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祎和杨泽深交换了一个眼神,迟迟没有动静。
见两人犹犹豫豫,歹徒不耐烦地催促,“快点!还想不想要命了?”
“是是是……”杨泽深结巴地点了点头,颤抖着手又将东西从炎祎那里接了过来。
他慢慢吞吞地朝前方靠了过去,那唯唯诺诺的样子,连歹徒都要嘲笑他一声“软蛋”了。
徒有一身大高个,结果是个软脚虾。
杨泽深站在离歹徒还有两米的地方停了下来,递出手中的东西不敢再上前了。
歹徒见他如此胆小怕事,起了想要戏耍他的心思,“怎么,你还想要我上前去拿不成?给老子送过来!孬种。”
杨泽深犹犹豫豫,像是鼓足了好大的勇气才迈出一大步。
歹徒冷笑一声,正要去接,没料到前一秒还胆战心惊的鼠胆男,下一秒就眼神骤变,抬腿一扫就把他手中的刀给踹飞了出去。
“啊!”歹徒一时呼痛,还没来得及怒骂,就被人一下子扣倒在地。
另一边的同伙见状正想上去挟持炎祎当人质,却被身后传来的一声怒喝给怔得回头望去。
只见后面有三个彪悍大汉朝这边冲了过来,吓得那人拔腿就跑,连同伙也懒得管了。
炎祎急忙躲进角落里蹲下,冲过来的三个大汉里有两个去追逃跑的,另一个正想去帮杨泽深,却见杨泽深早已把那人制服在地。
完美的擒拿动作,看得大汉目瞪口呆。
这身手……恐怕不需要他们几个出场,杨泽深一个人都能把那两个歹徒制服。
大汉变戏法似地掏出一副手铐给那歹徒铐上,杨泽深愣了一下,意识到这位可能是附近的警察后,安心将人交给了警察同志,自己则去确认炎祎的情况。
炎祎蹲在角落里,大概还有些惊魂未定,瑟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没事了,没事了。”
杨泽深将炎祎搂在怀中安抚,见她蹙紧了眉头,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
他当时忙着跟前面的歹徒缠斗,没顾得上后面的情况,也不知炎祎是不是被伤着了。
“我没受伤……”炎祎摇了摇头,咬紧了后槽牙,“就是……肚子有些疼……”
察觉到小腹有坠缩感,炎祎抱着自己小腹,脸上惊慌一片,“阿泽……宝宝……”
意识到炎祎想说什么,杨泽深立马抱紧她的肩膀,“别怕!没事的,咱们这就去医院!”
杨泽深正要将炎祎打横抱起,一个人影挡在了他们面前……
**
炎祎没想过自己第一次坐警车,去的目的地不是警局,而是医院。
而且,坐的还不是一般的警车……
看着那蓝白涂装上硕大的“国安”两个字,炎祎莫名有些慌张。
杨泽深抱着她坐在后座右侧,自上车后就没再说过话。
炎祎悄悄将视线投向坐在后座左边的男人时,就被杨泽深掰过了小脑袋,以询问她状态如何为借口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炎祎记得坐在那边的男人是谁,正是之前在红绿灯路口她出手帮忙免于被小偷顺手牵羊的那位大叔。
可刚刚在巷子里,这位大叔出现在他们面前时,炎祎听到杨泽深用很冷的声音喊了他一声。
“舅舅。”
杨泽深的舅舅,不就是……?
警车一路畅通无阻到了最近的医院,车刚一停稳,杨泽深就抱着炎祎下了车,连一句谢谢都没说,头也不回地往医院大楼奔去。
360自打脸不嫌疼
经过检查之后,炎祎问题不大,就是受了点惊吓,有些先兆流产的征兆,得好好保胎,不可再受刺激了。
炎祎需要在医院再观察一会儿,杨泽深便在一旁耐心陪护,直到杨志忠突然来了病房。
杨泽深如临大敌一般提高了警觉,那双眸子像是在戒备敌人一般死死盯着杨志忠。
“这么盯着我干嘛?我又不吃人。”杨志忠哼了一声,带上房门,走到炎祎病床旁。
小丫头急忙想坐起来,被杨志忠挥手制止,“你躺好就行,别折腾。”
炎祎受宠若惊,点了点头,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眼前这位长辈,只好抿着唇腼腆地笑了笑。
杨志忠似看出她的疑虑,欠下身来,向来严肃的脸上扯出一丝和蔼的笑,“我叫杨志忠,丫头不介意的话,私底下可以叫我一声‘爸’。”
这一句话出来,杨泽深十分不给面子地在一旁冷嗤了一声,“你儿子别来跟我抢媳妇,我可不想将来我的儿子管他叫爸爸。”
杨志忠一听,眉头一皱,抬腿就往杨泽深坐着的椅子腿儿蹬了过去,差点把他给撂翻在地。
“这玩笑是能随便开的?”
杨志忠不豫地训斥着,却只得到杨泽深更加阴阳怪气的嘲讽,“这不是您老最初起的头么?”
杨志忠听出杨泽深话里的怪罪,心里也很清楚小儿子对自己的怨恨。
亲生儿子不认,还不许孩子在公开场合称呼自己为爸爸,一切混乱的源头都从他这里开始的。
但有着传统大家长观念的杨志忠并不打算承认自己的错误,也从来没想过要道歉。
毕竟,他的父亲也从来不会向他道歉或承认错误。
无视了杨泽深的言语攻击,杨志忠把目光投向炎祎,“我从你婆婆那儿听说过你和阿泽的事了,你是个好女孩儿,我和她都十分满意你。”ъしρoρo.coм(blpopo.com)
听到杨志忠这番话,杨泽深又是一声嗤笑,正要开口反讽,就被杨志忠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杨泽深无声冷笑。
也不知之前是谁在他面前说他家一一是“别有所图”的?
现在怎么又改口说人家是“好女孩儿”了?
真是自打脸不嫌疼?
炎祎自然听不出这父子俩之间的哑谜,只觉得自己得到了杨泽深父母的祝福,心里自是高兴得不行。
杨志忠看出炎祎对他没有反感和戒备,笑了笑,视线下移到她的腹部,“几个月了?预产期是几月啊?”
对于公公的热情,炎祎也没想太多,都如实回答。
房间里的气氛恰到好处,如果不去在意杨泽深那难看的脸色的话,这绝对会是一场温馨的家庭小聚。
见杨志忠迟迟赖着不走,杨泽深便开始赶人了。
这老狐狸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他一清二楚。
这段时间来他所有行程受阻,不都是这老狐狸背后搞的鬼么?
见他不肯屈服,就又打算从他老婆这里下手了是么?
将杨志忠撵走后,杨泽深坐下来好好给小丫头上一课。
“那个老狐狸说了什么,你一边耳朵进一边耳朵出就行,千万别当真也别搭理他,知道吗?”
称自己的亲爹叫“老狐狸”,炎祎也算是明白他们的父子关系到底恶劣到了什么程度。
“一码归一码,该谢的还是得谢啊。”毕竟也让炎祎享受了一回坐警车到医院的待遇,炎祎觉得这位公公并没有杨泽深说的那么坏啊。
杨泽深摇了摇头,觉得还是有必要引起炎祎对这件事的防范意识。
“你真的以为袭击我俩的只是普通的小偷歹徒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