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准备起床,上面就兜下来一床被子。
方书隽连忙接住,手碰上去还能感觉到温热,一看就是刚刚盖在身上的。
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苏悯忍住笑,你怎么不把自己的被子带过来
方书隽说:我忘了。
他站起来,重新将被子放回了上铺,低声道:我不用。
殷泽说:那你刚才发什么神经。
方书隽说:你还不许我说话了吗
话说到这份上,殷泽也没什么好说的,重新拿回被子,又盖到了自己身上。
方书隽自己重新叫回了狱警,回自己房间里把枕头被子等都拿了过来。
一来一回,狱警没好气地吐槽:联个谊,你怎么这么多事。
方书隽也没回答他。
房间重新被锁上,狱警很快就离开了,离开前还叮嘱道没事晚上不要找他。
方书隽耸耸肩,自己回殷泽的下铺坐着了。
苏悯不懂他们为什么要这么互相伤害。
他躺回床上,琢磨着今晚多了一个人,沈宿应该是不会过来了,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没想到这个念头才出来,沈宿就在他床上了。
苏悯:
还真是他一想就出现,这么厉害的吗
沈宿靠过来,说:你今天真可爱。
听他这么一说,苏悯就知道他在说什么,肯定是医务室的那件事被他看到了。
他说:我当时没看到你。
沈宿嗯了声,我没有出现。
苏悯也没有继续问,心想这种属于什么情况,他不出现也能看到他们的行动,这起码得是特殊情况。
因为普通的鬼出现他能感觉到。
方书隽听到动静,想了想,然后询问道:你刚刚是在和我说话吗
不是。苏悯看了沈宿一眼,我有自言自语的习惯,你不要放在心上。
方书隽哦了一声,没当回事。
他只知道有人有说梦话的习惯,还不知道有自言自语这种奇怪的习惯。
主要是苏悯平时给他的印象就是太冷静了,今天的医务室之行可能就是看起来最不像他的一次了。
沈宿靠近他,还有两天。
苏悯嗯了声,提醒道:你自己别忘了。
他可不想到时候沈宿自己不承认,那这三天也白等了,看张脸而已,哪来那么多事。
估计两天后,这部电影就要结束了。
沈宿轻笑一声,不会的。
苏悯冷笑,扯了扯被子,我要睡了。
出乎他意料的,沈宿今天晚上没赖着和他挤一张床,而是很快就离开了。
苏悯想了会儿,准备睡觉。
***
深夜,万籁寂静。
监狱里没有那么多熬夜的囚犯,因为熄灯很早,一般都是最迟十点多十一点多就睡了。
走廊也在这时响起了微弱的声音。
苏悯本来睡得就不是特别熟,而且他的体质是清醒后就很容易睡不着了,这次也不例外。
听到声音他就直接从床上下来了。
和第一天晚上的有点类似,但又不是惨叫,好像是更尖锐的,像是某种动物的啸声。
苏悯,你也醒了方书隽打了个呵欠,我还以为你们都没听到声音。
他在自己的房间时,晚上室友就怎么也不会醒,一点危险意识都没有。
苏悯说:我也刚醒。
方书隽靠近门边,仔细听了听,今天晚上又是叫声,你之前有听到过吗
有,基本每晚都有。黑暗中,苏悯也看不到方书隽的表情,醒了就能听到,不醒就听不到。
方书隽说:这还真的像是人的叫声。
正说着,身后的床又传来动静,殷泽也醒了,乌漆麻黑的,就看见他的黑影在往下爬。
没几秒,他就来到门边,询问道:你们半夜不睡觉,在这待着干什么
苏悯指了指外面,你听。
沉默下来后,走廊的声音就愈加清晰。
苏悯问:你们注意过这个惨叫声吗
三个人都在门后,殷泽站在他身边,说:注意过,但我不知道来源在哪里。
他进监狱的那一晚就遇见了,开始几天还天天晚上不睡觉去听声音怎么来的,甚至还问人了,得到的结果都是声音以前就有。
至于到底是什么地方传出来的,无人得知。
方书隽说:感觉像是安了喇叭传到我们这里一样,虽然声音并不是很大。
外面的叫声已经变化了。
从一开始的尖锐到现在细碎的呻吟,几乎弱到听不见,要是不仔细听根本就不会注意到。
苏悯疑惑道:会不会有地下实验室
一开始他来的那个晚上,听见的是惨叫声到嘶吼声,当时不清楚什么情况,现在联系一下他们的体检报告,往这方面想太容易了。
实验室不应该隔音吗殷泽问:这好像压根就不怎么在意我们听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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