    苏妲己嘴角轻挑。
    凌峰的眼底闪过道炙热的光。
    许正风的杯子空了,苏妲己替他斟满。
    满杯的红酒,苏妲己端到许正风嘴边。
    许正风轻笑,仰头一饮而尽。
    因为已经醉得微醺,有酒液顺嘴角流下。
    苏妲己指甲鲜红。
    她纤细的手指,轻抚过许正风的嘴角。
    紫红色的酒液,沾了她的中指。
    她心生好奇,轻添指尖,发现那酒似乎比杯里的还要醇香。
    探戈的舞曲响起,江浩楠牵苏妲己到舞池。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凝视着对方。
    依着阿根廷探戈的跳法,他们身体的曲线,贴在了一起。
    跟随着音乐的抑扬顿挫,他们踢腿、旋转、折腰。
    苏妲己几乎将自己全倚在江浩楠身上,被江浩楠带着划出一个个优美的步子。
    在跳的过程中,江浩楠紧搂着苏妲己,而苏妲己亦是这样对他。
    他们脸贴着脸。
    他们的呼吸在空气中交缠。
    他们的眼里,饱含深情。
    以至于他们凝视对方的目光,好似一个又一个热吻。
    狂野而忘情地倾洒在对方的紧闭的双唇、泛了酒晕的脸颊、以及微微扬起的下巴
    对于他们四人来说,阿根廷的夜晚,就好像一个个绚烂到糜烂的绮梦。
    他们明知它透着禁/忌的罪恶,却依然放纵了所有的束缚,肆意地沉醉其中。
    于是,苏妲己轻呵出的烟圈,蒙了凌峰的脸;许正风嘴角的红酒,被苏妲己舐过;江浩楠与苏妲己在一曲曲的探戈中,缠绵悱恻了千百次。
    有一天深夜,他们踉踉跄跄地经过一家小教堂。
    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教堂,多随便得很。
    付上证书的工本费,任谁都可以在里面结婚。
    凌峰指着门口的一块牌子笑道:你们看,居然还有人要和自己的马结婚。
    原来,牌子公示了当天举行过的婚礼。
    不光是这个,许正风走过公告栏,手指其中一块,轻笑道,还有人和自己的旧轮胎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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