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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粱栖没做的太过分,只是让于辰昏用手帮他纾解了一次。
    于辰昏喘着气,任凭应粱栖帮他把手洗干净。
    应粱栖刚想说话,啪的一声,于辰昏给了他一巴掌。
    应粱栖顿时红了眼眶,眼底尽是委屈和不甘。
    虽然他确实不该这么做,可明明是于辰昏先招惹的他。
    于辰昏一见他这幅样子心里就泛软,可为了让应粱栖能够彻底离开,自己能尽早脱离这个世界,他硬是装作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我错了。应粱栖主动道歉。
    咣!
    于辰昏显然是不解气,又强忍着不向应粱栖发作,只能一把打掉桌子上还在往外飘着烟的熏香炉子。
    滚回去!于辰昏怒道。
    应粱栖从榻上起来,打了个踉跄。
    他从来没有跪过,刚刚一直跪坐在于辰昏身边,一下子起来差点不会走路。
    于辰昏下意识挪了挪手想要去扶,又赶紧把手缩回来。
    这动作实在太过明显,他干脆顺势起身。
    滚回你家去。他撂下最后一句话,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应粱栖没想到他这次把人惹得如此生气,突然间害怕起来,可他怎么想都不后悔。
    若没有今天,以他的性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与于辰昏亲密起来,这样想着虽然大逆不道,他却不想说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留恋不舍的看了看这里,可榻上的几抹血迹却令他心里一颤。
    他俩没做到最后,他甚至都没碰于辰昏一下,可这血是哪来的
    难不成是刚刚于辰昏挣扎时弄破了哪处
    他连忙拿起剑,追了出去。
    于辰昏出了青楼被风一吹才觉出自己耳垂上的痛。
    嘶
    他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耳朵,却沾了一手的血,想来是刚刚碰到了或是扯到了。
    他随手擦了擦血,满不在乎的踏着雪色与月色往回走。
    于辰昏着实是后悔了。
    他简直就是自作自受,他不想和应粱栖纠缠,两人却又互相喜欢,他拼了命的时时把控着剧情的走向,却又不可避免的走向悲剧。
    这实在是太累了。
    他不想在这世界里再爱上一个人,不想爱上之后用尽所有力气却活不下来,不想一个人死去,更不想让应粱栖平白伤心,守着回忆一辈子念着他,怨着他。
    于辰昏停在一堵围墙边,不由自主的弯下腰,怠倦无力使他难以继续走下去。哪怕是一会儿,让他歇歇就好。
    应粱栖赶到的时候于辰昏仍然站在那里,他停下了脚步,看着那人疲惫不堪的样子,好像一碰,那人便要碎了。
    他慢慢走了过去,解下自己的披风盖在于辰昏的身上。
    我以后不敢了,你打我骂我,我都认了,别平白糟蹋了你自己的身子。应粱栖温声道。
    于辰昏缓缓抬起头,嘴唇被冻得发白。
    他看着自己身边早已比他高大的男子,拼了命的把爱意咽了下去,张开嘴吐出的只有冷气和决绝。
    我们不能在一起,听话,好吗于辰昏颤抖着嘴唇。
    应粱栖早料到了结果,扯着嘴角硬生生拉出个笑来。
    他答应道:好。
    不过,只是现在。
    应粱栖不想逼得他太紧,怕一不小心就把这脆弱的更亭碰碎了。
    可他更不能完全放弃,他现在无权无势,自然不配得到于辰昏全部的爱,他要等到自己能与他并肩,携手同行的时候,甚至能保护于辰昏时再来求得他的爱。
    他要看过于辰昏在京城时看见过的所有风景,打马走过于辰昏经历的所有风光。
    到那时,他才敢再次将爱宣之于口。
    他只希望他的更亭能等他一年,等他从京城回来。
    应粱栖扶他起来,于辰昏被风雪侵蚀的头昏眼花,将大半个身体都撑在应粱栖的身上,被他带了回去。
    应粱栖把于辰昏放在床上,转身便让管家赶紧去请大夫。
    于辰昏此时已经半昏了过去,浑身无力,还哼哼啊啊的皱着眉头。
    应粱栖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得厉害,连忙打了冷水,用帕子给他敷上。
    要是知道于辰昏会生病,应粱栖打死也不会在帘子里犯浑。
    他的手落在于辰昏的鬓角,一寸一寸的往下滑落。
    好像有什么湿热的液体。
    应粱栖抬起手,手指蹭了蹭那红色的液体是血。
    应粱栖连忙拨开于辰昏的头发,耳垂上赫然穿着一根银针。他又看了看另一边的耳朵,同样也穿着银针。
    应粱栖诧异万分,他低头去看一边的耳洞,温热的气息落在于辰昏的颈侧,他不安分的轻哼了一声,应粱栖当即坐了回去。
    还好于辰昏没有醒,不然应粱栖又不知该作何解释。
    他看着还在往外冒血珠的伤口,不由得细想。
    当朝只有做人男妻男妾或是小倌才会学着女子打上耳洞,以耳洞告诫自己少听少说,循规蹈矩,用各样耳环装扮自己讨好夫君。
    所以,只要打上耳洞就意味着此人是个断袖,有龙阳之好。不仅如此,身体有损伤者不得入仕,这是本朝历来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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